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你叔叔不让我们把田挂在他名下了。”
“啊,为什么啊?”大郎几人一听都变了脸色。
“问你们娘去。”封菖背着手进去。
二郎道:“爹,叔叔怎么会突然这么做?难道他们家买田了?”想到明净突然进城,他立即想到了买田上。
“是,借那位凌大人的银子买了二十多亩药田。”封菖没好气地道。
二丫抱怨道:“叔叔怎么能这样啊?给那些沾亲带故的人挂名都不让我们一家挂。”
在旁边逗着侄儿侄女一直没怎么吭声的小四道:“娘都能那么算计明净姐,叔叔怎么就不能不让我们沾光了啊?这说破天去,都没人会说叔叔不该这么做。”
小四说得没错,里正也正说着这话呢,“就老四家媳妇做的那些事,你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这样吧,我家也退两亩,然后再让田多的几家各退一亩。这事儿我去出面,大家伙这些年也是沾了你不少光了。”总没有让举人侄儿自家的田还交税的说法。
明净对这件事的发展十分欢喜,就冲让大房再沾不了免税的光,她背上三百两的债务就是值得的。想到王氏肯定又要被全家埋怨,被整个家族的人群嘲,她真是吃饭、睡觉都要香一些。
事情传开,封家人人喜闻乐见,对隔壁幸灾乐祸。甚至那几家又各退了一亩的都没什么意见。再怎么也比封菖家每一亩都要自己交税强多了。而且也没人说封举人做得有什么不对的,都说封菖家是活该。
这会儿不但隔壁一家子全郁闷了,凌老爷也非常的郁闷。今天衙门通知凌家派人去领取追讨回来的被马鹞子抢走的东西,他原本以为什么都能追讨回来,结果问过管家追讨回来还不足三成。
“什么,不足三成?你去、去把那个逆子给我叫来。”凌老爷一边咳嗽一边抬手指着管家道。
管家把账本合上,“可是老爷,二少爷这会儿被关在县衙大牢呢。小的怎么去叫他来?”
“我是说老大。”
“这、这大少爷怎么又成逆子了?老爷您不是糊涂了吧。开门揖盗,把马鹞子迎进来的是二少爷。大少爷可是带人剿匪,然后追讨回家产的有功之人啊。”
“还不快去!”
凌荆山听了管家的禀告,慢条斯理的站起来,然后走到凌老爷的病床前道:“爹,被马鹞子抢走的东西还能追讨回来三成,官差已经是尽力了。剩下的,还在继续追寻之中。”他如今得了个专属的院落,以便安置十几名下属,便不是住在正房的厢房了。
“放屁,你要是真尽力了,能只追回来三成?”凌老爷气愤地问道。
门外传来一声中气很足的声音,“那你想怎样,想让官府把剩下的折现给你?还是逼着寒儿去出面,然后落人口实?想想杜家,凌家如今已经很好了。”
说话的是凌老爷的堂叔,凌家的族老之一。人自然是凌荆山请来的,他爹毕竟是他爹,回头传出去说是被他气坏了可不成,就只好搬老家伙来来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