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余光告诉她,他的心情,并不好,他的脸色,当然很不好。
心里,痛极了,可是,她还能怎么办?她不是个好女人,她什么都帮不到他,反倒还不停地给他添乱,和这样的她在一起,他能得到什么呢?
和他分开,她的日子怎么会好过?可是,如果不分开,他——
静默,笼罩着两个人,直到他的一声长长的叹息打破了这样让人恐惧的静默。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我,”他说出来,苏凡猛地转过头看着他,他却说不出后面的话。
他想拥住她,问她,那么多的爱,那么多年的情意,都是假的吗,都是他欺骗自己的一个谎言吗?可是,他没有,他只是被她眼里的泪花凝固了片刻,就说:“我不会强迫你。”
什么?他,他,他就,就这样——
她低下头,努力让眼中的泪水不要流出来,可是,泪水似乎就要立刻滴下来,她抬起头看着门廊的天花板,看着那上面的灯,笑了下,道:“好,那,接下来,怎么办?是,是直接,直接办手续,还是,还是什么?”
他多想上前一步抓着她的手,说,苏凡,你这个蠢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平静说出这样的话?你怎么可以——
可是,他依旧没有动。
“最近我很忙,恐怕没有时间去办手续,我会抽空把我们的共同财产列一份给你,你想要的什么,都可以拿走。还有念卿的抚养权,我们,我们有时间再商量。这么几年,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她,而且,当初,当初也是你一个人抚养她的,如果,我们离婚,把念卿给我。其他的,都由你决定!”他说着,心里像是被一把刀插进去又拔出来,一下又一下的重复着,鲜血不住地流出来,脸上的表情,却是淡淡的,没有一丝风波。
她没有看他,只是“嗯”了一声,道:“你忙你的吧!”
他抬脚向前走了一步,她没有动。
他又走了一步,她还是没有动。
他以为她会怎么做?他以为她会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吗?
他的手,微微动了下,却还是放下了。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就像是一个稳定的平衡,谁都没有去打破,整个空气紧紧地绷着,似乎谁稍稍动一下,空气就碎了。
而当门铃声响起,霍漱清走到门口开了门,事实证明,什么都很正常。
冯继海提了一个装了新衣服的袋子进来,匆匆看了苏凡一眼,看着她脸色不对劲,却不好说什么,只是问候了一声就忙把衣服放在沙发上,对霍漱清说:“霍书记,您换上吧!”
霍漱清提着衣服往里面的更衣室走,对冯继海道:“你先送她回去,你,亲自送。”
冯继海心里讶异,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应了声,道:“那我先跟小孙交待一下后面的事,然后回来。”说完,他就赶紧离开了房间。
霍漱清脱下西装,衣领上的血,已经变黑了。
他苦笑了,这就是他的结局吗?这就是他们的结局吗?他以为这一次会不同,以为她会和他走完这一生,怎么会——
很快的,冯继海就来了,跟霍漱清说了,霍漱清什么都没说,只是摆摆手,冯继海就走到苏凡身边,苏凡回头看了一眼屋里,尽管她看不见霍漱清所在的位置,却还是看了一眼。
门关上,两个人走了出去。
冯继海见她一路上一言不发,心里也有些不安,可是他不该问,也许霍书记和苏凡只是闹了点别扭而已,仅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安慰着,冯继海就问她要去哪里。
要去哪里?
她看向车窗外,她不知道要去哪里,自己还能去哪里呢?
现在不想回曾家去,要是回去了,妈妈肯定要问东问西,而且,她不知道怎么对念卿说。
念卿?
她猛地想起来,自己还有念卿啊,可霍漱清,霍漱清他说,他说要带走念卿。那样的话,念卿就,就要有个新妈妈,而她——
不行,绝对不行!
“去我妈那边。”她说。
冯继海看了她一眼,就把车开上正道,准备前往曾家大院。
霍漱清真的要和她离婚了吗?
苏凡不知道车子怎么停在了曾家的院子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念卿已经跑到车子这边了,后面跟着罗文茵。
“妈妈——”念卿叫着,苏凡忙下了车,冯继海也下来了。
罗文茵看到冯继海的那一刻,还是有点讶异,心想,这丫头跑出去找霍漱清了吗?霍漱清白天很忙,这丫头怎么就知道添乱?
心里这么想着,她却还是微笑着对冯继海说:“小冯辛苦了,漱清呢?”
冯继海一下车就问候了罗文茵,道:“霍书记还在国宾馆那边,让我先送夫人过来。”
罗文茵“哦”了一声,看了一眼女儿那有些落魄的脸,对冯继海笑着说:“这么热的天,先进屋吃点西瓜再走,漱清那边,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冯继海也不好推辞,看着苏凡挽着念卿的手在前面走,他也跟在了后面。
正堂里,家里的勤务人员已经摆好了西瓜在茶几上放着,几人进去,罗文茵请冯继海坐下吃。
霍漱清这个女婿,在罗文茵的眼里看起来虽然年纪有些大,可是,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霍漱清根本不算是年纪大,虽然和苏凡差了十几岁,不过这在这个圈子里也不是个事情,比他们年龄差距大的又不在少数。而且,霍漱清这个女婿,让她在曾家和叶家面前硬气了不少。谁不知道霍漱清是红墙里面炙手可热的人物呢?
不看僧面看佛面,罗文茵对冯继海这个霍漱清贴身的秘书,也是另眼相待的。冯继海是霍漱清从云城带到榕城,又带到京城的人,这自然与冯继海谨慎细心的办事风格不无关系,可是,冯继海为霍漱清服务了这么多年,足见他在霍漱清眼里的分量。罗文茵看着自己的女儿,虽然女儿和冯继海也是关系很好,可是毕竟这个女儿对很多事都不甚明了,并不懂得只是凭着一腔真意对人并不一定能取的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秘书的重要性,这丫头也不见得明白。罗文茵这么想着,心里也只有不停地叹气。
“漱清这阵子很忙吗?”罗文茵含笑看着冯继海,问。
“是,最近是挺多事情的。”冯继海的回答滴水不漏。
领导的行踪,那是机密,领导忙什么事,那更是机密,哪怕是领导的岳母问,也不能随便说。冯继海很清楚这一点。
罗文茵也只是寒暄,自然之道冯继海不能说太多,便笑着说:“你爱人和孩子在这边习惯吗?”
冯继海随调书记处之后,他的妻子和孩子也都跟着来了。
礼貌地回答了罗文茵的问题之后,冯继海微笑着说:“夫人,霍书记那边还有事,我先告辞了,谢谢您的款待!”
哪怕是吃一瓣西瓜,也要说款待!
