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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的话?能为你做事我们了意的很!”小黄说道。

“哼,我可没这么说过!”一个尖细如同婴儿的声音从小黄背后传来,接着一阵清香弥漫开来,正是火芝娃娃。

程阳看了看不远处的筱月儿,她脸上的表情和其他人一样,满是愕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见--释清帝,那个名誉天下的第一高手,他真的就输给程阳了么?

程阳挣扎着爬起来,走到筱月儿跟前,向她伸出手:“你还好么?”

筱月儿犹豫着,小黄不耐烦了,跑上前去将筱月儿的手扯给程阳,嘴里吱吱叫道:“都这会了,你还矜持什么?”

小黄的猴言猴语筱月儿自然是不明白,不过意图她却是领悟了。她双颊通红,很是羞涩的被动的将手递给程阳。

程阳用温和宽厚的手掌将她拉起,扶着她向远处走去,在那里,邪月阁弟子正抱着天佑等待着他们。

“释清帝就这么疯了?”筱月儿问道。

“是的,他疯了。”程阳道。

“他这一生真是悲哀。”筱月儿道。

“是的,从没有过爱,却因为爱而变得癫狂。”程阳道。

“他错了。”筱月儿道。

“他的确错了。”程阳道,“他不该把爱情建立在强迫的基础上。”

“是的。”筱月儿点头,她忽然间抬头看了程阳一眼,过往的一幕幕瞬间浮现在心头,好的,不好的......

霎时,程阳也有了同样的感觉,他看了看依偎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几乎丧命的女子,那么美,那么孱弱,一种责任感油然升起。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程阳问。

“不知道,或许是带着儿子浪迹天涯,又或者是带着他到某处隐居。”筱月儿回答道。

“倘若儿子有一天想我了,你该怎么应对他?”程阳问。

筱月儿茫然的摇头:“你要跟梓潼姑娘成亲,千万不要辜负她。”

“哦?”程阳有些愕然,他看着对面山坡上欢呼迎来的六方门弟子们,忽然觉得筱月儿的话里有深意。

“那天她来找我,告诉我,她不打算嫁给你,她说我们才是一家人,完整的一家人。她说你从小就缺少家庭的温暖,长大后不可以再让自己的儿子缺少家庭的温暖。”筱月儿道,“她是个善良的好姑娘。”

“嗯。”程阳点头,“我不会辜负她,我会娶她。”

他的话语让筱月儿心中感到一阵阵的苦涩,却又不能说什么。

“不过。”程阳道,“我同样也不会辜负你,不会辜负天佑。”

“你又能怎么做?”筱月儿苦笑,“你我本就是一段错误,因错误而开始,就不要继续错误下去了吧。”

“谁也没规定男子只能娶一个媳妇吧?”程阳笑道,“我有这个能力照顾你们,我也要娶你,给儿子一个身份,给你一个名分。”

“......”筱月儿沉默片刻,看着程阳问道,“你确定?”

“我确定。”程阳肯定的点头。

“让我想想。”筱月儿犹豫道。

“不。”程阳断然拒绝,“以后,所有的事我都可以依着你们,但是这件事,请让我自己做主。”他停下脚步,扳正筱月儿的肩膀认真的说道:“你知道么?或许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从我甚至还不知你长得什么模样时,我大概就爱上你了。”

筱月儿身子颤了颤,一股幸福感升腾起来,甜蜜的感觉顿时袭来,她身子一软,跌进程阳的怀里。

“哟!”一阵嬉笑声从不远处传来,“都别看啊,私人时间,私人时间!”

那是李壮在为他们起哄。

程阳幸福的拥着筱月儿:“我们已经不再是敌人,邪月阁和众神宗两个大宗门的恩怨也已经解开,罪魁祸首疯掉了,也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以后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两个宗门呢?”

