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六六心速加快的呼吸,奋力告诉自己镇定,两大家伙,没有认出身体里已经换了个灵魂,真真是太好了。
“叱咤?吊晴?”
“吼吼……”两大家伙听到女主人叫它们,欢喜的不得了,更加卖力的舔她。
这般热情,姚六六真心吃不消了,知道两老虎没有伤人之意,心也稳了下来,素掌推了几下,总算将两家伙从身上推了下来,可它们还不放她起身,一前一后的靠着她,尽显那撒娇卖萌之劲。
姚六六被逗乐,笑哈哈的抱住靠在她前面这只的脑袋,至于后面那只,她是着实有心无力了。
“你们谁是叱咤?谁是吊晴?”
清离明亮的双眼,含着笑意,静静的看着她发问。
“你是叱咤吗?”她问抱着这颗虎头。
叱咤亲呢的含着她的手,晃了晃,像是答应一样。
还真是有灵性呢:“原来你是叱咤,那你就是吊晴咯?”探手摸了摸靠在后面的那只,那只温驯的四肢朝天,露出它的肚皮,开心的低咆。
“真好,原来我是你们的主人。”
清离微微的抬了抬头:“你不记得他们吗?”
姚六六看了过去,然后镇定的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清离轻轻颌首:“怪不得,这下解释的通了,当年你掉下山崖,可是我师兄所救?”
“我醒来时,牛鼻子就在我身边。”姚六六巧妙的回答,那怕这人可信,她也不能可说出她是穿越者的身份,要知道,这里还有一个穿越者,如果对方性情善良还好,若是野心极大,想颠覆这个时代,那她的存在就是拌脚石,那怕她想为本尊讨个公道,也不得不步步为营。
清离笑了:“你还跟以前一样,心思沉重,丫头,你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心思沉重四个字,猛的让她微微窒息,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跃跃而出,可又让她摸不到究竟是什么,尤其是人的本能,对未知的东西,都有一股恐惧,那怕她心思再玲珑剔透,此时也不由微微慌神。
良久后,她才稳了稳,站了起来,走近他。
搭脉,闭眼,一刻钟后,清离睁开温柔有如浩瀚的双眸:“嗯,那天你受创很深,患了癔症,到也不出奇,现在我到是想知道,你想知道过去,还是重新开始?”
他的眼睛真的很温柔,就像能包容天地间的一切,姚六六深深的吸了口气,偏过头,带着一分调皮道:“没有过去的人,始终不完整,我想知道过去,也想重新开始,怎么办?”
清离笑了,温如暖玉的道:“若是这样,那你便在这里小住几日,我想给你答案的人,快要到了。”
姚六六拧眉,她只知道自己穿越到这里,占用了本尊的身体,本尊的记忆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跟他说话,字字句句里都透着玄机,她其实很不喜欢这样,但又不得不这样,因为她内心深处,也有胆颤。
若是本尊的家人知道,本尊已死,占有身体的灵魂是个外来者,她的下场会是如何?
“来人是我的什么人?”她问。
清离却只笑不语,抬手让人带她去客房休息。
走时,姚六六回头看着他的眼睛:“牛鼻子道号清玄,不知你的道号怎么称呼?”
“清离!”
清离?清离?清离?心里三声清离,一声比一声急促,重如擂鼓!
那种窒息压抑又一次蔓延上她的心尖,捂着狂跳的心脏,带着叱咤和吊晴,到了客房,仍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夜,姚六六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一片黑暗,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一道带着几分童音的女声说:如果你一天,你负我,我就拜清离为师。
另一道狂狷的声音笃定清冷的响起: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次日醒来,姚六六扫过一直陪着她的叱咤和吊晴,愕然的回味着重复了一夜的两句话,难道本尊在7岁之前,就跟人山盟海誓,结发定情了吗?
这古代的女子也太过早熟了吧,真是骇人心魂,但偏偏她又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言语中女声的安心和清甜的笑意,还有那狂狷清冷之声的主人,郑重有如誓言的回话,那份微妙,那份情真意切,真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那种信任和倦恋,甜香和依赖,真情和感动,郑重而有力,都在告诉她,本尊估计年纪虽小,但极其早熟,更甚至超出了年龄界限。
天妒英才,这才让本尊早逝吗?
姚六六心疼的想着,慢慢的坐了起来。
不行,她必须要在来人之前,至少也要知道一点点本尊的事情,否则,如此冒然让她很不安心,似乎总让她有种心惊肉跳的压迫感。
叱咤和吊晴看到她醒来,高兴的渡步而来,给了她最热情的早安之吻,才洗了脸,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激动的男声。
“六小姐,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转身,就见一年过四十,两鬓有些发白的中年男人挎着长剑站在哪,伴随在他身边的是个约摸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妇,一身红嫁衣,浮绣满襟,活灵活显的兰花,以及3D浮绣的牡丹花开富贵,跃然于她眼前。
姚六六心胸宛如针刺……
她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的针法……
天……她都忘了什么?
“六小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忠哥,我们终于等到六小姐了,六小姐……”说话的女人,喜极而泣,狂奔到她的面前跪下,那眼泪如不要命般的落下。
可兰香这一刻是心花怒放的,眼前站的人儿,真真就是她的六小姐啊,那怕她一身寒酸,她也认出,她就是六小姐。
孙进忠深吸着气,那怕一路上,他极力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可在看到她还活着的站在面前,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都见鬼去吧。
孙进忠三步化成了一步,连同兰香一起,并肩单膝跪在她脚下:“六小姐,属下来迟,让你受苦了。”
姚六六心神巨震,胸腔的压抑,似乎就要夺胸而出,紧紧的盯着少妇身上的绣法,终于松了口气,闭上双眼,告诉自己,不是在无声的忘记,就要在烈火中想起,她想她已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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