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公子呈再次大笑,“果然聪慧,不错,确实有人到本公子家奴面前说你会赚金币。”
姜美初深吸一口气,“我看他是想把我赚钱的方法据为已有吧。”
公子呈不屑一笑,“其他的本公子管不着,本公子就是想让你做我的小奴,哈哈……想想也爽啊!”
看着不可一世的邢国公子呈,又看了看他身边的中年男人,突然想起炭水之事,用符水救人的时代,炭水是多么实用有效,原来……原来那老头是为了这个出卖了自己,就像卖齐绸,同样被人入了贼眼,遭了无妄之灾,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奴隶社会,她能把自己和柴一顺利救出去吗?
追前卫候未果,郑国南阳君回到了卫国国都——帝丘,进城门时,他问手下人,“各诸候公子都到了吗?”
“禀君子,连陈、蔡两国的公子都到了。”
南阳君勾嘴一笑,“谅他们不敢。”
“唯,君子!”
“赶紧去见见各诸候的公子们。”
“唯,君子。”
晋国公子无夏手中拿着类似于帛的东西,上面的内容已经看完了,抬眼看向面前跪坐之人,“你的意思是,还有下半章。”
山老头行礼回道:“诺,公子!”
公子无夏眉头微凝,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立在他边上的两位大夫、石予等人都好奇的看向他手中的‘帛’,到底写了什么呢,让公子半天没有吭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公子无夏看向手中的东西。“这是什么帛?”
山老头回:“禀公子,不是帛,是纸。”
“纸?这是什么东西?”
“禀公子,比帛便宜、方便的东西。”
“她搞出来的?”公子无夏抬眼看向山老头。
“诺,公子!”
公子无夏再次垂眼看向手中的东西。
柴一看到主人时大吃一惊,“主人,你怎么也被他们抓住了?”
姜美初轻轻说道:“我是主动来的。”
“为何?”
姜美初没有开口,看了眼连个凳子都没有的房间,静静的蹲在地上。
柴一见房门被关上,连忙走到主人身边,“为何,主人?”
“救你!”
听到这话,柴一感动的哽住,“主……主人……”
柴一比较瘦小,是那种丢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的人,让他打探路道、做些追踪之事最好不过了,平时他喜怒不显于形,现在让他感情外露,姜美初有些不好意思,故意说:“先别急着感动,我救你,还不是怕少了个跑腿之人。”
“小的愿为主人生、愿为主人死。”柴一郑重说道。
姜美初摆摆手:“别了,以后啊为你自己婆娘、儿女生和死,我可不敢。”
“那主人跟他们一样。”柴一厚道的笑笑。
姜美初说:“蹲下养神。”
柴一看着沉着稳定的主人,紧张不安的心瞬间定了下来,找了个墙角蹲了下来。
馆舍前院,仆人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公子——”
公子呈正在处理事务,抬头问:“何事?”
仆人回道:“禀公子,南阳君回来了。”
公子呈问:“有抓到前卫候吗?”
“听说前卫候逃到楚国了。”
公子呈皱眉:“竟敢找楚国人庇佑。”
仆人静静的立在公子呈面前,等待主人发话。
“我要去见南阳君。”
“唯。”
公子呈身边的小奴连忙上前伺候,大夫站在他身边,轻轻说道:“前卫候没有处置,对于现卫候来说不是件妙事。”
公子呈说:“那是自然,可连郑国的南阳君都没有抓到人,我们又能奈何。”
“诺!”
公子呈更好衣刚要外出,又有卫卒来传话。
“你说谁来找我?”
卫卒回禀:“禀公子,晋国公子无夏。”
“他——”公子呈抬头看天,“太阳打西边出了?”
大夫连忙上前,“公子,此人最好不见。”
公子呈挑眉:“为何不见?”
“你的姨母现在是他的继母,你们不是一路人。”大夫回道。
公子呈大笑,“那是自然,未来的晋候必然是我表弟!”得意笑过之后,他想想道:“为了姨母,我还是见他一见,看看他落魄的囧样也挺有意思的。”
“公子……”大夫出声制止,被公子呈反制止,“吾到要看看,他来找我,为了何事?”
大家都来馆舍郑国人处拜见刚回来的南阳君,一众人相互打过招呼后,有人发现公子呈没有来,“汝有事?”
“好像正在处理抓到的奴隶。”有人回道。
“卫国有邢国的逃奴?”
“不太清楚,没问!”
“也是,一个奴隶而以,晋、陈、蔡三国公子也没来。”
“他们……”公子江不屑的笑笑,意思是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南阳君脸色微沉,“子兴呢?”
“和郑候正在准备会盟之事。”
南阳君说:“我要去卫宫,各位请自便。”
“辛苦南阳君了,我等自是散去,让汝去办事。”
“多谢各位体谅。”
邢国公子呈和晋国公子无夏按主、客身份盘坐在几案两侧,两人一边喝浆一边不经意打量对方,都没开口。
公子呈急着去见南阳君,先开了口,“倒是怪了,公子无夏来找吾,反而不说话了,这是何意?”
公子无夏放下浆杯,微微一笑:“些许小事。”
“小事?”公子呈眯眼,“要你亲自过来?”
“闲来无事,走动走动也好。”
“哼……”公子呈冷笑,“无论是在宋国时,还是现在在卫国,你除了应酬,别的地方可难得一见。”
“吾好静。”
公子呈嗤笑一声,才不相信这种鬼话,问:“什么事?”
“听说你抓了别国小奴,还把小奴的主人一起扣住了?”
公子呈目光倏的一下射向公子无夏,“还真是小事!”
公子无夏淡淡说:“你劝你放了他们。”
对方态度傲慢,公子呈冷眯起眼:“如果我不放呢?”
公子无夏轻风朗月般一笑:“如果郑候的会盟再次不成,吾怕你担不起这个责。”
公子呈倏的一下立起来,“汝何意?”
公子无夏也立起身,轻拂广袖:“就是这个意思。”
就在公子呈想追问时,门外仆人说:“公子,南阳君来了!”
公子呈目光紧盯了眼公子无夏,撩起袍角跟着仆人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