罗文茵含笑点头,道:“那就不留你了,你回去忙吧!谢谢你送迦因过来。”
等冯继海离开,罗文茵看着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女儿,道:“你跑去找漱清了?什么大事非要去烦他?你这样子不知轻重,传出去对他有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
母亲的怪怨,让苏凡的心情更加的低落,可她什么都不说,只是低头看着女儿。
女儿啊,现在越来越像霍漱清了,特别是想事情的表情,简直和霍漱清一模一样。
这么一想,苏凡的心里就突然痛了起来。
她没有回答母亲,只说:“妈,我带念卿回房午睡去了,您休息一下吧!”
说完,她就把念卿手里的西瓜放下,抽出纸巾擦着孩子的嘴巴和手。
罗文茵看着女儿,想起女儿之前说的那些话,心里不禁担忧起来。
“迦因,你,你和漱清,没事吧?”罗文茵问。
苏凡淡淡笑了下,摇头。
罗文茵走到女儿身边,轻轻挽起女儿耳畔的碎发,道:“孩子,记住,好好和他过日子,才是你这一辈子最大的福,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苏凡望着母亲,强压着想要哭泣的冲动,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妈。”
罗文茵看着女儿这样子,深深叹了口气。
这几个孩子,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保姆说念卿已经午睡过了,念卿说她要去花园里钓鱼——因为念卿喜欢钓鱼,罗文茵就特意在花园里弄了个养花池给孩子养了几条小鱼去捞,苏凡也没心情睡觉,就陪着孩子在后花园里坐着,看孩子捞鱼。
花园里安静极了,只有蝉鸣声。
蜻蜓,在荷花池里飞来飞去舞蹈着,踩在水面上,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水纹。
苏凡趴在阑干边,看着这经典的夏日景象,心里,却似海啸翻涌着。
念卿在一旁玩着,弄湿了衣服都不在意,开心不已,苏凡看着女儿脸上的笑,泪水模糊了双眼。
不经意,泪水就从眼里涌了出去。
她抬起手擦去,才发现有个人就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这一幕。
念卿也看见了,扔下手里的小鱼网,跑了过去。
“舅舅——”念卿叫着。
曾泉微笑着走向念卿,抱起孩子,也不管念卿那湿乎乎的衣服弄湿了自己。
“你,回来了?”苏凡起身走向他,问。
“嗯,刚回来,过会儿要回去了,有急事要去处理,我在等车。”曾泉答道。
“念卿,下来,你把舅舅的衣服弄湿了。”苏凡道。
说着,她把念卿抱过来,一看这么湿漉漉的衣服,忙叫保姆过来给孩子换衣服。
等保姆带着念卿离开,苏凡才说:“你看着她的衣服湿的,干嘛还要抱?现在——”
曾泉却笑了,道:“换一下就可以了,我可不能因为害怕孩子弄湿自己的衣服就拒绝她的热情。”
苏凡笑了下,坐在栏杆边。
“怎么了?”他问。
她摇头不语,抬头看着头顶走廊上的木头。
“你这个样子——”曾泉道。
“嫂子的演奏会马上就到了,你能赶回来吗?”她却问。
曾泉愣了下,却道:“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你尽量回来吧,她练习的很认真呢!她很想你回来看她演出的,别让她伤心。”她看着他,道。
曾泉坐下来,认真地看着她。
“其实,人的心都是很脆弱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面对自己爱的那个人,都不是看起来的那么坚强。表面上什么都不说,等到说出口的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苏凡说着,顿了下,“别让她对你失望,好吗?”
曾泉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她,看着她眼里闪动的泪花。
“迦因,出什么事了?你和霍漱清——”他问。
她低头,泪水却涌了出来,啪啪打在她的手背上。
“告诉我,怎么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啊?迦因?”他抓着她的肩,急急地问。
她却摇头,抬起手背擦去脸上的泪,对他笑了下,带着浓浓的鼻音,道:“你还来得及,千万,千万,别再让她伤心了,好吗?要是她真的,真的死心了,就——”
“你这家伙,说什么呢?莫名其妙的。说,是不是霍漱清欺负你了?我找他算账去——”曾泉说着1;150850295305065,起身。
“别,你别去,别——”苏凡追上他,拉住他的手。
曾泉猛地怔住,回头看着她。
四目相对,眼里却是她的泪花闪闪。
“迦因?”方希悠的声音突然飘了过来。
曾泉忙转头看去,园门口,方希悠和苏以珩站在那里。
方希悠看着苏凡抓着的曾泉的手,半晌不动。
苏凡并没有意识到方希悠在注意什么,松开曾泉的手,忙擦了下自己的眼泪,走向方希悠和苏以珩。
“嫂子,苏总,你们,你们是来送票吗?”苏凡想起方希悠之前说的事,道。
苏以珩看着方希悠和曾泉四目相对沉默不语,对苏凡笑着说:“是的,我过来给你送票,接希悠去和他们几个再确定一下演出的细则。”说完,他对曾泉道,“阿泉,一起去?”
“不了,我马上要回去了,有点紧急的事。”曾泉道。
方希悠低头苦笑了下,对苏以珩说:“一起去我们那边喝点茶再走吧!反正也不赶时间,等阿泉走了咱们再过去。”说完,又对苏凡说,“迦因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我去看看念卿衣服换好了没。”苏凡说完,跟苏以珩道别,就走到了园子的出口。
“哦,你的票——”苏以珩忙追了上去,把票递给她,“两张票,到时候看霍书记有没有时间,欢迎你们夫妻一起过去。”
苏凡接过票,对苏以珩笑了下,道:“谢谢苏总,恐怕他没时间。我一个人去看的话,你们不会不欢迎吧?”
她说的是玩笑话,现在心情这么差,竟然能说出玩笑的话,也是服了自己了。
“哪里,只是朋友们玩儿的,你要是喜欢,大家可以一起玩。”苏以珩道。
“谢谢你,我,我不会乐器什么的,没学过。”她有些尴尬地笑了下,道,苏以珩看着她“哦”了一声。
“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去聊吧!谢谢嫂子和苏总!”苏凡跟他们三个挥手再见,离开了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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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老苏!”曾泉喊了苏以珩一声。
苏以珩转身看着曾泉在前面已经走了,方希悠还站在那里,便拍拍她的肩。
她抬头看着他,苏以珩低声道:“走吧,等会儿阿泉就要去上班了。”
方希悠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苏以珩知道她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的确是个让人心生怜爱的女子!”苏以珩叹道。
“连你也这样想,怪不得,怪不得有些人念念不忘。”方希悠叹道。
“我只是客观的评价一句,你不要多想。至于刚才的事,未必就是你想的那样,阿泉,他有分寸的。可能是有别的事情——”苏以珩背着手,和方希悠并排走着。
“是啊,他们总是有理由的,各种各样的理由。”方希悠道。
苏以珩看着曾泉已经走出了花园,便停下脚步,看着方希悠,她也停了下来。
“给他一点时间,他现在只是,这是——”他说。
“我已经给他太多时间了。”方希悠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人啊,这到底都是在干什么?
