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辛萸第二天上学,依旧没有找到那根油笔。
夏渺渺将特意为她带的一盒小笼包拿出来,放在书桌上说:“虾仁韭菜的,我妈妈早上特意为你做的。”
她妈妈做别的不好吃,但是小笼包绝对是一绝,沈辛萸正是因为之前吃过一回,便一直赞不绝口。
“谢谢。”一大早就看见了美食,沈辛萸刚刚还不太美妙的心情瞬间好了点。
“你这翻腾什么呢?”夏渺渺坐下,瞥了瞥她那凌乱的书桌。
这会还没正式上课,沈辛萸动作利落的吃着还热乎的包子,得空的间隙回答说:“我的油笔不见了,粉色竖耳朵小猫那只。”
“就是那个一脸傲娇猫?”夏渺渺知道那只笔,她还打趣过,说那只猫的样子看起来特别嘚瑟。
沈辛萸点点头,“就是那只。”
唐时衍送她的那一套文具里,每只笔上面都LOGO着小猫的图案,有平面也有立体的,丢的那只便是一直立体的小白猫。
“你不吃吗?”沈辛萸示意着手里的包子问。
夏渺渺笑着摇摇头,“我都吃过了。”
“我早上也吃过了。”沈辛萸笑笑,将手里的包子吃干净,望着还剩下的三个包子有些为难。
她向来不会浪费食物。
“吃不下就晚上带回去。”夏渺渺说完,女孩立马又摇摇头,“唐时衍不吃韭菜。”
在锦绣之星住了两个多月,她就没见到过韭菜的影子。
夏渺渺:“……”
“反正就这么几个,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带着吧。”
夏渺渺不知道这丫头为何现在对食物这么执着,但好在以前的沈辛萸也不是个喜欢挥霍的主,便也没多想,笑着说,“好。”
唐时衍上午坐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写着写着他突然侧头看了看手中的钢笔,然后拿过电话,翻出女孩的号码发了一条信息出去:“油笔找到了吗?”
这个点应该是课间休息,女孩的信息很快就回了过来:“没有……”点点后面是个委屈的表情。
唐时衍笑笑,垂眸打了几个字:“没关系,我吩咐他们再去定制一套。”
沈辛萸:“不用了,好麻烦。”
发完这个信息,女孩紧接着又发了个小兔子亲亲的表情。
唐时衍一哂,感觉自己隔着屏幕好像被撩拔了下。
心尖痒痒的。
手也痒痒的,想去捏捏那张脸。
小丫头。
看着自己存储对方号码的备注名称,唐时衍沉吟许久,手指一动,改成了另外三个字。
今天是11月30。
距离年末酒会,似乎也有点久。
门外的小秘书被叫进总裁办公室是半个小时后。
秘书捧着文件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大气都不敢喘,自从上次她瞎出主意害的沈姑娘受惊而罚了三个月的工资后,她就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让他们照办就是了。”唐时衍将一份签好文字的资料放在桌面上,声音淡淡的。
“好,我这就吩咐下去。”秘书拿过资料转身就走。
“等等。”唐时衍突然开口。
小秘书的心脏一提,下意识就想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事。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快速的转回身,挤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老板…”
“你下午的事先放一放,联系一下S市方面。”唐时衍说着,拉开抽屉挑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就是这个人,再定制一套文具。”
“文具?”
秘书有点懵,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是个手工作坊,名字她还挺熟悉的,是专为有钱人设计东西的一个店铺。
“那个…,老板我能问问要定制什么样的吗?”
他们公司的用品都是统一运送发放的,定制这么高档的文具,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为了沈姑娘准备的。
唐时衍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
秘书低下头:“……”
唐时衍轻皱了下眉,倒不是在指责秘书,而是他手里也没有照片,好端端的,他也没必要去拍那几支笔,如果口述说再定制一套带猫咪的,那到时候图案不一样,也不知道那丫头会不会喜欢。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然后低下头,抽过一张白纸。
小秘书再抬头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己大老板居然在画画。
惊悚不过几秒钟,男人撂下钢笔,再冷淡不过的说:“大致这样吧。”
“哦哦。”秘书连连点头,像接着圣旨一样的将这张纸接了过来。
然后又像读圣旨一般的捧起来看。
唐时衍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老板,我能问一句,这支笔是沈姑娘的吗?”虽然秘书心中早已对老板居然会画画这一举动震惊的不淡定,但她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分析了一番。
唐时衍点头:“嗯,她的这只笔丢了。”
秘书哦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胆子又大了起来:“既然沈姑娘喜欢猫,老板为何不送她一只真的?”
