幸好,冬天穿的衣服厚,花瓶碎片并没有划破衣服,伤到皮肤。项景渊小臂只是被花瓶砸过来时巨大的力道冲击,才会感觉剧烈的痛!
罗琦君也被现场的变故吓蒙了。
冲动散去,理智回笼,她有些不安的撒手扔掉手里已经没有了瓶身的花瓶颈,嘴唇嗫嚅着,睫毛微微颤-抖:“景渊……妈妈,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是被她气疯了,才会冲动……你的胳膊没事吧?痛不痛?”
项景渊垂下眼帘,摇了摇头:“不痛。”
他停顿了半秒钟,道:“时间不早了,我跟遥遥先走了。再见。”
说完,他紧抿着唇,牵着项景遥的手,一言不发的离开。
项景遥乖顺的任由项景渊牵着,却趁他不注意,回头瞥了失魂落魄的罗琦君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真可怜呢!
人过中年,丈夫出-轨,儿子不孝,亲生女儿还是个潜在的白眼狼!
不知道已经不再年轻的你,该怎么力挽狂澜呢?
不过……再可怜也是活该呢!
毕竟,当年的你,在面对可怜的我的时候,也没有手下留情,放我一马呢!
所以,真期待你有众叛亲离,穷困潦倒的那一天!
项景遥目光阴鸷森冷,微勾的唇角透着一抹诡谲的意味,就仿佛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恶鬼,浑身都往外散发着满满的恶意!
*
项景渊的车子,就停在项家的大门外,他们从项家的院子里出来,就上了车。
项景渊的小臂疼的在发颤,拿着钥匙的手哆哆嗦嗦,都没能将钥匙推进锁孔。
项景遥担忧的伸出手握住他不停颤-抖地手指,柔声道:“手很疼的话,车子换我来开吧,我送你去医院拍个片,检查一下。”
“不用。”项景渊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疼,缓一会儿就好了。”
项景遥轻“嗯”了一声。
一时间,车厢里陷入一片诡异的静寂当中。
车厢里的照明灯没有开,项景渊的面容隐在黑暗中,在漆黑的暮色遮掩下,项景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项景遥手指微微收紧,半晌,扯了扯唇角,苦涩的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挺过分的?没事找事?搅和的你们一家人连年夜饭都吃不好?”
项景渊身体一僵,下意识的摇头:“没有的事。”
“别哄我了,她们才是你的家人,我今天这样搅局,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介意!”项景遥吸了吸鼻子,努力的从眼眶中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故意掐着嗓子,用嘶哑的哭腔道:“可是……我忍不住!她们凭什么对我恶语相向?我今天变成这样的样子,难道就是我自己愿意的吗?我好恨她们啊!”
“项景渊,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因为我觉得不管她再过分,她都是你的妈妈,她生你养你,我不想破坏她在你心目中的光辉形象。但是现在我太生气了!”项景遥转头,眨着泪汪汪的眼睛,望着项景渊,表情写满了脆弱:“项景渊,我想告诉你,当年我并不是在医院里流产的。我怀的孩子,是被你妈在祠堂一脚踢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