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是叶明湛让你来的?”好一会,祁南总算是弄明白了状况。
怀里抱着一堆吃的用的,竟然还有艾叶糍粑在。
心里竟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小祁祁——”
“我叫祁南,我怎么叫你?”一个牛高马大膀阔腰圆的人,捏着嗓子在自己面前,怎么听怎么难受。
“张余。”
祁南噗嗤一笑,“八爪鱼?”
说完,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回。
张余脸上有些干,这果然是队长的未婚妻啊,脑回路都一样一样的。
“你不用把我当小孩子,还有,东西我收下了,代我谢谢他,你可以走了。”祁南一板一眼说道。
但这在张余看来,就仿佛看着一个小孩子在装大人一般,呵呵一笑,“小南,我还是叫你小南吧,你怎么知道我是章鱼的,我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我们队长可是交代我了,让我好好照顾着你,他这是没有办法,要不他就自己来了。”
祁南没有吭声,又回想起那日叶明湛交代的,你乖乖在家里。
原来,他不只是随口说说?
“你别不信呀,我怎么能就这么走了,难不成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可是都知道了的,你放心,在这青成,就没有你哥我搞不定的事情!”章鱼一脸得意。
“哎呀,你一个小孩,心思不要那么重,是不是他们惹你了?要不要我做什么?”
章鱼嘴里说得轻松,心里却依旧还是不确定的,叶明湛让他查,他也的确查了个底朝天,祁南在这种环境下生活,没被吃了,就算是幸运。
他既然来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走了呢。
或许是章鱼的脸色太过诚恳,或许是祁南心里依旧有一丝期盼,她竟然问道,“果真,什么你都可以?”
章鱼松了一口气,这些不用怕不好交代了,连连点头,“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不说青成,整个县里,我带着你,就能横着走!有啥事报我名号,这……”
祁南翻翻白眼,实在无法想象,这活宝跟叶明湛在一起时候会是什么画风,不过,她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章鱼差点又被自己呛死,“咳,你,你说真的?”
祁南脸上浮现出一种“我就不信吧”的神情。
就是这神情刺伤了章鱼,他哼了一声,“行行行,就装一个算命先生有什么难的!你在这等着,一会你家里那些人,准要送我出来!”
“好啊,我等着!”祁南抱着那一大包吃的,自己在树脚下坐了下来,悠悠然吃了起来。
章鱼转身,这小丫头刁钻啊,装什么算命先生,还要他说她天生祥瑞?是什么镇宅之宝,他觉得牙都疼了,但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他章鱼的!
依据他的调查,这丫头多半是被家里那些事情害怕了,这才想出来这样一个法子,但是他不需要啊,他直接进去威胁他们,让他们不敢打她的主意不就行了,简单粗暴直接,迅速见效!
他真是可以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天才!
祁南一边吃着麻团,一边心里吐槽,这东西做得不太地道,艾叶糍粑应该是从胖婶那里买的,也算是这章鱼有心了,只不过说不定很快就有人模仿,要赚钱,还是要多想别的办法。
等收假的时候再去看看情况,先推出什么品种比较合适。
正思忖间,果见黄大贵跟黄文波,点头哈腰地把章鱼送了出来。
他摆摆手,两个人又回去了。
祁南瞪圆了一双眼,差点被卡住。
这人吹嘘自己无所不能,当真可以做算命先生?
“我章鱼是谁,还没有我搞不定的事情,你放心,他们敢对你如何,你直接说是我……不对,反正你报我的名号,要我们队长在,收拾起他们来,哼!”章鱼一脸得意。
“你们队长,叶明湛?他很厉害?我还以为就会板着个冰山脸呢!”祁南吐槽。
章鱼哈哈大笑起来,哎哟,这队长的小未婚妻对他有意见呀,这可不妙,他好歹出手,还是做一次雷锋吧,回来让他好好谢谢自己。
“你不知道,我们队长年纪小,在那样的位置,他要是不板着脸,要费更多心思在别的地方,比如说服众上,这板着板着,就变成真的了,是不是很可怜?”
说得……好像是有点道理。
“你们……什么队?做啥的?”祁南突然问道。
章鱼语气一顿,然后支支吾吾说道,“那个……你自己问他吧。”
说完,似乎不想接着这样的话题,转而说道,“说,现在还有什么事情,哥一并帮你解决了!以后,你就叫我章鱼哥。”
这祁南要是叫章鱼哥,以后队长也要跟着……
章鱼暗戳戳地想着美事。
这送上门来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呀!
“有,我跟你一起去,你给去送个口信。”祁南使唤起人来,倒是熟练。
章鱼哈哈一笑,这丫头眼珠子转得滴溜溜的,一看就是又有什么鬼主意,反正有空,跟着去就是!
很快,章鱼哀嚎,“你是说,让我去找那个马有才,他算是哪根葱,让我给他带口信!好好好,我去,去去去……”
祁南笑了起来,“章鱼,我跟你说吧,黄家那些人坏透了,还想让我嫁给那个瞎子,怎么可能呢,我后妈,还用我亲妈的东西,来脱险,我现在就要去戳穿他们,你不觉得要这样吗?”
章鱼又咳了起来,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祁南说,他们家让她嫁给瞎子!那他们队长?“你不早说,我现在就回去揍他们!”
事无不可对人言,祁南算计起他们来也完全没有脸红心跳什么的,为什么她就觉得这个章鱼可信呢,难道是自己觉得那个叶明湛可信?
不管如何,这种有人给自己出头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快要到马家村的时候,章鱼让祁南在路边等,很快绕进了村子里的巷子。
祁南看着变了一个人的章鱼,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略微有些驼背,头上戴着个破草帽,身上的衣服也沾满了泥巴,一只裤腿挽起来,一只放平,跟这村子里的老农没有什么两样。
送个口信而已,需要这么夸张吗大哥!
章鱼以为祁南的惊讶是崇拜,得意道:“我为什么叫章鱼!伪装这种事情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