苏凡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念卿已经换了衣服,拿着笔在画画,她就把票放进了包包。
恐怕霍漱清,是真的不会去的了!都要离婚了,他又何必陪着她应付岳父家的这些事呢?
这么一想,她的心里就难过不已,好像自己和他已经成了陌路人,已经没有关系了一样。可是,明明,明明心里,那么,那么的想他。
“妈妈,你怎么哭了?”念卿抬头看着妈妈,问。
苏凡伸手摸着女儿的头顶,道:“念念,如果,如果,爸爸妈妈要分开的话,你,你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我要爸爸妈妈一起。”念卿却根本不去想母亲话里的逻辑,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回答。
“如果,爸爸妈妈不能一起呢?念念要——”苏凡擦去眼泪,问。
“为什么爸爸妈妈不一起?爸爸要去出差了吗?”念卿仰着小圆脑袋,问。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爸爸妈妈要离婚了?
苏凡说不出来。
“我要爸爸妈妈一起,爸爸陪我玩球,我要教爸爸,爸爸不会踢球。”念卿说着,又低下头,“小飞叔叔踢的比爸爸好多了,爸爸好笨!”
泪水,从苏凡的眼里又流了下去。
念卿画了几笔,又抬头看着苏凡,道:“妈妈,我可要回家去看小飞叔叔吗?”
孩子总是把榕城叫家,家里有小飞叔叔,有奶奶,有江奶奶,还有姐姐,姑姑,那里,更好玩。
找逸飞?
苏凡不语。
她,不能再见逸飞了,不管她和霍漱清结局如何,她都不能和逸飞见面。是她一个人毁了自己和霍漱清的一切,不能继续去破坏逸飞的生活。如果逸飞要结婚,那她就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看着他幸福,这是她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不是吗?
“对不起,念念,妈妈不能带你去见小飞叔叔。”苏凡道。
“为什么?”这孩子现在为什么总是很多,简直成了十万个为什么,动不动就为什么,总是把保姆和家里人都问的呆住。
为什么?她能和孩子说真话吗?不能,不能说,孩子也不会懂,孩子懂的只有小飞叔叔对她好,小飞叔叔陪她玩,而爸爸总是忙着工作不陪她——
“因为,小飞叔叔工作很忙,我们不能打扰他!”苏凡道。
念卿撅着嘴,低头不语。
过了一会儿,罗文茵敲门进来了。
“迦因,我有事要出去,晚上有个饭局要去一下,我刚才给漱清打电话了,跟他说了后天晚上和希悠父母一起吃饭,你晚上回家见到他再说一次,我怕他一忙就忘了。对了,你爸后天也就回来了。”罗文茵说完,准备就走了,可是,回头看着女儿和外孙女都是一言不发的样子,不禁有点担忧,折身走过去。
“怎么了?刚才就看你不高兴,和漱清吵架了?”罗文茵问苏凡。
苏凡不语,摇头。
“妈妈,要和爸爸道歉。”念卿猛地抬头,道。
罗文茵和苏凡都愣住了,罗文茵很快就笑了,道:“我家念卿真懂事,就是呀,吵架了要道歉。”
念卿很认真地点头,看着妈妈,道:“姥姥说了,小朋友吵架之后要道歉,才能当朋友在一起玩,要是不道歉,就没有人喜欢你了。”
“姥姥的乖宝宝!”罗文茵高兴地抱了下念卿,亲了孩子的嫩脸蛋。
苏凡不禁笑了。
“夫妻之间难免吵架,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说句软话,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什么事都没了。漱清整天那么忙,哪有空琢磨你的心思,哄你开心?”罗文茵说完,又叮嘱了一遍,就走了出去。
今晚,她要带着孩子回去,还是住在这里?他,会不会回去?
苏凡打开手机,看着手机里面他的照片,心里疼极了。
母亲说刚刚给他打电话了,难道他没和母亲说离婚的事?
或许,是不想让家里人干涉吧!很多离婚的夫妻,不都是因为双方家里人的牵扯才放弃了离婚吗?看来,霍漱清是下定决心了!
苏凡闭上眼,泪水从眼里滚落下去。
曾泉那边,方希悠给两个人泡茶,曾泉和苏以珩有的没的聊着。
“好些日子没瞧见顾希了,改天约出来一起去打球?”曾泉对苏以珩道。
“她有点忙,还是算了。”苏以珩道,想了想,他又问,“刚才看见迦因好像在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方希悠看着曾泉,曾泉却淡淡笑了下,道:“问她也不说,八成是和霍漱清怎么了。”
“我看霍书记对她很爱护的样子,眼神里,呃,那种感觉,就让人觉得他们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苏以珩是故意这样说的,说的时候,他观察了下曾泉和方希悠的表情。
那两个人都不说话,方希悠望着窗外,脸上却是期待又无助的表情。
“你去给我们拿点点心啊,哪有这样干喝的?还有,上次不是给你送了一块沉香吗?这么热的天,点个香也让我们心里凉快凉快,快去!”苏以珩对方希悠道。
“你现在毛病真多,是不是被顾希给惯的?”方希悠起身,道。
苏以珩笑了,道:“咱们以前不就是这样吗?”
是啊,以前——
曾泉坐着,端起一碗茶。
苏凡并不知道曾泉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方希悠和苏以珩什么时候走的,看着女儿画画一会儿后,她也睡着了。
浅浅的做了一个梦,却又梦见了霍漱清!
她哭了,或许,这就是自己今后的生活,只能在梦里见到他了。
晚上,苏凡和女儿在曾家吃了饭,偌大的一个家,吃饭的就她们母女两个,吃完饭,她和保姆一起给孩子洗完澡,准备安置念卿上床睡觉,却没想到门开了,进来的人,竟然是霍漱清。
“爸爸——”坐在床上玩的念卿看见爸爸进来,欣喜地叫道。
苏凡完全惊呆了,木然的看着他走过来。
他这么快就准备好离婚的材料了吗,这么快——
她从来都没想到他会这样,这样迫不及待地和她离婚吗?
看着他把外套挂在衣柜里,洗了手过来抱起女儿坐在自己腿上,却不和自己说一个字,苏凡的心里,有了最坏的预感。
“今天做什么了?”霍漱清抱着女儿问。
“画画了,画了爸爸,还有妈妈。”念卿说着,从爸爸腿上起来,下床光脚丫子去取自己的画,苏凡忙追上去给她穿鞋,可孩子根本不穿。
“爸爸,你看——”念卿乐滋滋地把自己的画给爸爸看。
霍漱清完全懵了,这是什么啊?上面只有三个大脑袋,身体都跟豆芽一样,线条也不直,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三条大头鱼更贴切。
“这是什么?”霍漱清笑问。
“爸爸,妈妈,念念。”念卿的手在纸上指着,认真地说。
霍漱清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亲着女儿的小脸蛋,女儿哈哈笑着挠爸爸的痒痒,父女两个倒在床上开始闹。
苏凡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感觉这是最后的晚餐一样,心情,却根本高兴不起来。
“谁给你教的?爸爸有那么丑吗?”霍漱清笑道。
“妈妈教的——”念卿道。
霍漱清看向苏凡,看着她穿着一件米黄的睡裙,长发垂肩,就像一个娃娃一样,他转过头对女儿道:“没事,念卿长大一点就会画的更好了。告诉爸爸,还做什么了?”
