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贝贝眼眶红红的守在泉水池她哥的身旁,眼看着封雍不知去哪里弄了很多枯树枝和断木头回来,他在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娴熟的生了一堆篝火。
他又利用木头和树杆做了一个极简易的晾衣架,再把上面清理擦拭干净,然后开始驾轻就熟的晾衣服。
程贝贝有点不能适应,感觉自己的眼瞎了!便问默默坐在一旁给自己肩膀上药的季绍楠:“他在干什么?你知道吗?”
季绍楠抬头瞅了一眼:“他在晾衣服。”这么明显的事,还用问?
“……我……我知道。”程贝贝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她的眼里,封雍一向高高在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清贵又高冷,脱尘出世,很难把这些生活中的琐事与他挂钩在一起。
“怎么,你觉得他应该不食人间烟火?”季绍楠淡淡冷冷地说:“那是忧忧的衣服。”
程贝贝伸手掩面:“真是没节操!”也不知道说谁。
季绍楠没有理她,问:“你饿了吗?”
程贝贝听了一喜,双眼都亮了——她早饿了!还是之前忧忧给过她一袋蛋糕和一块巧克力充饥,现在早不知消化到哪里去了!
“那你会做饭吗?”季绍楠又问。
程贝贝的神情由喜变僵——转换之快,令人目不暇接。她有点尴尬地说:“会一点点,如果有电饭煲,我应该是会做的……”
说的自己都底气不足,因为她从小到大压根就没干过家事——家里有佣人,留学爸妈也请了人在照顾她,爷爷奶奶疼,爸爸妈妈爱,哥哥宠,家事是什么?都轮不到她来插手!
季绍楠很失望:“我也不会。”
程贝贝:“……”
那你问什么问?空欢喜一场,还以为能吃顿好的呢!
“我哥应该会。”她嚅嚅地说,她哥行军打仗都干过,野外生存能力极强,做点简单的饭应该不是问题。
“啧!”季绍楠嘴里发出“啧”声:“拉倒吧!他刚吃了药,最好是继续昏睡,而且就算他醒来,你能让封雍不再揍他我都谢谢你!封玉龙那人睚眦必报,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你哥今天这么欺负忧忧,他能饶你哥才怪。”
“我哥也没把忧忧怎么样!”程贝贝快了急哭:“忧忧不是还好好的吗?我哥却成这个样子了,而且我哥是中了迷药才这样,又不是他的本性就如此,玉龙怎么还要记恨他呢?”
季绍楠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忘了?他们之前就闹的不怎么愉快,现在又添一笔新仇,你要是担心你哥,就应该多巴着封玉龙去说点好话,而不是在这里干着急。”
程贝贝一听,对,她怎么把这桩事情忘了?!
“那我哥……?”她看了季绍楠一眼。
季绍楠凉凉的瞥了程千烨的方向一眼:“我帮你看着,他又跑不了,即使他醒了,那么粗的绳子和石块他也挣不脱。”
唆使走了程贝贝,季绍楠侧头去看自己肩膀上的伤。
叶致远是真想他一命呜呼!那一枪一点也没有手下留情——大概在他心里,只要他死了,他们季家就失去了希望,后面也就完蛋了。
幸亏他运气好,再加上他闪避的及时,子弹虽然洞穿了他左肩的斜上方,留下了一个格外悚目惊心的恐怖血洞,但没有子弹卡在里面,对他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也许是报应吧!无端端的,他蓦然想起与黎忘忧第一次见面,她肩膀上所受的那一枪——都是这么的相似,俨然是命运的轮回……
“唉~……”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将已经处理好的伤口重新包扎起来。
既然要私闯叶致远的别墅,又想将爷爷的计划将计就计,他也不可能全无准备。该带上的必需品他都捡最重要的带上了,救命药品只是其中之一。
接着,他把休闲夹克和挂在腋下,贴身隐藏的极好的多功能战术斜挎包一起放在一旁,起身去研究那个很“复古”的石灶。
他没有程贝贝那么十指不沾阳春水,有些东西他没有见过也听说过,就好比没有吃过猪肉但总见过猪跑,这复古的石灶,他其实知道怎么使用。
不过,毕竟是纸上谈兵,理论上可行,但真要靠这个玩意儿炒菜做饭——他觉得不会比操纵一桩企划方案容易。
况且他现在只有一只手,做什么都非常不方便。
他想了想,朝不远处的一间石屋走去。
……
程贝贝很快到了封雍燃起的火堆旁,大大方方地说:“忧忧她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如果需要,你尽管说,我以前也和朋友出去游玩过,露营什么的我都有经验。”
封雍早晾完了衣服,去苞谷地里掰了几个苞谷回来放在火上烧。
他没有穿西装,也没有穿衬衣,只穿了件黑色的健身背心,露出汗津津肌肉结实的手臂,手掌也修长,身高腿长,眉宇间一派自信沉稳,看起来非常的俊美阳刚,冷峻逼人!