“喜欢猫?”唐时衍莫名一愣。
“是啊,老板能画出这只笔,说明沈姑娘已经有一套这样的文具了,只是因为弄丢了这只有些不开心,老板您看,您画的这只猫的形态和神态都跟真的一样,想必沈姑娘喜欢这支笔,也是因为这个小东西。“
唐时衍被她这么一提醒,倒真的来了些兴趣,虽然他总形容那个丫头像猫儿似的,但还真的不确定她是不是喜欢。
“你怎么确定?”
秘书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背到了后面,“说实话,我也喜欢猫,家里现在就养了两只,而且您画的这只猫的形态有些像布偶,很招女孩子喜欢的,我觉得可以试试,如果沈姑娘不喜欢养,您可以再送给别人。“
小秘书努力的出谋划策说,她喜欢八卦,所以这一阵也从李助理那里得知了不少老板和沈姑娘的事,外加上次她做的那个旅游方案,她发觉,老板似乎一直在默默的讨好沈姑娘。
那如果这次讨好成功了,她加薪就又有希望了。
不过买猫可不是买点吃的或者衣服那么简单,唐时衍垂眸思考了半晌,没有第一时间应下。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嗯,好。”
……
昨晚从饭店回来,沈家夫妇就干翻了天,别墅里里外外一片狼藉不说,所有的佣人都被轰到了外面。
沈万義早上没去成公司,生了一肚子气的窝在沙发上。
沈氏同样面色不愉,二人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一张还没签字的离婚协议书。
“沈万義,你到底签不签!”沈氏拔高着嗓子,对对面的人吼着。
“我签什么签!沈清兰,你有病吧!”沈万義气呼呼的将桌子上的笔一扔,拿起协议就撕成了两半。
公司,房子,财产全归她!女儿倒是归他了,这离了婚他一分钱捞不着不说,还要搭上俩孩子的嫁妆钱,这么好的算盘,他就是脑袋被驴踢了也不会上这个当!”
沈氏丝毫不介意他撕了协议,反正她准备了好几份呢。
“你在和谁吼哟,你出轨还有理了是吧,我告诉你沈万義,今天你要是不把沈辛萸母亲的事说清楚,我们这个婚,你不离也得离!”
啪!一声,沈氏抬手又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在桌子上。
沈万義:“……”
“你说还是不说?”沈氏抱着胳膊,盯着这个平时老实巴交的男人。
想当初,沈万義抱着刚出生没几天的沈辛萸回来的时候,她也和他吵,但是这个人就是不肯说这孩子是他和哪个女人生的。
时间长了,见他一直不肯吐话,她也懒得问了,外加那个时候沈卯茱也没多大,为了孩子,她也就忍了下来。
眨眼,十八年过去了,本以为把那个碍眼的嫁出去了,她就省心了,可哪成想,唐时衍为了那个丫头当面给她难堪!
沈氏越想越气,抬脚就朝男人踹了过去:“沈万義!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当初嫁给你才几年,你就在外面生了那么一个孽种回来!我辛辛苦苦的忍耐这么多年为了什么啊?现在好了,你风光了,成唐时衍的老丈人了,我倒是成外人了,你是不是还要将外面的那个野女人接回来啊!”
“够了!你胡说什么啊!”沈万義疼的直喘气,从沙发上站起来,躲避着沈氏这悍妇的动作,“我昨天已经说了,小萸的母亲已经不在了,这事,当年我就和你说了,一个故去的人了,你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是我计较那么多!?”沈氏嗷唠一嗓子,“你搞大人家肚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沈万義差点就将一直憋在心里的事说出来,但话要出口又被他咽了回去,摇头叹了口气,“行了,这么多年,你们娘俩也没少给小萸气受,但那孩子善良,她能嫁给唐时衍,算她自己的造化。”
“造化?那是走了狗屎运!”沈氏明显还不打算放过此事,“你少给我转移话题,她的母亲到底是谁?就算不在了,牌位总该有的,你今天不说清楚,我一会就去将卯茱接回来,带着她出国!”