念卿坐在床上,很认真地想着。
“抓小鱼了,它们游来游去游来游去,不听话,我抓不到。”念卿说着,还比划着小鱼的游泳。
“那就不要抓了,让小鱼们好好游泳,要不然它们就死了,死了你就看不到了,明白吗?”霍漱清道。
“那,要是爸爸妈妈不在一起的话,是不是也就死了?”念卿想起妈妈下午和她说的话,思维一下子就跳了过来。
霍漱清和苏凡都惊呆了,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谁和你说的,爸爸妈妈不在一起?”霍漱清问女儿。
念卿指着苏凡,道:“她——”
霍漱清看着苏凡,沉默不语,苏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静静坐在一旁。
“爸爸,妈妈,不在一起见不到了,就是死了吗?就再也见不到了,是吗?”念卿眨着大眼睛看着爸爸妈妈,一脸不明白。
孩子哪里懂得生死?只是,当她的脑子里有了简单的逻辑,这样的逻辑就变得很可怕。
两个大人都说不出话来,该怎么向孩子解释?
“宝宝,来,坐爸爸腿上。”霍漱清望着女儿,抱着女儿。
念卿乖乖坐在爸爸腿上,抬起头看着爸爸。
“小鱼要是死了,就是不会吃饭不会游泳不会,不会再陪你玩了。”霍漱清道。
“那爸爸妈妈不在一起,就不是死了,对吗?”念卿问。
霍漱清看着苏凡,没有说话,又低头看着女儿,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道:“爸爸妈妈会一直陪着念念,陪着念念长大,明白吗?”
“那爸爸也不会去出差了,是吗?”孩子又追着问。
“出差?”霍漱清又不懂女儿这逻辑从何而来。
“爸爸不要出差好吗?念念想要爸爸陪念念玩,念念不要和爸爸妈妈分开——”念卿抱着霍漱清的胳膊,哭了起来。
霍漱清抱起女儿,擦着女儿的泪,一旁的苏凡也是泪眼蒙蒙。
“苏凡,我们,死了吗?”霍漱清望着她,问。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接过女儿抱在怀里,泪水滴在女儿的脸上。
“我们,死了吗?”
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没有死啊,她是那么爱他,可是,离婚的话出口,她又该如何收回?
霍漱清望着她,得不到她的回答,他的心里深深叹息一声,再也没有理会她,抱着女儿起身,把孩子放在一旁的婴儿床里。
“爸爸给你讲个故事,你乖乖睡觉,好吗?”霍漱清关了房里的灯,只打开床头的台灯,对女儿道。
“我想看书,爸爸。”念卿抱着自己的玩偶,道。
“好,爸爸给你拿一本书,咱们一起讲。”霍漱清起身,走到隔间的书架,仔细找寻着,才取了一本绘本书,他都不知道女儿有这些书的,不知道是苏凡什么时候买的。
这么想着,抬脚迈进卧室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给女儿取被子的苏凡。
台灯的柔光,包围着母女二人,那柔软的睡衣包裹着她们的身体,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像,霍漱清一时之间无法迈步,只想多看看这一幕。
这就是他的家人,他等待了四十年才拥有的家庭,而这一切——
苏凡,你真的舍得抛弃吗?苏凡,你,到底在想什么?
“爸爸——”念卿猛地转头,看见爸爸就站在卧室门口,开心地叫道。
苏凡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他却似乎根本没有再看她,直直地朝着女儿走来,苏凡的心,猛地痛了下,起身离开女儿的床边。
霍漱清很有默契地坐在她刚刚坐的位置,翻开书,调亮了灯光。
“爸爸,我给你讲,好吗?妈妈给我讲过这个故事,我会讲。”念卿道。
霍漱清看了一眼整理着床的苏凡,转头看着女儿,翻开书。
念卿指着书上的字,认真地念着“爸爸在哪儿”。
“宝宝都认识爸爸了?”霍漱清惊道。
“妈妈给我教的啊!”念卿看了爸爸一眼,开始翻书讲故事。
霍漱清搂着女儿的头,看着女儿像模像样的翻书,听着女儿认真地讲述着书上的故事情节,他的心里,那颗紧绷的心,慢慢变得柔软了下来,轻轻抚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
“爸爸,我讲完了,你学会了没有?”念卿抬头看着爸爸,神情严肃,俨然是一个小老师。
苏凡听见女儿这么说,无声笑了,她知道这小家伙经常就是这样的。可霍漱清对于这种情况并不是很熟悉,这一幕倒是让他惊呆了,却很快就哈哈笑了起来。
“好,好,爸爸学会了,来,现在爸爸讲,好不好?”霍漱清拿过书,开始学着女儿的样子讲,却被女儿指出他的错误——没有读封面上的书名。
霍漱清之前压抑的心情,被女儿这么一折腾,瞬间消失了。
苏凡偷偷看着他,黑暗与光亮在他的脸上折出立体的光影,越发显得那张俊逸的脸庞更加的刚毅。
这些日子,她都没有好好看过他,现在这样,心里难免有点心伤。或许,自己以后再也不能这样看着他了,再也——
浓浓的哀伤笼罩着她的心头,原本想问他要不要留下来过夜,可是看他和女儿那么投入,再想想自己和他现在的处境,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就直接去了浴室给他准备洗澡水。
霍漱清看着她一言不发走出去,心里又飘起来一团阴霾。
等苏凡回来的时候,女儿已经睡着了。
他小心地给女儿盖好被子,把书从女儿的床上拿开,回头就看见了她。
调暗了床头的灯,霍漱清走向了她。
她向他走近两步,想要抬手抱住他,他却从她身边直接走了过去,留下她空空的双手静静垂在黑暗中。
而那一刻,泪水也从她的眼里滚落了下去。
可是,只是那一刻,她抬起手,转过身看着他把书放回书架,猛地跑了过去——
他的身体,猛地震了下,他的心,却也在狂乱的跳跃着。
她就那么静静地抱着他,从他的身后抱住他,不愿送开。
霍漱清,我错了,我不该那么不霍后果说出那种不负责任的话,霍漱清,我错了!
她在心底不停地重复着,不停地说着,可是,嘴巴就是张不开。
他静静站着,良久,一动不动。
苏凡啊苏凡,你,到底怎么回事?到底要干什么啊?
