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扶桑村出来,店小二说暖炉是上京的灵鎏山庄流传出来的,家主姓姚。
灵鎏,灵鎏……这个鎏,念的是六!同音不同字,原来她不是十年前穿越过来的,而是很早以前就已经穿越过来了,原来如此,她就是那个穿越者,穿越者就是她!
狗血的老天,究竟让她忘了什么?她又是因为什么而忘掉过往?
这一瞬间,纠结了她十年的问题,倾然爆发!
“都起来,告诉我,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害她者,她绝不能放过,想到自己不完整了十年,还有哪曾经伤的支离破碎的身体,胸口的火焰,层层叠叠的往上倍增。
孙进忠和兰香没有想到,见到六小姐时,竟然是这句话,两人愕然的双双抬起头。
“她当日摔下断肠崖,偶遇我师兄,据师兄所说,她伤的极重,因此患了癔症,前尘往事已尽消!”清离此时出现在门前,仍是昨日所见的那身飘逸的道袍。
孙进忠和兰香倒抽了口气,脸抽痛的不敢回像十年之前听到的噩耗,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岂是伤得的极重可以形容的?要知道当时他们的六小姐眼睛还是瞎的,那种噬骨的之感,他们不敢回想。
“你们倒是来的挺快。”清离笑着走了进来,目光定定的看着姚六六,接道:“他有三灾六难,你似乎不比他少。”
他?那个他?难道来的这两个人,还不是告诉她答案的人?不是清离要她等的那个人?
姚六六拧眉,深深的吸了口起,抬手将跪在面前的二人扶了起来。
她还没说话,孙进忠就急道:“真人,六小姐可还能恢复记忆?”
清离的视线这才移开,落在叱咤和吊晴身上,温和的冲它们招了招手:“外面给你们准备了吃食,去吃吧。”
叱咤和吊晴不为所动,两大家伙,自从上回女主人出事,就整整十年没有看到女主人,对它们来说,什么都比不上跟女主人在一起。
清离轻笑了一声:“果真是极有灵性的神虎。”
兰香看清离一直不回答孙进忠的问题,她也情急的道:“真人,这癔症可能治好?”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最参不透的就是人脑,癔症伤的又正是大脑,此病,那怕就是药石也是枉然,能否记起过往,就要看天意。”清离见叱咤和吊晴无意离开主人,了然的轻笑后,准备走人,十年不见,这二人,必有很多话要跟姚六六说才是,或许,治这癔症最好的就是别人帮她回忆过往。
孙进忠和兰香急促的呼吸了片刻,看他要走,急道:“那六小姐身体可还有别的不适?此癔症又要注意什么?”
清离挥袖转身,边走边道:“这十年,我师兄将她的身体调养的很不错,又服用了我道家的圣果,如今一般的病邪,只怕侵不了她身,至于这癔症,我也知之甚少,你们或许可以试着,帮她回忆过往,能不能想起来,那就只能随天意。”
姚六六笑了,不愧是当国师的,还是有些真材实学,癔症不过就是古代的说法,换成白话文那就是失忆,脑部神经受创导致,那怕就是几千年以后,人类的再进步,对大脑也无法掌握其中十分之三,他能说出最参不透的就是大脑,足以说明,清离是奇人异士。
“不用担我的身体,我很好,我只是忘记了十年前的事情,别着急,咱们坐下慢慢说,我很想知道,我究竟忘了什么,我又是因何而受重创?”
一左一右拉着孙进忠和兰香的手,将他二人拉到房中的桌前坐下。
孙进忠和兰香知道当下她的身体无恙,高悬的心这才松了一半。
听了整整一日,十年的点滴,尽数说完,姚六六心悸的想着,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穿越过来的?原来她十年前的日子,如此精彩,也如此充实,果真像她的行事作风,不敢浪费半点时间,尽有可能的圆她梦想。
只是言语中,孙进忠和兰香隐晦的提起一人,却同时默契的跳过,让她微微生疑,究竟是什么人,让他们欲言又止?是她的敌人,还是昨晚梦中之人?
在听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她深信,十年前,她肯定怦然心动过,因此才有昨晚的怪梦,才有昨晚铭心刻骨的两句话。那么身为贴身守护她的孙进忠,还有贴身丫环兰香,他们不可能不认识他。
让他们避而不谈,难道是那人因自己消失了十年,而负了她,他们不忍她想起那些,所以才避开不言?
姚六六笑了!其实男人喜新厌旧,从古延续至今,从一而终的,能有几个?就是有,哪一对,又不如老太太的裹脚布,各种滋味混杂其中?她就是没有失去记忆,想来也不会因一个负了自己的男人,而真的选择入道清修。
红尘万好,男人就有如整片的森林,她何苦将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
恍惚中,姚六六又轻笑了一声,忽然想起一句话:三十岁前,恋爱结婚,跟男人恩爱便好,三十岁后,若男人喜新厌旧,那有儿就好了,还要男人做什么?
“六小姐,你想起什么了吗?”兰香看她就像当年那般微笑,急急的忙问。
姚六六摇头:“说了一天,都有些饿了。”
兰香忙道:“那我去端些吃得来。”
孙进忠从始到终一直在看着姚六六,只是随声附和着兰香,偶尔说几句点晴之话。
眼前的六小姐人长大了,已有十七,少女的脸颊透着健康的粉红,娇俏中满是智慧的光芒,这光芒比起十年前,更加耀眼夺目,宛如她的身上自带着一种磁场,只要看到她,就有一种心安的感觉,不枉他等待了十年,更不枉他,为她守护了十年,现在终于,他可以完整的把她的一切,交回到了她的手上。
而他,只需要再一次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的替她护航就好。
“兰香说,这些年,我之前所有的生意,都是表哥您在打理,生意可还安好?”看到兰香离开,姚六六淡言道。
眼前的孙进忠,给她的直觉是完全可信的人,那怕他言语不多,也让她感觉心安,既然他们避而不谈某人,那她就谈生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