“你!”
沈万義指着这个不讲理的泼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不好了,夫人。”守在门外的佣人匆匆跑过来,不顾一地狼藉的走到沈氏跟前,“门外来了一辆车,有个男人说他们是唐家人,要见您和老爷。”
“唐家?”
沈万義和沈氏同时一愣,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二人互相疑惑的看了一眼。
唐老夫人在车里足足等了五分钟,一直紧闭的沈家大门才缓缓的拉开,沈万義和沈氏这会都衣着整齐的出来迎接,“唐老夫人,实在不好意思,刚刚在午休,不知道是您来了,出来的晚了。”
老太太打量二人一眼,“没事。”
沈氏的脸上也陪着笑,“老夫人,您快请进。”
在管家的护送下走进客厅。
此时屋子里已经快速的整理过了,佣人为几人准备好吃食和茶水,便安静的退了出去。
瞧见对面的两人一脸恭敬又局促的样子,唐老夫人抬手抿了口茶水,开门见山的说:“我今天过来,是想和你们商量件事。”
“嗯,您说。”沈氏应话,将眼前的果盘朝前推了推。
老太太笑了,对管家示意了一眼,对方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桌子上。
“这里是五百万,算是我们家时衍和小萸的订婚彩礼,但是吧,我还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唐老夫人说着,目光朝周围扫了一圈,见没有其他人在场,才接着道:“我希望这个订婚的日期可以往后延两年。”
沈万義:“……”
两年?
沈氏:“……”
唐家这是想悔婚?
呵呵,就说这个丫头没那么命。
但转念一想,虽然她不甘心,可是这沈辛萸要是真的嫁给了唐时衍,似乎比不嫁,好处的来的多。
沈氏表面没说话,但是心里这算盘却打的噼里啪啦响。
唐老夫人见状,低头叹了口气,“按理说吧,我是希望我们家时衍早些成家的,而这次订婚的事也是他提出来的,本来我是不反对的,可是小萸这孩子年龄太小了,我听说她之前还排斥这件婚事而自杀,所以我想先观察两年,等这孩子确定自己的心意了,再为两个人操办婚事。”
沈万義搭在膝盖上上的手一紧,立马解释说:“老夫人,自杀的事纯属误会。”
唐老夫人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就算不自杀,这孩子也太小了,十八岁,现在才高三,再过两年,她大学还没毕业,所以这事对你们来说,并不吃亏。”
“怎么就不吃亏?”
沈氏这会已经弄明白了这老太太的来意,她拿起桌子上的信封,打开看了看,的确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女孩子家的青春最宝贵了,十八岁可是花一样的年纪,我们都没嫌弃唐先生的年纪与风评,你们就想拿五百万买我家孩子的两年青春?”
“再说,之前我们沈家有难,唐先生可是二话不说就掏了五百万。”沈氏晃了晃手里的支票。
唐老夫人突然语噎,“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昨天我们已经见过唐先生了,可是他亲自说喜欢我们小萸,想要在年末订婚的。”
“所以,我才来找你们,你们是小萸的父母,只要她说先不订婚,时衍不会为难她的。”老太太说完,沈氏呵呵一笑,虽然没说话,但那表情明显是不同意。
沈万義这会也听出来些不对味,沉默的没说话。
“你们这是不同意?”
“……”
沈氏摇头,肯定不同意的。
老太太没想到这个沈氏这么难缠,一个继母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不过,她还有别的准备。
管家得到示意,将一份病例单放在桌子上。
“既然如此,那你们也别怪我把事情做的太难看,这个病例单,你们先看看吧。”
俩人很有默契的没接。
老太太哼笑了两声,“我劝你们还是看看,不然这东西传出去,你们的女儿恐怕没脸再做人了。”
沈氏怀疑的眯了下眼睛,果真拿了起来,沈万義这个时候也凑过头去看。
她本以为这东西的沈辛萸的。
结果看到病例单的署名和下面的鉴定结果时,夫妻俩人俱是一震,仿若被道惊雷霹过,“这不可能。”
沈氏最先回过神来,怒看向唐老夫人,“我们家卯茱一周前就去旅游了!这不可能!”
