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总裁,胖妻有喜了 !这时候的英国还是早晨,小星星怎么突然打了电话?
言喻有些着急,拧紧了眉头,就接听了起来,声音一下就柔软了起来,带着软濡,仿佛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小星星,怎么了?”
其实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小星星一时间离开妈妈,不太适应,所以一睁开眼睛,就偷偷地给言喻打了电话。
陆疏木盯着她的样子,听着她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忽然间很堵,就好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在意这个女人。
言喻挂断了电话,陆疏木就开口,说:“我叫陆疏木。”
言喻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她看了陆疏木一眼。
陆疏木抿紧了唇,忽然又道:“刚刚是你的女儿的电话吗?”
言喻其实有些惊讶,这个孩子年纪轻轻,会说的话却不少,言喻轻声道:“是的。”
陆疏木:“我也有妈妈。”
言喻的动作僵了僵,她笑:“我知道。”
陆疏木继续平静地说道:“我妈妈也会这样对我好。”
“是。”言喻答。
“我有点想她了。”陆疏木垂下了浓密纤长的眼睫毛,眼窝下形成了光影,幽黑的,深邃的,他的声音轻得仿佛风一吹,就会消散,“想我的妈妈了。”
陆疏木的嗓音了透了浓郁的寂寞,言喻不自觉地就为他心疼了一把,心里还油然地生出了一股想要拥抱他的冲动。
但理智在告诉她,这是陆衍的孩子,是周韵的孙子,当年,是周韵和陆衍两人,一步一步地害死了她的孩子。
她可以放下仇恨,但她决不能有多余的情绪,不管是同情,还是爱。
陆疏木还是没有抬头,周身笼罩着浓郁的阴翳,可他,还只是个三四的孩子,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这样安静得让人心疼。
言喻在心里叹了口气,睫毛颤抖了下,还是伸出手,摸了摸陆疏木的头发,发丝柔软顺滑,手感很好。
在言喻的手碰上陆疏木之前,李秘书的瞳孔骤然放大了,他的耳畔迅速地闪过陆总说的话--小少爷不喜欢别人碰他。
他那句阻止的话,就快要蹦出口了,倏然就收住了,像是烟花遭遇了雨水,成了哑炮。
陆疏木很温顺,甚至温顺得有些像向主人撒娇、求挠痒痒的小狗狗。
就在这时,男人冷沉,带着浓浓凛冽寒意的声音敲打在了言喻的耳膜上,每个字眼的力道都震得她耳膜轰鸣作响。
“陆疏木,不是跟你说了,别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这句话是陆衍说的,他的语气冰凉又平淡,又含着喑哑。
陆衍接到了保镖的电话,听清楚了之后,眉间的褶痕深了又深,淡淡地应了声,手里的动作加快了好几分,迅速地完成了工作,很快就赶到了对面大楼的火锅店。
他长腿迈进了火锅店里,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的那一群人。
第一个看到的人是言喻。
带着冷意的阳光从窗外投射了进来,落在了她的脸上,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眼角眉梢,她的深邃眼底,仿佛拢进了天底下所有的温柔和多情。
让他的呼吸轻轻一窒,言喻一直都是这样,她的美好,总是脱离于世俗,剥离了世俗的皮囊。
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却总是被他拽下了神坛,他在一瞬间,忽然浮现出第一次和言喻见面的样子。
他说的是,言喻胖起来的样子,或许时光有滤镜,或许因为时间过去得太久,他想起那时的她来,也让他胸口一热。
陆衍第二个看到的是言喻正摸着的陆疏木,陆疏木平时喜欢安静,不喜欢靠近别人,这一次,却这样乖顺地任由着言喻摸他。
陆衍眸色渐深,迈开长腿,大步地走了过去,他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言喻和陆疏木,黑漆漆的瞳仁里含着浓郁的寒气。
他周身散发着凛冽的上位者的权威,看也没看言喻,在言喻僵硬着收回了手的那一刻,他弯腰,抱起了陆疏木。
陆疏木很清晰地感受到了陆衍的怒意,现在的陆衍眼底有一闪而逝的猩红,眉目阴翳,像是一只困兽,明明想嘶吼,却不知道在害怕着什么。
陆疏木第一次,没有想直接推开陆衍。
他抿着唇,双手勾住了陆衍的脖子。
言喻手脚有些冰凉,但是脸上的笑意还是有着的,她想过很多很多次,当她和陆衍再次重逢的时候,她要摆出什么样的姿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毕竟曾是过去。
但是昨晚的猝然,一下打碎了所有的幻想。
她在陆衍眼里,已然是个陌生人,不管是昨晚,还是现在,毕竟,陆衍就是一个薄情的人,他现在有了新的妻子,有了自己的儿子,哪里还想见到闹得那样难堪过的前妻。
言喻这样想着,倒像是有些破罐破摔的无所谓,她抬起眼眸,对上了陆衍幽沉漆黑的眼眸。
她认真得像是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看得清楚他眼底的神色一般。
淡淡地打了招呼:“陆衍。”
她的声音依旧软濡,像是棉花糖一样柔软香甜,但没有多少感情,她一说出口,陆衍的神色就越发冷了。
只有真正不在乎的人,才会这样平静得似是普通朋友一样,淡淡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就好像,他们没有过婚姻,没有过孩子,也没有过撕心裂肺。
陆衍黑眸冷清,点了点头,就带着陆疏木离开了。
陆疏木趴在了陆衍的肩膀上,和陆衍极其相似的黑眸,瞥了言喻一眼,也淡然地收回了视线。
言喻攥紧了手指,站立在了原地。
像是被时光抛下了一般。
其实没什么的,他们已经离婚三年了,早就该放下了,他都走远了,她也不能一直在原地绕着了。Mike看到陆衍出现的那一瞬间,眼眸是发亮的,但他是个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他注意到言喻的神情有些不对劲,所以克制住了想要攀谈的想法,而是不给言喻造成麻烦,一直保持着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