他也好想转身抱住她,好想——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只是站着,站了好一会儿,抬起手,慢慢地掰开她的手指。
苏凡怔住了。
看着他默默转身,看着他静静望着她,看着他的手,轻轻贴上她的脸。
她猛地抓住他的那只手,紧紧贴着自己的脸,泪水,就顺着那指缝流了下去。
下一刻,他猛地抬起她的下巴,急切的唇瓣贴上了她的,大手隔着她身上单薄的睡裙放肆地抚摸着。
她吟哦出声,身体好像失去的重心,唯有牢牢攀住他坚实的身躯,如同藤蔓紧紧缠绕着他。
他的吻,用力又滚烫,烫的她没有了一丝坚持。
霍漱清,我爱你,我爱你!
她踮起脚,努力迎合着他。
也许,是因为觉得差一点,或者说马上要失去他了,她的动作也同他的一样激烈,当他的手扯下她身上的睡衣之时,她也扯着他皮带。
有多爱,就有多用力。
她的身体被抵在书架之前,他几乎是啃咬着她脖子上的肌肤,不去在意她的痛,狠狠地咬着她,她痛极了,仰起头紧咬着唇角,滴滴的血,从齿间流了下去。
书架上的书,似乎也在晃动着,她回头,搜寻着他的唇,却立即被他俘获。
他吮着她嘴角的鲜血,一下又一下,深深地放纵着,细碎的低吟,从她的口中飘出来,萦绕在他的耳边,和他的神经纠缠在一起,软软的,不可分割。
有几本书,从书架上掉了下来。
当她的后背贴在冰凉的瓷砖上,苏凡的双眼,才被浴室里的灯光刺到。
柔软的双臂,缠绕着他的脖颈,伴着他的动作,口中发出深浅不一的醉人音符。
他注视着她那酡红的双颊,那迷离的眼神,撩动着他的心海掀起一波又一波澎湃的浪涛,无法平息。
浴室的灯,在她的头顶无声地亮着。浴缸里的水散发出的蒸汽,让换气扇开始响动。
她歪过头,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看着自己那长发散乱,满脸春色的模样,不禁乱了心跳。
他猛地咬了下她的耳垂,她疼得叫了一声,眼里却是他邪邪的笑。
似乎,他又是他,而她,也是她。
如此,还分得开吗?他最了解她的感觉,最了解怎么才会让她尖叫,让她沉醉,而她,尽管不自知,那每一个表情,却是这世上最让他沉迷的。
当他抱着她结束了这一切的时候,苏凡的眼里,一片模糊。
他轻轻拥住她,低低喘息着,脸颊在她的额头轻轻磨蹭着。
所有的爱,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的减少,没有丝毫的褪色。
他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轻轻梳理着,注视着那张流泪的脸庞,那让他欢笑让他想念让他爱的发疯的脸。
看了一眼浴缸里的水,他明白她这是为他准备的,亲了下她的额头,松开她,开始脱去衣服准备泡澡。
看着他离开,苏凡忍不住低泣出声,不停地说:“对不起,霍漱清,对不起——”
对不起?
他一言不发,抱起她,一步步走近水里。
她抱着他的脖子,抬头看着他的脸。
水声“哗啦”响起,在浴缸里涌了出来。
他抱着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的身上游弋着。
“真的,决定了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听得她心疼。
她抬头望着他,望着他那让她痴迷的脸庞,让她无论生死都无法忘记的模样,泪水淹没了她。
“我,我该怎么办,霍漱清,我,该怎么办?”她的嘴唇颤抖着。
“你,愿意离开吗,告诉我,你想清楚告诉我——”他擦着她的泪,“丫头,我不会逼你,可是,我,不想分开,我不想和你分开,我——”
她的双眼紧紧闭着,泪水却依旧滚了出来。
“我爱你,霍漱清,我爱你,可是,我该怎么办,我错了那么多,我该怎么办?我——”她低声哭泣着,浑身的力气快要被抽干。
浴室里,只有她的哭泣声,她听不到他的回答,她害怕,还是害怕——
“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我们就这样继续下去吧——”他的声音,突然穿破了周遭的空气直接穿进她的耳膜。
泪水,凝固在她的眼里,她的脸上。
她抬头惊愕地盯着他。
他的表情,似乎依旧是她看不懂的,可是,有那么一刻,她却又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霍漱清。
“你,你说什么?”她抓着他的手,哑着声音问。
他抬起手,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
“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就和过去一样过吧,怎么样?”他说,表情是那么的平静。
可她已经提了离婚,他下午也说要把念卿给他,现在,怎么又——怎么回事?
他说完,不再开口,只是静静注视着她。
她脸上的表情,在他看来,真是奇怪极了,变化那么快,却不知道在变什么,只觉得她现在的心情,应该是很复杂。
“可是,可是,我,你,你,你不生气吗?我,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我还,还说离婚,我,我——”她结结巴巴,语言根本无法连贯。
他的嘴角微微咧开一下,似乎是有点无奈地笑了。
她的话,本来不知道要说什么,现在,完全是全都吞了回去。
“那又怎样?”他说。
那又怎样?难道,难道不是很严重吗?
“我们每个人都会犯错,我,我下午的态度也不好,说了那些,那些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话——”他说着,顿了下,双手捧着她的脸,借着灯光看着她。
“你走了之后,我一个人想了好久,也许,是我那些话刺激到了你,让你,让你觉得自己犯了很大的错。”他说着,手指轻抚着她的脸,声音里透着满满的宠溺和不舍,“你这个丫头,出了什么问题,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扛着,不管能不能扛住,先把责任揽过来再说,是不是?”
苏凡闭上眼,泪水涌了出来。
不管何时,不管她做了什么,他总是站在那里等着她,爱着她,他——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心里难受,觉得对不起他,觉得自己,配不起他。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流着泪望着他。
他轻轻擦着她的泪,叹道:“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嗯?动不动就说离婚,也就你这个脑子能想得到,为了那种莫须有的事离婚,你当我是什么?你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吗?”
她摇头,一言不发,只是流泪。
“小飞,是个好孩子,他为你和念卿做那么多,不管是因何而起,可是,客观的结果是,他帮了你,也帮了我们这个家。人的感情是不受理智控制的,如果太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那就不是人了,对不对?你说你喜欢小飞,我也喜欢他,我很喜欢小飞。我理解你对他的这种感情,换做是任何人,在那样的情况下,都会感激他喜欢他的,对不对?换做是我一样。”他说。
“可是,我和他,那么多的闲言闲语,你——”她的声音颤抖着,道。
他苦笑了一下,道:“没办法,谁叫我的老婆这么,这么惹人呢?说明我眼光好,是不是?”
她不禁抬起手捶了他一下,这个人,竟然,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
他抓住她的手,道:“而且,不要因为别人爱你喜欢你,就觉得自己多么的罪孽深重,丫头,在这个方面,你没有错,也没有必要责怪自己。”
“可我,我真的做错了。”她低声道,那表情,完全是一个犯错了等待着惩罚的孩子。
他的心里,不禁又怜又爱,却神情严肃地说道:“你是错了,你错在不该不霍分寸。”
她不语,只是听着。
“可是,一切都过去了,谁没有过去呢?我和刘书雅有过过去,和徐蔓结过婚,都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你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何况,”他顿了下,手轻轻抚上她的脸,“你,和他,没有男女之情,对不对?苏凡?”
