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转过身来。
公仪无影从袖内取出一颗很小很不起眼的夜明珠,用整理好的白布细细包裹,边包边说:“你说的那个隐秘的地方快到了吗?”
“不远了,过了前面那个路口,会有人接应。”
“你将此物务必亲手交到你们尊上手中。”公仪无影将包好的东西放到清音手上,“记得要对你们尊上说,此物不在于它本身的价值,而在于它关键时候起的作用。”她看了一眼那木然的‘易心’的脸,想到她那种毫无起伏,波澜不惊的转诉语气,不由得皱了皱眉,道:“你现在将我当成你们的尊上,将要转诉的话说一遍。”
果然,清音一脸呆若木鸡,朗朗背诵:“尊上,此物不在于它本身的价值,而在于它关键时候起的作用。”
公仪无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不让人看出毛病才怪,思索片刻,道:“你现在取掉假面,面含感情看着我。”
清音取掉假面,一脸呆愕地望着公仪无影,大概是不知道所谓的面含感情是个什么表情。
公仪无影心说,怎么取掉了假面,还是那副一动不动的神像?想到自己和辰哥在一起的样子,应该是自然清纯,由心而发的甜蜜,于是道:“你就像与你的情郎见面时的样子。”
清音苦哈哈地道:“我没有情郎。”
“你便把你们尊上当情郎,然后柔情蜜意地将这两句话说出来。”
她本随口一说,的确是为了让清音表情丰富地说出这两句话,岂知竟说中了清音的心事。在御魂教,哪一个年轻少女不渴望她们的尊上对她们微微一笑?
“谁敢在尊上面前那样一副奇怪的表情?”清音轻声说,脸上倒真是一副羞答答的样子了。
公仪无影惊叫:“对,就这个样子。现在,你就用这个样子,将我要你说的话柔情蜜意地说出来。”
清音按照她的要求演示一遍,说完时,脸已是通红了。
公仪无影万分满意,这个样子,若辰哥的手下还是怀疑,那些以为辰哥有怪癖的影卫全都是断袖分子了。
她哪里想到,当巫晋月看到清音那样一副羞答答的表情,柔情蜜意地对他说出这两句话时,鸡皮疙瘩足足掉了两天,直到到了墨州军营,那种想抖掉鸡皮疙瘩的想法才被严肃的气氛震没了。而当他目光幽深接过清音手里的白布时,经过鼻端唇角,那魂牵梦萦的淡淡体香让他瞬间怔愣失神,让清音感动得差点痛哭流涕。而这过分的举动,却让巫晋月在上官玉辰的影卫面前露出马脚。
到了路口,有侍卫拦住马车,掀开车帘,朝里扫视一通。
公仪无影认出其中一人正是肖进。
肖进朝清音问:“哪里去?”
“前面两里便是我家。”
肖进将头转向公仪无影,公仪无影并不与他对视,而偏开头去。
听肖进问:“你与她什么关系?”
公仪无影扫视了一眼脸上羞红还未褪去的清音,漫不经心地道:“这都看不出来?她是我娘子。”
肖进将两人再看一眼,毫无狐疑地让她们离开。
然而,一刻钟后,清音返回时却引起了肖进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