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君——”公子呈揖礼。
“南阳君——”公子无夏跟着行礼。
南阳君一脸笑意,“刚才还有人说道公子无夏,却原来在公子呈这边。”他一边笑一边说一边察颜观色,很快发现公子呈并不待见他表弟的嫡哥,富有深意的一笑:“吾要进宫,二位要不要一起。”
公子无夏轻淡笑道:“不打扰君子办事了。”
公子呈笑道:“我陪君子去。”
“多谢子呈!”
“君子客气了!”
二人连房间门都没进,径直去了卫宫。
看着二人走远的背影,石予轻问:“公子,这可……”
“不急!”公子无夏深深看了二人一眼,“我们去找公子清、公子嘉。”
“诺,公子!”
卫宫途中,南阳君看似无意旁敲了公子呈见公子无夏的事。
公子呈嗤声:“我那里想见他。”
“那他……”
“为了一个小奴。”
南阳君笑问:“什么样的小奴,竟让一贯寡淡的公子无夏亲自来找你?”
“手下人说她会赚币。”
南阳君转头:“哦,会赚币的小奴,倒是有些意思。”
“君子要是喜欢,我送给你。”
南阳君摇头,“再怎么会赚币,一个小奴而以。”
公子呈生气的说:“可晋公子竟在乎,居然口出狂言来威胁我。”
“是嘛?”南阳君非常好奇。
“嗯!”
南阳君笑道:“有空我们一起去看看,什么样的小奴能让寡淡的晋公子出手。”
“长得也就那样……”公子呈无所谓的说。
……
当姜美初被关在公子呈馆舍里时,郑候正在卫都积极畴备他的会盟大会,一连三天时间,大宴各路诸候,各国主公、公子等人,天天歌舞升平。
公子无夏和陈、蔡二国公子被安排坐在南阳君身边,偶尔,他们也交头交谈几句,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另一边的公子呈等人在跟南阳君说话。
公子清瞄了一眼另侧,主动与公子无夏热络,不时把蔡国公子嘉拉进来,倒也相投。
公子呈见他们三人成一伙看着就不爽,说笑声大时扰得人不能说话,就在三人不讲话时,他声音又故意说得很小,仿佛有什么神密之事就是不告诉你的样子。搞得公子无夏三人干脆不说话了,双眼看向舞池,专心看跳舞。
见他们如此,公子呈得意了,轻声说道:“玖君,这些人的舞跳得不好看。”
南阳君轻轻一笑,“那谁的舞跳得好看?”
“许国美姬啊……”公子呈的声音有些大,引得矮几周围的公子、贵人们纷纷侧目。
有人说:“可惜许美姬跳河而死!”
“谁说的?”
“宋国传出来的呀!”
南阳君眉角暗扬,瞄了说话之人,笑而不语。
“玖君不相信?”
“无所谓信与不信。”南阳君仿若不在意的说道。
“也是,没了许国美人,还有其他美人,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哈哈……果然如此……”
公子无夏或饮美浆,或是看歌舞,仿若优闲自得,可是众人的话语、神情无一不落在他眼里,手指轻轻击了击酒樽,清贵淡然之处尽是权谋。
大殿侧廊处,有两个女仆正在低声而语,“雀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还行!”
团儿问:“任姬受公子兴的宠吗?”
“当然!”雀儿想都没有想就回了团儿的话,而实际上,公子兴并不宠任姬,但她不会说的,连忙反过来问:“你呢,听说薛姬很受卫候的宠,日子一定很好过吧。”
团儿微笑说:“薛姬性子温和,不擅跟他人争宠,可是卫候对她好,我们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雀儿羡慕极了,感慨说:“要是能找到我们曾经的主人就好了。”
“是啊!”团儿跟着感慨,“也不知美姬跳河后有没有得救,是不是还活着?”
雀儿见边上有人过来,连忙悄声说道:“等有时间再去找你,我要回去伺候美姬了。”
“好!”团儿点头,站在大柱子后面看着远走的雀儿发了一会儿呆,眼际不知不觉出现了那个商人,跟美姬长得真像,可惜是个少年,哎!
当南阳君出现在姜美初面前时,让她深刻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智者千滤必有一失。’救人的计划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此人,她把头埋在膝间。
看着装死的小奴,心情并不佳的南阳君畅怀大笑:“哈哈……”甚至笑得前俯后仰,不顾仪态。
公子呈不解:“子玖君?”
南阳君伸手示意让他再笑一会儿。
柴一吓得靠到姜美初身边,极度恐慌的看着贵人肆无忌惮的大笑。
山老头算了一下,主人去矮马巷已经三天了,三天还没出来,是不是就是她所说的‘发生了不可预测之事’,想到这里,他再次找前主人,“主人,请带我去见晋公子。”
石予说:“公子已经见过公子呈了!”
山老头焦急的问:“那小禾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石予说:“听说南阳君对你家主人感兴趣。”
“什么?”山老头大吃一惊,“南阳君见过小禾女扮男装的样子。”
现下轮到石予惊讶了,“你怎么不早说!”话还没有说完,转身就朝公子无夏的房间而去,发现房间内并没有人,“公子呢?”
里二回道:“公子出去了。”
“他……”
里二扁嘴:“还不是为了许国小奴。”
石予提着的心放下来,“带谁出去了?”
“除了十竹,没别人。”
石予有些担心。
真是受不了这奸诈的笑声,姜美初倏一下立起身,“君子,别来无恙啊!”
南阳君停下笑声,挑眉,“我以为你不敢认我。”
“我禾冬两脚立地头顶天,为何不敢认风彩翩翩的南阳君?”姜美初无畏反问。
“喔……哈哈……”南阳君再次大笑。
“玖君……你……你认识梁国小儿?”公子呈被南阳君笑得莫名其妙,从眼神中看出,他们好像很熟,不知为何,这种熟悉,让他不舒服。
南阳君停止笑声,“梁国小儿——禾冬?”
“当然——”姜美初微抬下巴,一副我就胡说八道,随你来揭穿,姐不在乎。
看着倔强的许小奴,想着腊黄色皮肤下的绝美容颜,南阳君郑子玖的眸光幽深,惯常的萌脸变得正色清冽:“子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