唐老太太早就猜到他们会这么说,从手提里拿出一份报纸,“这事并不光彩,换做哪对父母都不会轻易的相信,当然,若是没有这种事,我也不会凭白污蔑你们女儿,这是那天早上,这对姐妹从医院离开的证据,虽然没拍到姐姐,但是妹妹为姐姐输了血,医院里可以查到存根。”
“当然,现在这个存根还有其他证据,现在都在我的手里,你们好好想想吧。”
“如果你们同意劝说沈辛萸推迟两年再订婚,那么这些证据,我保证立即就会销毁。”
说到这里,老太太也不等着对面的两人出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当然,你们如果还执迷不悟,那么我也不介意把这件事让更多的人知道。”
沈万義明显还没从震惊中回神,沈氏已经先撕了那张病例,并抢过沈万義手里的报纸,“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病例可以作假!报纸可以作假!以唐家人的手段什么都做不出来!”
唐老夫人一愣。
沈氏呵笑两声,“早年就听说唐老夫人手段过硬,如今我倒是见识了,以这种方式胁迫我们普通人家,您心里很有成就感吗?”
“不得对老夫人无礼!”管家出声训斥。
唐老太太摆手,对沈氏说:“是不是真的,你一问便知。”
“沈辛萸不是我的女儿,想必您也清楚,她嫁不嫁给唐时衍我压根不关心,你以后会不会给她气受我也不关心!但是今天,你们不能这么污蔑我的女儿,您来这里,想必唐先生不知道吧?您要是再敢胡说,我就把您今天的话都一一转告给唐先生!”
反正嫁去唐家的不是她女儿,所以在她这里压根就没有顾忌!
“你敢!”
唐老太太明显没想到事情会有这么个翻转,顿时被气的心口一痛。
。
沈辛萸洗完澡,来到书房先做了一会作业。
把会的题都写的差不多了,她抬眼看看时间,来来回回的翻着书,难免有些出神。
她想起昨天晚上唐时衍那番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如果遇不到对的人,宁愿终身不娶。
应该是说给她听的吧。
联想到再过一个多月他们可能就订婚了,女孩的脸颊忍不住微微发红。
叮叮。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来了一条信息提醒。
沈辛萸拿过来一看,是夏渺渺发来的几张照片,“小萸,这个就是你之前写的歌,我今天忘给你带过去了,你先看看照片吧。”
“谢谢。”
沈辛萸回了俩字,便把图片放大来看。
照片中的字体很清秀,虽说她最近模仿原主的笔迹已经模仿的外人分辨不出,但是真正看到原主写的东西时,那种差异就凸显出来了。
原主沈辛萸的性子其实比她现在模仿的还要懦弱,内敛,从那一撇一捺的勾勒上就能看的出来。
不过她应该是苏默看成了她灰暗世界里的唯一一束光,认为那个少年可以带她走向美好,可以摆脱沈家,所以,在得知苏默要和她分手,要被逼着嫁给唐时衍时,突然失去了活着的希望。
她们之间有些像,但又是不完全像,如果不是最后的最后,她实在活不下去,沈辛萸想,她现在可能还在那个精神病院里苟且偷生。
可是最后,她是怎么自杀的?
惊觉自己竟想不起来最后一幕的沈辛萸突然眼前一白,立即用手撑住了头,差点没摔到桌子上。
“你的笔还没找到吗?”
电话的那头,夏渺渺又发了一条信息。
沈辛萸晃晃头,从一片空白中回过神。
夏渺渺:“小萸?跑哪去啦,又不说话。”
沈辛萸:“还没找到。”
夏渺渺得到消息也不再多说:“那就别找了,好好复习吧,我不打扰你了。”
“好。”
沈辛萸放下手机。
将自己刚刚抄了一遍的歌词拿了起来。
夏渺渺发来的一共是四首歌词,第一首是古风歌,名字叫君折初柳,讲的大概是书生与大家小姐相爱并私奔的感情故事,用词很优美,沈辛萸看了一会,发觉这首歌应该是在两段高潮衔接的时候,缺了一块。
再往后,也是两首同风格的,都是只言片语有些不连贯,大概原主在写这几首的时候,心情不佳或者有些郁结,添的词都是悲调的,欢快的地方有些欠缺。
“沈姑娘,夜宵好了。”吴婶在门外轻敲了声门:“是端来这里还是放在楼下?”