苏凡望着他。
她点头。
“我喜欢逸飞,可是,他只是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和雪儿一样,都是我的好朋友。你说的对,我在处理这件事上,的确没有考虑很多,没有霍及分寸,我——”她说。
“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他打断她的话,“我们谁都不要提了,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她望着他。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他说着,苏凡望着他。
“什么?”她问。
“以后,不许再说离婚两个字,明白没有,要不然,我就真的,真的——”他说。
她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不停地点头。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害怕,我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再面对你,所以——”她说着,却被他吻上了。
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脸,良久才松开。
苏凡注视着他那深邃黑亮的双目,如同深潭一般,吸走了她的灵魂。从第一次见到他,她的灵魂就被他吸走了,留给她的,只有一颗爱着他的心。
“傻丫头,不许这样想了,是我给了你太大的压力。”他的视线牢牢锁在她的脸上,顿了下,才说,“我太自私了,总是想着自己需要你做什么,却忘记了你也需要你的世界,我整天忙着工作,没办法陪你,你要是有什么困惑或者难过的事,也没办法跟我说,你需要朋友,不管是同性的还是异性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需要就妄自决断你的人生,这样,不是爱你。”
她的眼里,泪花闪闪,道:“那你不担心有什么流言蜚语吗?”
他苦笑着叹了口气,道:“没办法,人活在这个世上,总少不了那些蜚短流长的,不管你做什么,总会有人觉得不好,不满意,或者嫉妒你,这些都是我们自己无法控制的。你经历的事情太少,慢慢经历多一点就知道该如何处置了,当然,要是有什么问题,你一定要告诉我,明白吗?虽然我希望你有其他的朋友,可是,我还是很自私的男人!”
她笑了下,道:“你这就是自相矛盾,不觉得吗,霍漱清同志?”
他笑笑,道:“好吧,自相矛盾就自相矛盾吧,只要你能快快乐乐的,我就会很快乐。”
她低头,很快就抬头看着他,道:“其实,我也想过自己该变成什么样子,才配做你的妻子。像我妈那样,还是像徐蔓那样,亦或是像我嫂子一样,可是,我想来想去——”
霍漱清不禁笑了,道:“想来想去都不知道目标,是不是?”
她点头。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学别人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我们的婚姻和生活,没必要拿别人来做模板,毕竟,别人的生活,并不一定就适合我们,是不是?而且,让你变成你妈妈或者你嫂子那样,我觉得你这辈子是没戏了。”他笑着说,苏凡轻轻捶了下他的胸前,他立刻抓住她那只小手,敛住笑容,“至于徐蔓,你完全没必要学她,难道你想让我再走上过去的老路?”
她微微笑了,那灿烂的笑容绽放在她那娇俏的脸上,荡漾着他也心猿意马起来。
“你,讨厌她吗?徐蔓?”她问。
霍漱清摇头,道:“那段婚姻,错误不在她一个人,我也有错,所以,我不会怪她。否则也太不是人了,对不对?我们两个人不适合,还好现在我们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这就很好了。”
苏凡静静望着他,想起自己和他这么多年的过往,不禁说了句“我们要好好珍惜现在,对不对?”
他拥着她,点点头。
“对不起,这次的事,是我太,太不成熟了,我,以后不会再做这样没脑子的事了,不会再跑去找你——”她说,态度诚恳的简直就像个小学生。
霍漱清无声地笑了,亲了下她的额头,道:“没脑子的事,不包括你去找我的那一件。”
她的眼睛一亮,惊道:“真的吗?”
他含笑点头。
“你不会觉得我太能给你添麻烦了吗?”她惊喜地问。
他点头,面带微笑,道:“麻烦么,你是挺能惹麻烦的。”
她噘着嘴低头不语,抓着他的手指玩着。
“可是,我很开心。”他说。
她猛地抬头,不解地望着他。
他的眼里,只有她,还有他那浓的化不开的笑意。
“因为只有你才会做那样的事,为了一句话就跑去找我,急得不得了,这,才是你,不是吗?而且,你那么着急想见我,其实也说明,你爱我,对不对?”他认真地注视着她,她只是笑着,不说话。
“是不是,苏凡?”他的手,柔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道。
她没有回答,只是抬起身吻上他的唇。
轻轻地吻着他,他想要进一步,她就退回去,一点点撩动着他的心。
他不禁笑了,含着她的唇,低声说:“你这个小妖精!”
她又逗了他一下,舌尖卷着他的,然后很快就躲开了他的索要。
看着他急切的模样,她哈哈笑着。
“看来刚才还是没让你吃够,是不是?”他的手在她的身上不规矩起来,重重地喘息着。
从他的表情,她已经懂得了他此时的想法和渴望,可是,她现在还不想直接进行,便揽住他的脖子,眨着两只大眼睛,似笑非笑地问他:“那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去找你?在你上班的时候?”
他笑了,吻着她的唇角,道:“要是想做这个,随时欢迎,不过像今天那样的事,以后禁止。”
她“嗤嗤”笑着,满脸都是俏皮的笑。
霍漱清的心,被她的笑容挠着痒痒的,吻她,却被她躲开。
“刚刚才完,你这么快又来?可以吗?”她笑问。
“小丫头,挑衅的后果可是很可怕的。”他邪魅地笑着,道。
她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他的表情,还有他的眼神,他的话语,早就让她迫不及待了。
“你上班的时候,我们可以做这个吗?你不怕被抓?”她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浓烈的渴望,笑问,这样的话语,却是更加的撩动他的意志。
“鬼丫头!脑子里都想什么呢?”他笑着,轻轻咬着她的耳垂,“以后要是为了这种事,随时欢迎你去骚扰。”
她哈哈笑着,被他的呼吸挠的痒的不行,在水里躲着,水花四溅。
他重重喘息着,一把抱起她坐在自己腰间,苏凡的笑声猛地止住了,双颊红红的注视着他。
浴室里,浓烈的爱意包围着两个人。
霍漱清望着她,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女人,爱到骨子里,根本恨不起来,却又恨她为什么这样轻易地让他低头,让他放弃了原本想要冷落她的念头。或许,这就是爱吧,因为太爱了,就怎么都狠不下心。
是啊,为什么要狠心去冷落她呢?想起当初在云城时两个人闹的分手小别扭,那么让人难过。人生苦短,何必把生命浪费在彼此折磨上面呢?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那滚烫的脸颊,起身吻上她的唇,低声说:“丫头,你真是我这辈子的劫!”
