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唐老夫人进了医院的廖婧婧,第二日一大早就赶到了唐家祖宅。
刘婶站在门口浇花,廖婧婧走过去问:“刘婶,祖母起来了吗?”
刘婶见她立即笑着打招呼:“廖小姐,快进来,老夫人起了,估计一会就下来了。”
廖婧婧明显松了一口气,抬脚走进了客厅,“我昨天去见了一个外地的病人,不在蕉城,刚刚才得到消息。”
刘婶递上一杯茶,如实说:“老太太一时怒火攻心,医生说没有大碍。”
廖婧婧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唐老夫人和唐二婶一起从楼上走了下来。
“祖母,二婶。”廖婧婧起身打招呼。
“婧婧来啦。”唐二婶笑,转头看着老太太说:“您这孙女可比亲的都孝顺。”
老太太跟着笑,看着廖婧婧的目光也是喜欢的紧。
“婧婧你先陪祖母聊天,我赶时间去单位一趟。”唐二婶如今年近五十,在唐二叔的下属单位,目前还并没有退休。
客厅只剩下祖孙二人,廖婧婧不放心的从包里拿出医疗器材,亲自为唐祖母检查了一下心率脉搏。
“我都没事了别瞎折腾。”
老太太不太喜欢这些冷冰冰的东西。
见人的确没事,廖婧婧无奈的收起东西,关心的问道:“您这是因为什么啊,好好的怎么就怒火攻心了。”
“昨天去逛了一圈,可能累到了。”老太太明显不想提昨天的事。
可能觉得事情办得有些丢人,她怎么气倒的事,谁也没告诉。
廖婧婧好笑,便也没再问。
俩人又说了一会话,廖婧婧留下一个她熟识的医生的电话,嘱咐唐老夫人说,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可以联系那个人。
见她要走,老太太连忙挽留,“留下吃完饭再走吧。”
“不了,祖母,一会我还约了两个病人问诊。”廖婧婧笑着拎起自己的东西。
唐老夫人起身送人,抱怨说:“瞧你这样子应该一宿没睡,这做心理医生怎么还比你以前手术还累?”
廖婧婧摇头一笑,解释说,“手术是技巧和体力活,这做心理医生累的是脑子,有很多病人他们不觉得自己有病,光从外表可是看不出来的,这就需要深入了解,一点点引导了。”
老太太没听懂,随口评价道:“听着就累,当初还不如不转行呢。”
廖婧婧弯起嘴角一笑,“还好,虽然累,但我觉得很有趣。”
送到门口,唐老夫人就被佣人带回去了。
廖婧婧目送几人远去,然后转头,抬起手,迎着晨光眯了眯眼睛。
……
一颗小小的石子扔进湖里可能引不起什么波澜,可是当你连着扔了几颗,总能让看似平静的湖面溅起水滴。
沈氏原本就是多疑的性子,即使强势的将唐老夫人赶了出去,可心里终是埋下了种子。
基本是一夜未睡之后,沈氏待沈万義离开,便收拾好自己,打了个车直奔沈卯茱的学校。
她没用司机,就是怕事情是真的会走漏风声。
沈卯茱的大学就在蕉城的东北部,是一个民办的本科,环境优雅,学费贵的要死。
来到校门口,沈氏也没走进去,拉着几个路过的学生稍微打听了下大二服装设计最近放不放假的问题后,拿起电话给沈卯茱打了个电话。
“喂,妈妈。”
沈氏没理她那甜腻腻的撒娇声,直接问道:“你在哪?”
沈卯茱应该在吃东西,顿了一下后说:“我?我不是,怎么啦?”
沈氏心里大概有了谱,气到:“我在你学校门口,不怕丢人的话快点滚出来!”
“啊!?”
嘟嘟嘟…
见电话挂断,另一头的沈卯茱心里咯噔一声,东西也不吃了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氏脸色铁青,站在学校门外的小树林里,注视着对面朝她一瘸一拐的跑过来的人。
带人走进,浑身发抖的沈氏上前就是一巴掌,压低了声音吼道:“沈卯茱!长本事了!你不是去旅游了吗!”
“你干嘛啊!?”沈卯茱没反应过来,被这突然一巴掌打的变了声调。
沈氏一把拽过她,拉着人就往前走。
沈卯茱脸上火辣辣的疼,这会校门口也不少人看了过来,她既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又觉得心里害怕,“妈,妈妈,去哪啊…”
“去医院!”沈氏恶狠狠的说,抬手拦了一辆车。
这下,沈卯茱彻底的确定她是知道了,脸色一白,立即挣脱了沈氏的手,“我不去。”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去!”沈卯茱说着就想往学校里跑。
“你们走不走?”司机不耐烦的问,沈氏从包里甩出几张一百的扔过去“在这里等着。”
说着母女俩一前一后的朝校园里走进去。
挑了一个很安静的地方,沈卯茱深吸口气,坐在了木凳上。
沈氏跟过去,目光审视的站在她对面,“没去旅游,为什么骗家里?”
“您不是知道了吗。”沈卯茱低下头,懒得再绕弯子。
沈氏倒吸一口气,“那个人在哪?”
沈卯茱冷笑。
这就是她母亲的逻辑,最先关心的永远是名声,利益,就算现在知道她怀孕流产了,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孩子的父亲是谁,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说话,哑巴了?”沈母语气一厉。
“我不知道。”
“你说什么?”
沈卯茱重复,“我的确不知道,我从管教所出来那两天便和前男友分手了,晚上喝几个同学去酒吧,喝多了,醒来就那个什么了,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再说,就算知道,对方也不会认的,我也不会生下那个孩子。”
沈母听她这不知羞的话,气的再度举起了手。
沈卯茱笑笑,抬起了脸,“其实这种事在我们这所学校里面很正常,一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尽兴了再约一炮,谁也不用为谁负责,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你当初把我送进这里不就是因为有钱?”
“你知不知羞耻!我送你来是为了培养你,不是让你学这些的!”
“可是这里就是这样!所谓的有钱人,所谓的贵族学校,我只是融入了他们的游戏规则。”
“强词夺理!”
沈母没想到她辛辛苦苦培养的女儿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气的手发抖,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最后,她咬了咬牙,将她从凳子上拎起来,“你跟我回家。”
“我东西还在宿舍。”
“不要了!”
沈母吼完,接着讲电话塞给她,“现在,给那个丫头打电话,让她也给我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