“我这就下楼。”沈辛萸应了一声,将几张歌词单夹到了书里。
唐时衍回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沈辛萸趴在床上玩游戏,见男人脱了外套走进来,身上没有一丝酒气,便问道:“今天很忙吗?”
唐时衍点头,看了看她说:“祖母下午突发心急,来回跑了两趟。”
沈辛萸一听,立马从床上坐起来,“严重吗?”
她那天还觉得老太太身体挺好的呢。
唐时衍笑笑,将腕表摘下来放到桌子上,看着女孩说:“没事了,医生说只是气没喘顺,老太太不愿意去医院也不愿意做检查,所以来回折腾了几次。“
沈辛萸放心的点点头,“没事就好。”
唐时衍嗯了一声,忍着自己的手没去上前捏一把,“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我去洗澡。”
“嗯。”
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但是唐时衍回来之前,她却一点都没有睡意,浴室里的水声响起,沈辛萸打了个哈欠,退出了游戏。
不等锁屏,小鱼泡的信息就发了过来:“师傅,你打算睡了吗。”
沈辛萸:“嗯。”
想了想,她又回到,“你也早点睡,小孩子熬夜不好。”
小鱼泡发了嘿嘿嘿的表情,问道:“师傅,群里的黑客是你朋友吗?”
“什么朋友?”
小鱼泡:“就是进群不说话的那个人,我一发红包他就跟着发红包的人。”
而且每次都比他发的多。
有一种碾压式的藐视。
小鱼泡:“我怀疑,他在故意和我作对。”后面是大大的委屈。
“而且他今天好像还改名字了,我记得他刚刚进群的时候是无名,今天变了。”
说话的间隙,沈辛萸已经点开小鱼泡嘴里的黑客,是一个黑影的头像,以前是什么名字她没注意,今天一看,忍不住嘴角抽抽。
小鱼泡:“我叫小鱼泡,他叫食人鲨,师傅,这难道是巧合?”
沈辛萸:“……”
听到浴室的门拉开,沈辛萸快速回了两个字,然后把手机关了扔到了一边。
唐时衍边擦着头发便走过来,因为动作的关系,没系紧的浴袍微微敞开一半,在床头灯的衬托下,男人的皮肤看上去十分光滑紧绷,肌理分明。
随着胸膛的起起伏伏的,似乎充满了可以看得雄性荷尔蒙,好性感。
见他走进,沈辛萸假装没看见的合上了眼睛。
耳朵根泛红。
唐时衍也没拆穿她,擦完头发将毛巾搭起来,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身边的位置一沉。
女孩紧闭的睫毛轻颤了颤。
“睡不着?”男人侧身,好笑的看着她。
沈辛萸:“……”
唐时衍伸手弹了弹女孩泛红的耳朵尖,转身去关了灯。
沈辛萸悄悄的松了口气。
本以为今晚可以就这么顺利的睡过去,结果,不出几秒钟。
转过身的唐时衍又躺了回来,有些凉的舌尖沿着她的耳朵根处开始打转,湿湿并伴着灼热的气息瞬间麻痹了她的半个身体,还没来的及反抗,一双大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被子,动作轻挑的开始解她睡衣的扣子。
唐时衍一直不觉得自己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顶多,就是不会强人所难,从这丫头一点点开始适应他的亲吻与抚摸后,他便没亏待过自己,即使不做到最后一步,也在每天挑战着女孩的极限。
见她何时真的恼了或者怕了,他才会适当的收手。
做的滴水不漏。
------题外话------
唐时衍这点心眼现在就用来“吃”了(摊手)
话说,你们觉得大戏还远吗?哈哈哈哈,应该不远了吧,记得都追文哦,免得错过了。
二更在十点,或者十点半吧,我这速度有点不好说,十点没刷出来,那就十点半~\(≧▽≦)/~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