是劫,他也乐意去经。就算她是毒药,他也愿意去品尝。
苏凡紧紧抱着他的头,手指插入他那浓密的乌发之中,嘴唇轻咬着他的耳廓,低低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旋即揽住她的后脑,狠狠地吻上去。
“不许反悔,苏凡,不许!”他说着。
她只是点头。
这辈子,不管还有什么坎坷在前面等着,她绝对不要再松开他的手,绝对不要!因为,他是这辈子唯一爱的人!
等到两个做了坏事的大人回到卧室,才发现女儿睡的香甜。
看着女儿的睡相,苏凡不禁有点惭愧,自己刚刚完全没有想到女儿才睡着,忘记自己是个妈妈了。
他揽着她的腰身,下巴搭在她的头顶,一起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女儿。
柔柔的灯光,照着一家人,照着苏凡和霍漱清脸上平静的笑容。
夫妻二人,穿着同样颜色的睡衣。
“哦,对了,今天下午我嫂子和苏总送了两张票过来,是他们演出的,你要不要一起去看?”她问。
“什么时候?”他问。
苏凡忙去床头柜里取票,拿给他看了下。
“哦,这一天啊,应该可以,我让人定一束花提前送过去。”霍漱清道。
“我和我哥也说了,他说不一定有空去看。他那个人啊,这是嫂子这么几年来第一次登台,竟然这样——”苏凡道。
霍漱清揽着她的肩上了床,道:“他们的事,你最好别去问。”
“为什么?”她问。
他总不能说“曾泉喜欢你,不喜欢他老婆,所以才这样子”吧,要是这话出来,曾家还不得翻天了。可是,要是什么都不说,这个傻丫头一定还想着去给兄嫂维护感情。
“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你自己也说的,希悠的脑子和手段,不是你可以比的。他们之间的问题,也只有他们自己可以解决,你要是插进去,只会把事情搞乱,明白吗?”他说。
她低头,叹道:“我知道自己没嫂子聪明,可是,我希望他们两个能像咱们一样每天都快快乐乐的,而不是这样分居两地,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又不冷不热。他们两个都是好人,而且,我嫂子那么爱我哥的,我不想他们分开。”
霍漱清抚摸着她的头发,道:“路是他们自己选的,出了问题,也只能他们自己解决。你就算再怎么关心他们,都不能去插手,记住没有?”
苏凡不语。
“哦,我妈说后天晚上和嫂子的爸妈一起吃饭,你安排出时间了吗?”她问。
“我下午就安排好了。”他说。
看着她打了个呵欠,霍漱清亲了下她的脸,道:“你先睡吧,我再看会儿书。”
她却抱着他的胳膊,道:“我想和你一起睡行不行?”
霍漱清看着她这样,不禁笑了,这丫头,从来都没有这样撒娇过!
“有些报告还没有看完,你先睡吧!看你的眼睛都哭肿了。”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她无声笑着,轻快地亲了下他的嘴角,躺下身了。
他也躺了下来,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道:“先睡一会儿,等会儿我忙完了还要来骚扰你,准备好。”
“你——”她惊道,却又笑着揽住他的脖子,长腿攀上他的腿,“你不怕累坏了?”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腿,笑道:“没办法,要是现在不把你伺候好了,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跑出去找年轻男人怎么办?”
“去,我就是那样的人吗?”她撅着嘴,松开他,一脸不乐意。
他笑着,捏着她的鼻尖,道:“没办法,我比你大那么多岁,危机感时刻存在。”
她望着他,眼里都是难过,拉着他的手。
他轻笑,道:“好了,没事,我开玩笑的。”拉着她的手轻轻亲着,“只不过,人家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这还不到三十岁就这样,以后我——还得好好努力,是不是?”
“讨厌啊你!”她轻轻捶了他一下,娇嗔道。
他哈哈笑着。
这时,念卿突然叫了声“妈妈”,把床上的两个人都震住了,赶紧下床,就看见女儿还在睡。
霍漱清不禁笑了,道:“这小家伙,和我抢老婆啊!”
“没办法,谁让她是我们的孩子呢?”苏凡给女儿盖好被子,夜里空调还是挺凉的。
“那,我们还要不要再生一个呢?再生一个出来,你就更没法分了。”他揽着她的肩,笑着说。
她看了他一眼,道:“你说什么呢?怎么生啊?违反政策的。”
“没关系,要是怀上了,就生吧!不管男孩女孩,再生一个。”他拉着她的手,神情认真。
她盯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你,不是认真的吧?”
“你看我在开玩笑吗?”他问。
她低头,想了想,又说:“这样,不行的吧,念卿是你非婚生的女儿,已经对你有影响了,再——”
他拥着她,道:“其他的事,我处理,你不用想。要是你觉得现在身体不好,就好好养一阵子身体,反正你还年轻,不着急,而且,过几年说不定政策也就放开了——”
“那就等——”她说。
“这些你不用管,有我在。”他打断她的话,道。
她只好点头,猛然间又想起一件事,低声说:“那个,我忘了跟你说——”
“什么?”他问。
“我,我去医院做了手术了——”她的声音很低,却足够让霍漱清暴跳起来。
“你,说什么?什么手术?”他抓着她的肩,问。
他的声音不低,念卿翻了个身,苏凡忙说:“你小声点嘛,我们去客厅说。”
说着,她拽着他的手,一直走到客厅里。
他坐在沙发上,她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在他身边。
“我担心怀孕,就去医院上了个环,已经三个月了。”她低声说。
他沉默不语,端起水杯子喝了口水,好一会儿,才说:“那就去拿掉,准备再生一个。”
“你——”她不懂他为什么这样坚持,想来想去,想起自己儿时的遭遇,才说,“你是不是嫌弃念卿是女儿,所以才——”
他愣住了,一脸错愕盯着她。
什么逻辑啊?
“你瞎想什么呢?你以为我是这样的理由才想要再生一个吗?”他问。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不能告诉她,其实真正的理由是,念卿户口上的父亲是逸飞,尽管这是极少人才知道的秘密,而且也是逸飞当初为了帮念卿而弄的,却始终是霍漱清心头的一根刺,再加上念卿和逸飞之间的亲昵劲儿,让他这个做爸爸的,真是——
“当初,你怀着念卿离开了我,不管是怀孕还是生产,我都没有陪你经历,后来念卿的成长,我也缺失了很多。所以,我想重新经历一次,和你一起经历,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那些年有多苦?”他说。
这是第二个原因,也是他能告诉她的唯念念个原因。
苏凡泪花闪闪,靠在他的怀里,道:“你不要这么想,我们现在这么幸福,过去的事,都不要去想了。而且,我也没觉得苦。”
“真的?”他问。
她点头,抬头望着他,道:“是啊,我心里想着你,想着总有一天会见到你,就什么都不觉得苦了,而且,那是我们的孩子啊,是你唯一能给我的——”
“傻丫头!”他轻吻着她眼角的泪,叹道,“所以,就让我经历一次吧,好吗?政策方面,已经在讨论全面放开二胎了,我们还能赶得上。你现在好好养着身体,找时间尽快把那个东西从你的里面拿走。”
“嗯!”她含笑望着他。
“真是个孩子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你后悔了吗?”她问,“你今天真的答应离婚的话——”
他抬起右手食指,在她的嘴唇上点着,她立刻明白了,知道自己不该说那两个字,忙说:“你要是答应了的话,就不用再面对我这样,这样——”
“这样一个小傻瓜?”他笑着问。
她噘着嘴,不说话。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不希望你和你妈妈一样把自己的一切都抛弃,围着一个男人转。那样,就不是你了,对不对?”
