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一脚踏在鲨鱼哥的胸膛,断开的啤酒瓶朝着对方咽喉刺了下去。
鲨鱼哥吓得魂飞魄散,他制霸了整条排档街,都不敢去杀人,可这家伙完全就是愣头青啊,断开的啤酒瓶十分尖锐,要是扎在他的咽喉,他哪里还有命在?
忙道:“我赔,我赔!”
啤酒瓶距离鲨鱼哥咽喉不到一公分的地方,生生地止了下来。
鲨鱼哥不由出了一声冷汗。
向天歌把他放开,又拉了一只折叠凳坐下,拿下嘴里的香烟,抖了抖烟灰,说道:“把我的店重新装修一遍,要用最好的材料,有没有问题?”
鲨鱼哥心头暗暗叫苦,宋嫂鱼羹的店本来就破破烂烂的,就连墙壁都没粉刷,比毛坯房强不了多少,现在要让他重新装修一遍,还要用最好的材料。
妈的,这算盘打的!
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又能说什么?
向天歌那一股狠劲儿,可不是他能招惹的。
“没……没问题,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找人给你装修。”
“给你多少天都没问题,但你要记住,我现在店里的生意正是火爆的时候。在你装修期间,我不能做生意,一天你要补我两万损失,有没有意见?”
鲨鱼哥不由张了张嘴:“这么……这么多?”
“这算少的了。哥们儿现在店里一天的营业额在两三万,生意一天比一天好,营业额是呈递增的。这个时候停下来,以后重新开张,老客户都走了,我又要重新打出品牌,这些成本都他妈没跟你计较呢。你还嫌多?”
装修不说,一天还要搭进去两万块,鲨鱼哥不由皱起眉头,这要收多久的保护才能堵上这个窟窿?
这些年他虽然在排档街收了不少保护费,但他们混社会的,钱在手里就像流水似的,根本没有存钱的可能。
上哪儿去找这么多钱?
“鲨鱼哥,你是什么意思,给句话,我也好做出决定。”向天歌手里转动着半截啤酒瓶,双目冷飕飕地盯着鲨鱼哥。
一旁的黄毛忙道:“向哥,这些事都是唐四让我们做的,我们也是替人办事。”
向天歌微微一怔:“唐四又是谁?”
“排档街有一个大排档叫唐家楼,唐四就是那儿的老板,因为你们家生意太好了,他们家生意越来越差,所以就红了眼,让我们去找你们茬儿。”
向天歌回想起来,唐家楼就在宋嫂鱼羹对面往右一二百米处,是排档街少数的几家大型排档,虽然比不上大酒店,但比排档街的一些小排档,那还是气派得很。
只是向天歌没跟他们打过交道,并不知道唐家楼的老板叫唐四。
“既然有人主使,这笔账也不能让你们全部承担。”向天歌把啤酒瓶一丢,“这样吧,你们跟我去唐家楼,找唐四对质。如果他承认了是他主使你们,你们只负责给我的店装修就好了,生意的损失我找唐四要。”
鲨鱼哥和黄毛大眼看小眼,眼下没有任何办法,他们一群人在向天歌手里就像死狗似的,如果不听这家伙吩咐,待会儿要怎么死都不知道。
于是两人蹒跚地跟着向天歌去找唐四。
唐家楼分为上下两层,门面也是宋嫂鱼羹的三倍有余,但生意却远不如宋嫂鱼羹,已经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儿,楼下只有三两条桌的客人。
一个服务员迎了上来,正要招呼向天歌,看到他身后鼻青脸肿的鲨鱼哥和黄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服务员整天迎来送往,察言观色很有一套,心里咯噔一下,默默地又退回了柜台,拿起座机,打了一个电话。
向天歌拉了一条椅子过来,翘脚坐着,过了一会儿,就见楼上慌慌张张地跑下一个又矮又瘦的中年男人。
不用说,来人就是唐四了。
唐四看了鲨鱼哥和黄毛一眼,两人受伤不轻,知道他们没在向天歌手里讨到什么便宜。
“这位哥儿,怎么称呼?”自从宋嫂鱼羹生意火起来,唐四没少注意他们,自然暗中也见过向天歌,现在却只能装不认识。
“向天歌。”
“哟,向哥儿,您要吃点儿什么?”
“吃就不必了,我就来问你一件事儿,是不是你指使鲨鱼哥和黄毛到我店里找麻烦的?”
唐四笑道:“向哥儿,瞧您这话说的,我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儿?”
黄毛急了,唐四要不承认,如果向天歌不相信他们,他们少不得又要在这家伙手里吃点苦头,怒道:“唐四,你少他妈装大尾巴狼,上次你请我们哥俩儿喝酒,提没提让我们去找一找宋嫂鱼羹的麻烦?我们去收保护费,没想到没收成,还被向哥收了保护费。之后你又给了鲨鱼哥两万块钱,让我们过去把人店给砸了,有没有这事儿?”
唐四没有想到的是,鲨鱼哥这么多人,竟然搞不定一个向天歌,更没想到的是,他们会出卖他,并且把向天歌带到他店里来了。
混社会的都说义字当头,现在看来,都是狗屁!
他还给了钱呢,就他妈这么轻易地把他卖了,节操呢?
“你他妈谁呀,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唐四来个死不承认。
黄毛冒火:“好呀唐四,装作不认识哥们儿是不是?那你总该认识鲨鱼哥吧?”
唐四望了鲨鱼哥一眼,笑道:“在排档街,谁不认识鲨鱼哥?可是你们自己砸了的店,要栽到我头上,那是门儿也没有。”
“妈的!”黄毛抄起一只靠椅,照着唐四脑门就砸下去。
唐四被砸在地,痛叫不已。
紧接着几个服务员冲上来,牢牢把黄毛给按地上,黄毛刚刚在向天歌手里吃了苦头,一点反抗能力没有。
“我唐四既然能在排档街混,说明也不是光条儿没背景的,老子局里有人!哼,你们要敢在我的地盘闹事儿,先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唐四被黄毛砸了一下,脑门顿时起了一个大包。
他用手揉着红肿的包,眼神扫在向天歌脸上,这话不仅是说给鲨鱼哥和黄毛听的,也是说给向天歌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