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郑卫之战(1/1)

“子云,你要明白,任何时候战争的开销都是一笔天文数字,那时候你师父他承受不起这笔费用。”崔富开口道。

邓子云知道,义父说的战争自然是郑卫之战,条款上也写的清楚,十六年前师父欠下了多少债务。

“一个国家归根结底还是需要经济,战场上缴获敌人一柄利刃等于己方收获三柄利刃,说是一场血肉相接的战争,实际上在无形当中更是一场商战。”崔富道:“一开始我也没打算瞒着你,有些事你的确应该知道知道。”

邓子云愣了愣,在崔富身边座下。

崔富看着身边的邓子云摸了摸鱼竿道:“当时你师父临危受命,领着五万残兵出征,那时的郑国千疮百孔,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前线吃紧,卫国大军步步紧逼,朝中更是奸臣当道,五万人想要抵挡卫国三十万军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首先便是军械问题,你师父临时拉起来的五万残兵败将很多人还是那些锄具,郑国当时国库已然空虚,就算是有钱也被那些奸臣私吞囊中,根本不可能交给你师父用于筹措军费,无奈之下你师父只能找到我,一番说辞之下,我同意借给你师父第一笔军费,那笔军费足够你师父装备五万大军,这便是放在上面的第一张借据。”

“那时候我虽然是一方富甲,可本质上也只是一个商人,对于商人来说最重要的便是利,郑国,卫国对我来说并没什么两样,能够借给他第一笔军费也只是看着他一腔热血,没想到你师父竟是胜了,虽是惨胜,可是遏制住了卫国进攻的脚步,让卫军在锋口停滞不前,给郑国带来了一丝希望,凭着这股希望,他第二次找到了我,希望我再接军饷给他,他打算收整残军再战。”

“一次的胜利并不能代表什么,朝廷依旧是乌烟瘴气,连像样的军费都波不齐给你师父,能给你师父的仅仅是一道道的口头封赏,一些虚衔,对打仗毫无用处,这一次找到我的时候我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又借给了他十万军费,他凭借着十万大军,将卫军击退回了江口,一时间整个郑国境内无不欢呼,可谁又能知道,在你师父邓明光辉之下身上的负债何止千万,当时如果我停止供给邓明军费,甚至向着郑国索要这笔钱财,郑国必然会再度陷入混乱,也是在将所有卫国逼出江口,郑国收服所有失地的时候你师父第三次找到了我。”

“这时候他所有的军费再度耗尽,两次的军费花度我差不多用尽了多年积蓄,想要他还钱也是不可能的事,不说他,就算整个军队加起来恐怕也不足借据的一个零头,这时他给了我一个提议。”

“卫国进攻郑国是因为有利可图,卫军虽退,可是掠走了大量钱财,那些钱是郑国百姓祖辈一代一代攒下来的,只要将那些钱拿回来,必然能够还上,并且如果攻进卫国,那更是一笔可观的利润,甚至可能是我借出去的几倍还不止,说真的我心动了,于是我变卖了许多产业凑齐了他所需的军费,大军一路高歌,即将兵临卫国国都,要看所有的一切都要收成的时候,郑国当时的皇帝突然下令让邓明止军驻守,派人进去谈判,那时候的谈判等于要这深入卫国十多万军人的性命。”

“十多万大军多一日都是天价的消耗,而卫国也是知道了这一点,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时间,这次到了我山穷水尽的地步,没有钱财继续供给邓明养军,邓明也见大军迟迟不能推进,于是违背了皇命,带着军队再次进军将卫国的主尽数歼灭,卫国惶恐,慌忙之中,以邓明不听郑皇命为由,派遣人从中挑拨朝中文武关系,你师父不得不从中退军,回朝之后一怒之下竟是弃了官带着你归隐,而那笔钱我也一直没机会要回来,直到今天你出现在这里,现在你可知道你昨日的回答有多重要了?”

话到了这个地步,邓子云也算是知道了,若是昨日的邓子云回答不让崔富满意,那这笔债估计他马上就会去收回,整个郑国将要再陷入水火之中。

现在崔富将东西交给自己,那就说明了,这些借据可以让他随意处置,钱自然是不用还了。

师父出兵征战多年,以十万大军一年的粮食来算,一年要消耗足足六百万石的粮食,其中还不包括劳力,车马,军械。

两年的征战下来,这笔借据上积累的债务足足达到三千万的数目,即便是如今的郑国中兴也还不起这笔费用。

“子云在这里代师父,代郑国百姓谢义父当年慷慨之举。”邓子云扣谢。

眼看着头快点地的时候,崔富将手伸在他面前。

“我既然将他交给你,说明我已经放下了,人老了,终究是什么都带不走,这笔帐就当做对郑国百姓的恩泽,你更是我的义子,你我父子二人,为了你,我也不会去追这笔债。”崔富坦然道。

若是说天下众人,邓子云之敬佩过两个人,一个是他师父,一个是凌叔,如今在他心里倒是多了一个便是他眼前的义父。

“好了,时候也不早你,你的来自也不止这一个,你这次来也是为了回归军营的吧。”崔富开口道。

邓子云没有否认,点点头。

“陛下刚下封赏,军中还有诸多事务等着我回去处理,不得不回去。”邓子云道。

这一点义父他绝对是了解自己的。

“你回去可以,作为你的义父我问没送你什么东西,他们三个是我收养的孤儿,对我忠心耿耿,一直以来负责的都是我的安全,你这次回去便将他们三人带在身边,这样我也安心一点。”崔富道。

“不可。”邓子云看了他们一眼,这三人一身横练的肌肉,任何一个出来恐怕都不必同岳馆长差,甚至比起夭文也只是在一线之间,这样的人又怎么能轻易给他:“他们既然如此重要,义父更不可以将他们交给我,义父的安慰比我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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