“邪月阁本就不该存在,不如就解散吧,弟子们愿意嫁人的就去嫁人,想归附众神宗的就归附众神宗。”筱月儿想了想,“刚好有几个弟子怀孕,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我想就从她们开始,破除那个陋习。”

“嗯,我同意。”程阳笑道。

众人在泥水地里欢腾时,深山里,梓潼正陪伴着一个头发蓬乱,眼神浑浊的中年男子。

“叔叔,吃药了。”她手里端着一只药碗,热腾腾的药碗里飘满药香味,“喝了这个药,你就能去见你的儿子啦!”

“儿子,你是说我的儿子?”中年男子听到儿子两个字,眼神立刻就变得锐利起来,他扭头盯着梓潼,“你骗我的吧?”

“我没有骗你,其实是程阳让我来找你的。”梓潼笑了笑,她的笑容就像是一朵芙蓉花,清新亮丽,“你吃了药,我带你出去找他啊。”

“好啊好啊,我要找我儿子去!”中年男子拍着巴掌,状若孩童。

万众瞩目,屹立世间千年之久的炼药师同盟一夕之间不复存在,被世人奉若神明的天下第一高手释清帝变得疯疯癫癫,这件事如同是一记惊雷,劈在了彼苍大陆所有人的心里。

“原来他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没想到。”

“活那么久,却失去了心智,有什么用?”

“失败者......”

“不过程阳真的很厉害,听说他已经达到了神动境,他才是我们彼苍大陆的第一高手吧?”

一时间全世界各处都流传着关于程阳大战释清帝的传说,各种版本都有。有人说程阳只是动了动小手指头,就把释清帝打趴下了。也有人说程阳其实是被释清帝打死了,却不知为何又死而复生,神明附身,把释清帝打死了,现在的程阳其实不是以前的程阳,他是神。

无论如何,那一战之后,程阳、六方门、众神宗乃至程家的名号,冠绝彼苍大陆,处处都有人敬仰、膜拜他,到处都流传着关于他的故事和传说,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响水镇居然立了一做纪念碑,专门用来纪念他在此地生活的童年岁月。

无论如何,如今的程阳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程阳。实力上的精进,境界上的提升,让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在程阳看来,修炼不再是单纯的为了提升武力而修炼,而是为了探索。神动境初现,程阳眼前似乎敞开了一个崭新的、充满蛊惑的新世界,那个世界里有什么?程阳不知道,但是他相信自己有朝一日定会知道。

梓潼把父亲给他送了回来,由于被折磨的太久,他和凌霄一样,心智几乎完全丧失,需要用灵晶慢慢的调养。虽然状态显得有些凄惨,但是程阳并没有失去信心,反而觉得格外的幸福,因为他终于找到了那个被他称作父亲的人,完全陌生,却又骨子里熟悉的人,最亲的亲人。

程阳满足的叹了口气,背着手走到窗前。屋子里,梓潼正仔细的照料着自己的父亲,他看的很满足。

开阳山上下都沉浸在欢愉之中,他们正筹划着一件绝大的喜事--程阳要娶亲了,而且一娶娶俩。

“嘿嘿,今天门主大婚,咱们可以敞开了喝一顿了,不醉不归!”李壮手里拿着两个大红喜字的灯笼,与江大炮说说笑笑走出大门。

“对头!”江大炮点头,“咱们跟着门主死里逃生多少次啊,六方门从一个小小的芝麻粒似的不起眼门派到今天,容易么?他大婚了,咱绝对得喝,还得灌他!”

“嗯!”李壮点头,“一定得灌!”

