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雷丘如此质问,皇甫罹身体晃了晃,脸色却更加阴沉,不语。 “追云谷乃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追云谷里的人那么多,除了各位长老是从追云谷开宗立派的时候便一代代传承下来之外,其他出生入死的杀手,哪一个不是你们杀人灭
门之后,抱回来抚养的孩子,你们将他们当做工具,武器,残忍的让他们为他们的仇人卖命,甘愿赴死,我说的对吗?”
“何其残忍!”雷丘眸子动了动,满脸悲痛,悲伤欲绝,身体摇摆颤抖,犹如风雨中随风飘摇的落叶,悲怆而又让人心生怜悯。
听到这句话,一向耳朵好使的静荷,杀人的动作一滞,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气力一泄,险些从高空落下来,不过她双脚点在虚空,很快调整过来。 大殿内寂静无声,越帝若有所思的看着雷丘,在场众位大臣们也纷纷惊讶,最受震动的,莫过于殿中那些扮作侍卫的追云谷杀手,他们震惊,惶惑,目光在雷丘与皇
甫罹两人身上巡视半天之后,他们的心,更加慌了。 “这件事,在我继承总领的时候,便知道了,但我忍耐,惶惑,我相信主子你会对我们好的,会把我们当兄弟的,可是就在您扔下我不管不顾,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竟再也忍不了了,主子,我们对您,是否就是当枪的盾,飞射的箭呢,当我们没用了,您会将我们如同废品一样处理掉!是吗?”他轻轻的问,缓缓的说,但是空旷的大殿上
,鸦雀无声的环境中,他那轻唤失望委屈的声音,就先魔咒一般,在众人脑海里回响。
那些扮作侍卫的追云谷杀手更是脸色难看,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这些杀手们却明白的很,他们的同胞,他们的同僚,被杀了已经不知凡几了。 雷丘刻意用的我们,非常具有感染力,所有的杀手自动代入自己,所有的官员也替雷丘感到不值,众人望着皇甫罹的目光,渐渐发生了变化,畏惧,怀疑,不信,恐
惧。
通过这些杀手,他们便知道自己的下场,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们或许也像垃圾一样,被无情处理了。 “主人,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您,您就当我背叛您吧,这场宫变,若您赢了,属下任凭您千刀万剐,也绝不会加害您一指,若您输了,属下为您收尸,这是最后的情
谊!”
“闭嘴!”皇甫罹怒,不屑于听,手腕一甩,龙袍宽敞的广袖被他卷起,随即他手掌轻动,掌力夹杂着浑厚的劲风,直接往雷丘袭来。 雷丘不敢躲避,他身侧是越帝,身后是众位兄弟,于是拔剑硬接,可是他的内力虽算高手,在皇甫罹这个集众家之内力与一身的强者面前,就像是握剑的小孩子,完
全不值一提。
他拼命抵挡,剑身微微颤抖,血气上涌,脸色瞬间通红,就在此时,静荷的身影突然出现,瞬间飘到雷丘身后,只一挥手,便将那股凌厉的内力划去。
她冷着脸,瞪了一眼雷丘,将雷丘护在身后,看向皇甫罹,怒道:“本宫救他不是让你杀他的,他现在是本宫的人!” 看到静荷将雷丘护在身后的一幕,皇甫罹觉得梦幻,奇异,而又匪夷所思,脑海中灵光一闪,仿佛想到了什么,但那灵光却只是匆匆划过,瞬间消逝,不曾在他脑海
中留下什么,于是,他摇摇头,将这怪异的感觉压在心底,冷静下来,深邃的眸子望向静荷。
“荷花姑娘,雷丘是我的人!”皇甫罹争夺所有权。 静荷却摆摆手,摇头无语道:“什么你的人我的人,他是他自己的,哼!”静荷不远与他多说话,转身看向越帝,微微屈膝,行了个万福礼,浅浅一笑道:“见过越帝!
”
越帝笑了,拱拱手,态度略显恭敬,施礼道:“属臣见过轩辕皇后娘娘!”拱手之后,他便一撩袍子,就想下跪,却被随之赶来的君卿华拦住道:“越帝请起!”
他刚刚清理了所有还活着的杀手,看到没有一个杀手能站着,他才飘过来,将越帝扶起之后,他站在静荷身旁。 这两人,皆是一身黄袍,富贵霸气,龙袍和凤袍相映成趣,在众人眼里,简直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郎才女貌,神仙眷侣,琴瑟和谐,画中仙子,无论用什么词来
形容两人,似乎都差了那么一点点,这两人,简直就是完美的夫妻典范。
一时间,大殿上出现三个龙袍的人,一个比一个风姿卓越,一个比一个俊雅疏朗,试问有多少人,能在同一个地方,同时见到三位帝王呢,少之又少的奇景。 越帝起身之后,手中已经合起的诏书,又拿了出来,环顾四周,指着君卿华道:“这位,便是轩辕皇帝,这里,以后便是西域,是轩辕帝国的边陲,我们的百姓也是轩
辕的百姓!”他说着,众位大臣低下了头,纷纷惶恐的不敢看越帝,同时小声议论。
“这里是轩辕西域了,我们这些大臣呢,岂不是没有用武之地,哎,陛下这事儿做的绝啊!”
“什么没有用武之地,只要还有百姓,就需要官员,哪里不需要我们!”
“嘘,你们都别说了,究竟谁能笑道最后还不一定呢,别忘了,现在可是新皇占上风!”
“对对,我们现在需要考虑的不是以后,是现在帮谁!”
“我们……”
“哎!” 众人长叹,帮谁?他们现在名义上是皇甫罹的人,可是,从刚刚皇甫罹对雷丘的态度,他们便也想到了日后的下场,跟着如此气量狭小,不顾百姓民生,不顾江山社
稷,不顾任何人生死的江湖草莽出身的薄情之人,他们的下场,能好到哪儿去。 可是让他们现在调转方向帮助越帝,可越帝要将帝国送给轩辕,国之不存,官来何用,支持越帝,他们面临的便是丢官弃爵,罢免为民的结局,哪一种都不是他们想
要的,所有的犹豫全都化为一声叹息。 他们的声音自然落入静荷,君卿华,皇甫罹,与越帝耳中,几人看向百官,心思各异,皇甫罹面色沉了沉,道:“各位爱卿,别忘了你们先前说的,还有你们的妻儿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