宛如行走的荷尔蒙,浑身上下从头到脚,连丝丝头发丝都散发出蛊惑人心的雄性气息与雄性的力量,异常的耀眼迷人。
他坐在火堆旁的一块大石头上,微一侧首看着程贝贝,什么也没有做,自然而然流露出一丝丝狂野不羁的霸气的与邪魅。
程贝贝捂着心想要尖叫,不得不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打call——他的撩妹技能简直是满分!多出一分也不怕他骄傲!
封雍却冷冷地问:“你能做什么?”
“我能帮你烤苞谷。”程贝贝很勇敢。
封雍抽了抽嘴角:“别,我家忧忧嘴很刁!你若是把玉米烤糊了,她一准不吃。”
很怕她动他的苞俗似的。
程贝贝的脸先僵掉了半边,接着是讪讪:“忧忧爱吃烤玉米呀?”
“嗯,只要是有关玉米的一切,她都爱吃。”
他说着,抬首望了望那一片郁郁葱葱的苞谷地,发自肺腑的感叹:“这一块苞谷地,就像是为她量身定种的一般,太适合她了!”
程贝贝脸颊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腹诽,那我们还不能吃啊,都给她承包了?!?
她打量他的身旁,她刚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他晾在树干上的衣物,竟然有女人的小背心和小内裤,她看的真要命!
不过,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识相的掠过这个话题不提。
她转了转眼珠,双手优雅放在小腹前,笑的很知性美与温婉:“但是好像,大部分的人都很喜欢吃玉米。”
封雍垂下眼帘:“你们想吃随意,我们也没说我们承包。”
程贝贝真的被他弄的很尬。
她很有女人味的撩了撩自己耳边垂落下的发丝——刚才在泉水旁,守着她哥,她一面伤心欲绝,一面借着泉水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脸庞洗得干干净净,头发也重新用手指梳理过。
只可惜她随身携带的化妆品和很奢华的名牌包包,都被她扔在东禹山的车上,否则她还可以化个妆!
即便没有那些很出彩的化妆品,给一款口红她也行啊!
她本来就长得很漂亮,素颜也不差,如果有了一管口红,一定能为她增色不少,让她能够更加的昂首挺胸!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总觉得脸上少了点什么,嘴唇也有点干燥起皮的样子,让她有一点点的不自信。
太让人遗憾了,她怎么没有早点想到这个情况?
但只是光站在这里,不说话也很尴尬,于是她没话找话:“这里很热,你生一堆火就是为了帮她烤玉米啊?哦!还帮她烤衣服。”
这里有温泉,温度本来就与外面不一样。
封雍点点头:“她爱干净,身上有一点点灰尘都会受不了,不洗不晾干,她整晚都会睡不着。”
哪有?黎忘忧觉得她在泥地里也能睡,她本来就大大咧咧,从不为不环境所扰,俗话说的:“没有林黛玉那命,也不敢得她那病!”
她自知没有娇贵的本钱,所以从来都是踏踏实实的做人。
但一到了封雍的嘴里,她就变成了娇贵的豌豆公主,一丝委屈都受不得——玉米烤糊了不吃;身上有一点点灰尘都睡不着,像个洁癖患者……
若是黎忘忧知道他在背后这么抹黑她,非掐他几下不可。
程贝贝听的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黎忘忧到底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才换来封雍这么死心塌地,又接地气的对她好?
“忧忧真是好福气,你说娶了她就娶了她,又对她这么好……”她低下头,有一两分失落。
封雍却伸手摸了摸一旁的衣料,发觉才半干,但是他手里的玉米却已经烤好了,发出了诱人馋虫扑鼻的香味。
他看了看程贝贝,给了她一只烤玉米,说:“你过去照看你哥吧,我这里不要人守着。”
说完,他拿着烤好的玉米走了,目标正是温泉的方向。
什么?你打发叫花子啊?给根玉米就让我走?程贝贝气的跺脚,他那态度太敷衍了,就跟打发乞丐一样——伤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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