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门，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捧着花站在门口。
苏雯坐在办公桌后面，正专心地盯着电脑屏幕，看到门被推开后，抬起头望了我一眼。
然后她愣住了，定定看着我胸口那束鲜花。
我微笑着走进去，顺手把门关上，然后缓缓走到她面前。
整个过程中，她始终没有说话，微微张开嘴巴，怔怔望着那束花。
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渐渐地浮现出两朵红晕，等我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送给你，是不是很漂亮？”
我把花递到她面前，故意很轻松地说着，并没有那种很深情的告白，或者祝福。
她那长长的睫毛眨了眨，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接过那束鲜花。
“谢谢，很漂亮。”
“喜欢吗？”
“喜欢。”
“喜欢就好，我还以为你会说不要不要的，然后我就拿去转手卖给楼上那个大律师。”
她嘴巴一抿，似乎在忍着笑，然后把那束花递回来给我，没好气地说：“喏，不要了，你拿去卖了吧。”
“开玩笑的，再说了你们女人的话得反过来听，嘴上说的不要，心里其实就是要。”
说完，我拎着手上的花瓶走进她办公室的洗手间，一边问她：“顺便给你买了个花瓶，把花插到花瓶里，能保持个几天吧，你想放办公桌上，还是放茶几上？”
“桌上吧，放显示器旁边。”
“好。”
我把花瓶洗干净，装了半瓶水走出洗手间后，见苏雯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低头闻那束花，一脸陶醉的样子。
那画面很美，就像网上那些唯美的照片，但我总觉得她比那些照片里的女人漂亮多了。
于是我没有走过去，站在洗手间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片刻后，她睁开眼，转过头来看到我的模样，脸上又泛起了两朵熏红，跟那花儿一样好看。
最近，苏雯脸红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我笑了笑，捧着花瓶走过去，说：“以前，很多男人送你花吧？”
“嗯，但我没有收过。”
“哈哈，你就不怕尴尬么？”
“我没管那么多。”
“还好你刚才收下了，要不然我就尴尬死了。”
苏雯见我把花瓶放在茶几上后，便解开花束外面的包装纸，拿起那把花剪比划了一下：“怎么剪？剪下面的枝条就行了吗？”
“花店的人说剪下面一小截就行了，你没弄过吗？”
“没有，以前家里的花都是我妈剪的。”
“那你就随便剪吧，不要太短就行了。”
她拿着一朵花纠结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剪掉一节花枝，然后轻轻地插到花瓶里。
没多久后，十二朵玫瑰都插进了花瓶，她又摆弄了一会花朵的排列造型，似乎很满意之后，很开心地笑了起来。
“谢谢。”她又转头对我说。
我朝她笑了笑算是回应。
她忽然又问：“你以前……真的没有给别的女人送过花吗？”
“没有。”
“那你怎么追到你前女友的？”
我挠了挠头：“其实也没怎么追，就是……怎么说呢，就是大家本来是同学，几个人经常一起玩，玩着玩着就莫名其妙在一起了。”
“日久生情？”
“算是吧。”
“那你是怎么表白的？”
我刚想开口，忽然间想起不久前，我忍不住吻她的情形，跟当年吻蓝欣的情形很像。
于是我笑了笑，说：“干嘛问这么清楚，你们女人都这么喜欢八卦么？”
“不说就算了。”她撇撇嘴，一脸嫌弃的样子。
我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刚想开口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敲了几声。
苏雯说了声“请进”，然后就看到一个身材曲线很好的女人推门走了进来，是刚上任的副总经理刘香。
刘香刚要跟苏雯打招呼，看到我和茶几上的鲜花之后，楞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常态，说：“抱歉，打扰两位了，苏总，这里有一份职权变动的行政文件需要您签字。”
“好的。”
苏雯又恢复她工作时的态度，起身接过文件，拿到办公桌那里仔细看了一会，确认无误之后才签了字。
刘香接过签好字的文件，跟她道别，又朝我点点头示意之后，便转身走出办公室。
我看了看时间，觉得自己在这里呆的太久了，于是也站起身跟苏雯告别。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刘香没有走，而是跟罗月轻声聊着什么。
看到我出来，刘香朝我一笑，走过来主动伸出手，说：“你好程东，昨天开会的时候没机会跟你交流，后来又太忙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有些意外，但很快反应过来，礼貌地跟她握了握手：“刘总你好，你太客气了。”
她是副总，比我大了好多个级别，完全用不着跟我这么客气的，而且她看起来很真诚，笑得还有些讨好的妩媚，如果不是明知她是副总经理的话，我还以为她在故意巴结我。
刘香眼含笑意，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但没有说出来，而是朝过道做了个手势，说：“你是要回办公室吗？一起走吧。”
“好啊，刘总先请。”
她不客气地走在前头，我跟在后面，看着她纤细的腰肢和丰盈的臀，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这身材，能让很多男人累成狗。
走出几步后，刘香故意放慢脚步，转身看着我，笑眯眯地说：“程东，你刚才是不是很奇怪，我一个副总为什么会跟你这么客气？”
我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无奈地坦然点点头：“刘总您是有火眼金睛还是会读心术？我这点小心思，根本逃不过您的法眼啊。”
“咯咯咯，你太会说话了，哄女人也很有一套吧？”
“这个……刘总你说反了，我就是因为不会说话，所以才得罪了那么多人，至于哄女人……苏总可不是靠哄就能哄得到的。”
“咯咯咯……”刘香笑得花枝招展，胸口那两坨肉一个劲地乱颤，而且还离我很近。
“来上海之前，我就听说过你的事了，公司里就你是风云人物，还以为你是个很难相处的人，没想到原来是个很风趣的人，很好相处嘛。”
“刘总才好相处，以前公司的领导在上班的时候几乎永远都板着脸，刘总来了之后，才能看到这么好看的笑容。”
刘香又掩着嘴晃着两坨肉笑个不停，好一会之后才停下来，说：“好吧，我们坦诚一些吧，之所以主动客气地跟你打招呼，是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带刺的能人，而我又是管行政的，除了工作之外，我不参与任何事情，我不希望以后在行政事务上，跟你有什么冲突，也不希望你给我出难题，就像前段时间公司里发生的那些事，否则我这个夹在中间的小女人，到时候就两头都不是了。”
我恍然大悟，不由地有些佩服这女人，当领导的能跟下属说这些话，很有魄力。
而且，她显然知道苏雯家族的事，才故意说她不参与任何事情，是夹在中间的人，表明了她的立场，从这一点足以看出她的聪明。
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种直接的人，不拐弯抹角，比起苏吉森张迪夫来，也更适合做管理。
我不由朝她竖起大拇指：“刘总，佩服，你放心，豪猪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只有遭遇危险的时候，才会扎别人一身刺。”
“咯咯咯……你长这么帅，干嘛把自己形容成豪猪。”
说完，刘香扭着她的细腰肥臀往前走，挥挥手说：“我要先回去工作了，刚接手，好多工作要忙，这几天要累死姐姐我了。”
望着她的身影，我不由砸了咂嘴，就是老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