她只是看着他,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放心,你男人这点本事还是有的,罩得住你!”他微笑着说。
“那你为什么要选我呢?我这么没用的,难道说,我上辈子对你做了太大太多的好事,你这辈子要来还债?”她也笑了,问。
他笑了,故作思考,道:“也许吧,不过,还有个原因,你知道吗?”
她摇头。
“你是我的劫!”他注视着她,烟波微微含笑,道。
苏凡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的手,拉着她的轻轻抚摸着,道:“我们这辈子,就这样吧,命里注定如此,也别再折腾了,你说呢?”
苏凡含泪点头。
“那,这件事就这么过了?”他问。
她继续点头。
他亲了下她的额头,道:“好了,你先去睡,我等会儿。”
苏凡起身,走向卧室,看着他也起身去书架拿书,她猛地跑过去,飞快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霍漱清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跑回了卧室。
他轻笑着叹了口气。
夜晚,就这样静静地过去了。
晨曦来临之时,昨日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没了影踪,除了苏凡那红肿的双眼。
“你的眼睛怎么了,迦因?”早餐时,方希悠问道。
罗文茵也注意到了,看着她。
“我,我,没什么,没什么。”苏凡忙笑着掩饰道,可是,根本无法掩饰。
“等会儿我帮你化个妆就好了,看不出来的。”方希悠见状,微笑道。
“谢谢你,希悠。”罗文茵道。
“文姨别客气。”方希悠说完,苏凡忙说:“霍漱清昨晚回来,我把票给他了,他说他会抽时间去看你们演出。”
“谢谢他了,他那么忙的,这种小事——”方希悠说着,心里想起曾泉,不禁难受万分。
她的演出,曾泉却说不一定能去看,而霍漱清那么忙,却因为苏凡的缘故而去看她的演出。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像苏凡这样幸福呢?到底该怎么做呢?
“没事的。”苏凡微笑道。
“舅妈拉琴好好听,念念也想学。妈妈,让我去学吧,我也想学。”念卿望着妈妈,道。
苏凡还没开口,方希悠就笑着说:“好了,念念想学的话,舅妈来教你,怎么样?不过,你可要乖乖学哦,不能说学一下就不学了,明白吗?”
“孩子的话,没必要当真,希悠!”罗文茵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罗文茵还是很高兴听到方希悠这样说的。
“没事的,文姨,反正我也有很多闲时间,教教念卿,还能让我随时练习,要不然手真的就生掉了。”方希悠道,说完,她笑着对念卿说,“我们中国人拜师是很重大的事情哦,你要是决定让舅妈当老师,可要让你爸爸妈妈准备好拜师仪式的!”
罗文茵和苏凡都笑了。
“也好,隆重一点,也让她有个记性,要不然又是三天的热度。”苏凡道。
“我开玩笑的。”方希悠微笑道,“自己家的孩子,哪里需要那些虚的东西?只要孩子喜欢就好了。可是,音乐这东西,入门的时候容易,后面就枯燥死了。当初我妈逼着我学的时候,我真是偷偷地不知道在心里和她吵了多少次架。”
“是吗?我觉得音乐很神圣呢!会乐器的女生都有一种女神的气质!”苏凡说的是心里话,可方希悠笑了。
“你可别再捧我了,什么女神不女神的,都是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方希悠说完,起身,“文姨,我有事先走了,晚上不回来,不用给我备饭了。”
“那你就去忙吧,明晚和你爸妈一起吃饭,你别忘了。”罗文茵道。
“嗯,我知道,文姨。”方希悠应道,说完就和苏凡、念卿再见,离开了餐厅。
等方希悠走了,罗文茵才问苏凡眼睛怎么回事,是不是和霍漱清吵架了?
“没,没什么。”苏凡忙撒谎道。
“没什么?昨天小冯送你回来的时候,就看着不对劲。说,是不是什么事瞒着我?”罗文茵追问道。
苏凡不想让母亲为自己操心,便说:“昨天是吵了一架,不过,晚上回来的时候没事了。”
罗文茵惊诧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你这丫头,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你会不会想点正常的事?漱清那么好的男人,你上哪儿找去?你还,还和他吵架?你是不是嫌你命太好,日子太顺心了?”
念卿哪里懂得外婆教训妈妈的内容,可她是听出来外婆说爸爸妈妈吵架了,便说:“妈妈,你要跟爸爸道歉。”
苏凡愣住了,被这一老一小这样夹击批判着,想解释,根本找不到张嘴的机会。再看念卿,小不点才三岁半,可是和外婆联合起来教训妈妈真是头头是道。
罗文茵骂了一会儿,也懒得再骂了,问:“昨晚好好跟他认错了没?”
苏凡点头。
“你就这样诓我吧!肯定是哭了一场,漱清心软就没跟你计较了,是不是?”罗文茵道。
苏凡简直要冤死了,比窦娥还冤枉啊!她怎么叫没有好好认错?昨晚被他折腾的到现在还是腰酸背痛的,还要怎么认错?可是,她怎么能说呢?说出来不羞死人?
罗文茵看着她脸上那难以退散的红晕,毕竟是过来人,知道什么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之间,吵的再厉害,最后也都烟消云散了。而且,从这丫头此时的脸色,还有霍漱清早上的样子来看,两个人昨晚一定是进行了“深深”的交流。自己的女儿,虽然从小没有在身边养过,可是,毕竟是母女,有些东西还是不说自明的。
看着女儿和霍漱清的样子,罗文茵不禁想起自己当初和曾元进的一幕幕,嘴角不禁溢出笑容。
注意到女儿和外孙女注视的疑惑目光,罗文茵假咳了一下,道:“以后不要再和漱清闹脾气了,记住没?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她差点要说“像你爸一样有耐心的”,却担心女儿追问,话到嘴边就收了回去,“不是所有人都像漱清一样好脾气的,你最好要惜福。”
“我知道了。”苏凡应道。
“哦,对了,等会儿把你的眼睛,”罗文茵叫了一声自己的秘书小孙,“你给迦因化个妆,把她那一对青蛙眼遮盖一下,等会儿要去吃个午饭。”
“我也要去吗?”苏凡问。
“当然了,一个重要的午餐会,你必须去。”罗文茵道。
是啊,都是为了霍漱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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