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阁楼上,居然看到了德钦将军和胖子等一行人,老头儿给我戴上手铐脚镣,犯人一样锁起来。
到这时,我所有的疑团已经全部解开,我猜的没错,透露安全屋地址,暴露我信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号称跟我坐同一条船的德钦将军。我本来对他的立场做过很多次推演,经过慎重考虑,觉得他还是值得信赖的,安全屋地址遭暴露,可能另有原因,没想到罪魁祸首居然是他。
他是组织的人,那么他对我说过的那些与组织的恩怨情仇,看来全都是编来骗我的。
我很有些恨自己,经历过这么多事,我还是不能真正得到成长,还是那么轻易相信别人。
德钦将军尴尬的咳嗽两声,对我说:“兄弟,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受委屈了。”
我斜了他一眼,发出冷笑,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德钦抹了抹脑袋,说:“江湖场就是修罗场,很多时候,我也很无奈,希望你包含。”
“包含?”我冷笑道:“在你的眼里,永远都只有利益和谎言,可笑我居然被你欺骗了那么久……”
德钦道:“要换取组织的信任,我必须把你贡献出去,你的付出并不是没有价值,至少我们的目标,可以更进一步,这不是你我都乐意看到的吗?”
德钦将军的所作所为,我其实早就想到过,以他的做事方式,只要我还有利用价值,他就不会轻易抛弃我。可惜我太自信了,我的价值失去的太快,才眨眼功夫,我就成为了弃子。
我被关押在阁楼角落里,德钦将军他们在楼上呆了半个小时就下去了,随后再没上来过。
那老头儿倒是时不时的上来看看我。
我仔细想了很久,如果安全屋地址是德钦将军刻意抛出来的,他一定另有目的,否则他自己来抓我,更容易得手。
他透露给组织,组织一定会先派人来抓我,可我不是一般人,我的本事如何,德钦将军非常清楚。派那么一帮酒囊饭袋来拿我,我肯定能逃出去,德钦将军这么聪明,他肯定能想到。
所以,我能逃出来,他也早就想到了,可他还是没有亲自来抓我,只是派遣一个小分队来解决我。
所以,我的逃脱,他完全能预料到,他还是这样做了,目的很明显,没有他德钦将军,组织很难抓到我。
到组织对我束手无策,既不能抓我,又对我志在必得的时候,他们只能向德钦将军投降,这时候我就成了德钦将军摊派谈判的最好工具。因为我在组织眼里,太重要了,德钦将军感受到了这点,他不会放过我。
这时候德钦将军再把我送给组织,给组织带来的好处和在组织内部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德钦将军果然是个为自己从头到脚考虑的无比周到的男人。
我想清楚了这点也豁然了,其实无论如何,我都会走上这一步,这是由我的价值决定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被关押在阁楼上,老头每到吃饭时间,都会给我送一点吃的,不让我吃饱,又能保证我不被饿死,我没再见到德钦将军。
我试图从老头儿那里问出来什么,这老小子不愧是德钦培养出来的人,任凭我用尽手段,他打死不跟我说话。
我想,德钦也许正跟组织谈判,怎样获取到最好的条件,然后再将我交给组织。
三天后的一个半夜,我睡的迷迷糊糊,听到有人上楼,我顿时醒了过来。定睛一看,是几个我没见过的人,他们黑衣黑裤,蒙着面巾,老头儿带他们上来,他们耳语了几句,老头儿点了点头,于是,我就这样被交到了这帮人手里。
我不知道他们是组织的人,还是德钦的人,我被押上一辆商务车,在车上有几个人专门负责看着我,我没有任何机会逃跑或者通风报信。
他们似乎了解我的本事,给我上的手铐和一般手铐不同,我越挣扎这种皮质手铐会越发锁紧,弄的我很难受,只好索性不动。
透过窗户,我注意到车开到某大学附近,这正是我曾一度来过很多次的地方,对周围的景物非常熟悉,所以一眼能分辨出来。
我心里一动,又是这所大学?
在我眼里,这所大学太奇怪了,从事情开始到现在,很多事在这里发生,它似乎在冥冥之中,成了所有事件的纽带,可它又能恰如其分的撇开干系。
我曾经怀疑过,组织的据点,就在这所大学,可惜找不到实在证据,这次再次验证了我的推测。
这所大学将一座山包了进去,汽车在山顶一座三层楼的别墅前停下,就有人打开花园的门,走出来两个一脸严肃的人,他们将我押了进去。
穿过修整整齐的花园,进了一楼大门,我才发现别墅里面的布置像是一座微型医院,里面的工作人员都是一身白大褂,屋子里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仪器。
我被押上实验台,在一系列的仪器中间穿梭,像是在做全套的检查,这无疑在证明,这里就是组织的地方。
我又惊又喜,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神秘的组织,居然潜藏在这里。
一直折腾到天快亮的时候,有个护士来给我抽血,我想从她嘴里打听出什么事来,那护士闭口不说话,像是个哑巴。我问了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只好作罢了。
抽血完毕,我被送到顶楼一间封闭的屋子里,屋子里外都装着铁栅栏,形同监狱。
押送我的人里有个白大褂的人,我怀疑是医生,我追问他说,他们到底要拿我怎么样?
那医生本来不想回答我,被我问烦了,不耐烦的说:“你知道也可以,马上要对你进行解剖了,没几天好活的,这几天就好吃好喝,该享受就好好享受吧。”
我吓了一跳,本以为他们抓住我,只是为了做实验研究,做一番分析,没想到这帮人这么歹毒,直接就要解剖我。
我虽然已经经历过大灾大难,生死的事情也看淡了很多,可真要这样死去,我内心还是感到很不安生。
我现在陷入两难境地,既无法逃脱,又不能传消息出去,让江中北派人来救我,事件已经没有多少了。
我在一整天的焦虑中昏昏睡去。
小楼周围都是拇指粗的铁栅栏,非切割机无法打开,就算打开,窗台下面是悬崖峭壁,跳下去只有粉身碎骨。这帮孙子可真够狠毒的。
我思来想去,只想到唯一的办法,找到一些废纸,在纸上写了求救信息,留下我和江中北的联络电话,折成纸飞机飞出去。
纸飞机要飞过悬崖,落到悬崖对岸去,对岸有条盘山公路,路上时有学生情侣经过,希望能被他们发现。
我还想过大声呼喊引起他们注意报警,可我这边一发声,楼下的警卫立刻注意到,我再没机会了。
我一整天折了一百多只飞机飞出去,大多数飞机掉悬崖下面去了,偶有几只跨越艰难险阻飞过悬崖,不知飞向何方。
我在铁栅栏里看了几天星星,没有收到任何拯救我的消息,而关于我的检查,一天比一天复杂密集,我知道距离我解刨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
这天晚上,我睡的正香,突然听到栅栏外面响起轻响,我抬眼一看,发现一个黑影趴在上面,我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