两人说笑着,将灯笼挂到大门上,拍拍手正要进门,忽然感受到身后传来一阵异常强大的灵力压强。他们转身一看,一个身穿青衣,身材瘦长,面容俊秀的中年男子正缓缓从山下走来,几步居然是从山下来到了六方门大门口。

“呀,司......司南大哥?”李壮惊讶的叫道。

“谁啊,你认识他?”江大炮好奇的问道。

“废话,我当然认识,当初在小秘境里,司南大哥是我们的带头人呢!”李壮说道。

“程阳兄弟在么?”司南走上前来,淡淡问道。

“在,在!”李壮忙不迭的回答,“他要是知道您来了,一定开心的很!”说完便是跑进去通报。

房间内,几个彼苍大陆手工最好的裁缝正在为他测量身体,要在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内为他做好新郎套装。

程阳这一辈子都没被人这么摆弄过,因此感到有些无聊。好在旁边天佑正跟丫鬟玩闹,不时地会跑来好奇的看爹爹在做什么。

“爹爹,你像个木偶一样。”天佑学着他将双臂伸展,笑嘻嘻的说道。

“是啊,爹爹如果是个木偶,那天佑就是个小木偶。”程阳笑道。

父子俩正说笑时,外面传来李壮的大呼小叫声:“门主,门主,司南大哥来啦!”

“司南?他怎么来了?”程阳瞬间就想起小秘境里那个独臂的男子,顾不得裁缝,大步走了出去。在他心里,司南是一个世外高人,绝对不会轻易出现在大陆上的。

司南还是那副样子,几年时间过去了,他一点都没变。

“司南大哥,别来无恙!”程阳抱拳道,老友重逢,又是这样有意义的一个朋友,他怎能不惊喜呢?

司南原本脸上毫无表情,看到程阳之后便是愣住,显然是没认出来。

“你变了。”司南道。

“呵呵,数年过去,当年那个少年早就长大成人,也难怪司南大哥认不出了。”李壮在一旁笑着说道。

程阳笑道:“可不是么?不过司南大哥你怎么来了?该不会是专程参加我的婚礼了吧?你隐居世外,怎会知道这个消息?”

“你说对了,我确实是来参加你的婚礼的。”司南道,“不过不是代表我自己,我是替一位前辈来送贺礼的,另外还有一封信给你。”说完他反手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锦囊和一封信递给程阳。

程阳有些诧异的看着那质地优良的锦囊,也不知这锦囊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敢问是哪位前辈?”程阳问。

“老鬼仙。”司南道,“你的棋友。”

程阳哥霎时间就想起,当日在指天峰上,那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头模样。

“原来是他老人家。”程阳恍然道,“真难为他了。”

“这个礼物是他要我转交给你的妻子,梓潼的。”司南道,“记住,是梓潼。”

“嗯,我明白了。”程阳道,“司南大哥,快请坐,来啊,上茶!我们好久不见,得好好的叙叙旧!”

婚礼十分盛大,来自****的宾客挤满整个六方门的大小院落。程阳原本不是好客爱热闹的人,不过今天他却是来者不拒。

这些来客当中,并非所有的人都直接与程阳认识,绝大部分都是慕名前来。有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也有人抱着与程阳结识的心态来,更有人是仰慕他而来。

总之这一天,程阳左侧站了梓潼,右侧站着筱月儿,夫妻三人在万众瞩目下,拜天地行夫妻之礼,从此皆为夫妻。

“我程阳,终于有属于自己的家了。”那一刻,程阳心中五味陈杂,幸福多过慨叹,而那两个美丽无双的新娘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夜,静悄悄的,一向都很安静的六方门今日更是安静的出奇。这一晚所有的人都停止修炼,在傍晚的喜宴上喝了个四仰八叉之后,各人按照约定回房休息,他们要将这一整晚安静的交给新婚夫妇。

暖阁、熏香、罗帐......

罗帐内,两个人痴缠又痴缠,终于各自疲倦的躺下。

程阳怀里抱着梓潼,两个人脸蛋都是红扑扑的,心跳加速的厉害。

梓潼娇羞的伏在程阳胸口,一手轻轻的抚摸着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疤,最后将手指轻轻的抚向他的额头。

“疼么?”梓潼问道。

程阳疼爱的看着梓潼,笑着摇了摇头:“不疼。”

“我心疼。”梓潼道,“你吃太多苦了。”

“男人不吃苦怎能成长起来呢?”程阳笑道。

“我问你......”梓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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