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路上遇到了劫匪,被抢了银子,挨了两刀!”
秦阳不以为意地随口敷衍道。
他并未打算在这胥城久待,一旦能够下床走路,便会立马离开。
因此,他也不想让面前女子知道太多关于他的消息。
“啊!真是无法无天!公子,要不我陪你去报官吧!”
秦瑶犹豫片刻,突然一脸严肃地道。
“呵呵!”秦阳咧嘴一笑,微微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那些匪徒的来路,也没看清他们的长相,北江如此浩瀚,报官又有何用!”
“可是…”
“还不知小姐芳名!”秦阳张口打断道。
“小女名叫秦瑶!”秦瑶腼腆一笑。
“好名字!在下秦阳,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秦阳拱手一礼,又听一旁兰儿插嘴道,“你要真想报答我家姑娘!就赶紧走吧!省的被陈家人知晓,白白令我家小姐蒙羞!”
“姑娘此话何意?!”
从刚刚秦瑶父亲口中,秦阳便一直听到陈家二字,不知这陈家与秦瑶,又是什么关系?
“兰儿!!!”
秦瑶似乎有些恼怒,转头狠狠瞪了兰儿一眼。
“小姐!你万事替人考虑,可曾为自己考虑?那陈戈如今乃是逍遥宗弟子,在胥城里更是惹不起的人物!老爷既答应了陈家的求亲,你此时留个陌生男子在家里,一旦被陈家知晓…”
“好了!你别说了!我这就去跟爹爹说,我不嫁!行了吧!!”
秦瑶眼中涌出一抹清泪,刚欲朝外跑去,却感觉玉手被人紧紧拽住,回头看去,恰巧看到秦阳那一双星辰明眸。
四目相对,不知为何,此时秦瑶一颗心猛然颤抖了一瞬。
“秦…秦阳公子…”
“能跟我说说,这陈家以及逍遥宗么?!”
秦阳淡淡一笑,无端带着一抹凶戾。
他能理解秦家众人的顾虑,一位修真者对于这些世俗之人而言,当真称得上高高在上。
只是这秦瑶即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也断不会眼睁睁地看她伤心难过,苦闷度日。
所以说,这世上一切,皆是因果。
秦瑶无意中救起秦阳,却也不曾想到,自己的命运,竟会彻底转变。
“秦…秦阳公子想知道些什么…”
秦瑶嚅嗫着抽回玉手,一时不知该安放何处,一旁兰儿早已看的目瞪口呆,末了陡然惊呼一声,“你…你个下流胚子…竟…竟敢…”
“兰儿…你住口…”
秦瑶脸色更红,若是让人知晓,方才在江边她就已经被眼前少年摸了那里,自己岂不更成了世人口中的浪荡女子?!
“秦瑶姑娘?!”
秦阳有些诧异地望着眼前那神色不定的少女,轻呼一声。
“啊!我不是!”
秦瑶陡然惊醒,惊喝一声。
“不是…什么?!”
“啊?我…”秦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红着一张脸,狠狠白了兰儿一眼。
“秦阳公子…你方才问,逍遥宗?!”
“不错!姑娘可否说说,这逍遥宗是个什么门派?!”
秦阳脸色忽然凝重下来,他若想帮秦瑶摆脱命运,就必须要知晓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势力。
从方才兰儿的语气里,他能听出世人对逍遥宗的敬畏,想来定是个修真门派无疑。
“公子连逍遥宗都不知?!”秦瑶微微一愣,脸上突然扬起一抹苦涩,“我们胥城,就在逍遥山下,公子或许有所不知,这逍遥山另一侧,就是北江府赫赫有名的妖魔山!里面尽是些妖魔鬼怪!若非有逍遥宗震慑,恐怕寻常百姓根本难以在此处过活…”
“妖魔山?妖魔鬼怪?!”
秦阳诧异,却听出秦瑶话里的一丝端倪。
他早听李博文提起,这妖怪不得擅入人族领地,非是因为谁人震慑,而是大炎自古传下的规矩。
妖怪有妖怪的领地,人族有人族的领地,两族之间不得侵犯。
尤其是那些化形妖怪,更是不可随意屠戮他族,否则一旦引发种族大战,对于两族来说,都没有半分好处。
不过这逍遥宗主既然敢将宗门选在此处,倒也有几分侠肝义胆。
“而逍遥宗每三年都会有仙人下山来挑选门人弟子!一旦被选中,就会被带到山上修行,成为修真者!那陈家本是胥城一个不起眼的小家族,只是三年前,那陈家二子陈戈,被山上仙人看中,挑去做了弟子,自此陈家便成了胥城最高贵的世家…”
秦瑶苦笑一声,美眸中突然闪过一抹失落。
“只是这陈戈还未上山之前,就是胥城有名的浪荡浑人,平日里尽干些调戏妇女的勾当,早年他曾扬言娶我为妻,却被我父狠言拒绝!如今学成下山,又早早托人送来了拜帖,我父心知他必是记恨当年之事,便与陈家之主商议了我俩婚事…”
“原来如此…”
秦阳点了点头,心底已经明白了整件事的始末。
很显然,这陈戈此次下山,正是冲着秦瑶而来。
若他品行端庄,倒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毕竟修真者的身份在这小城中,也算是高人一等。
可若是如秦瑶所说,此人生性浪荡,喜欢沾花惹草,秦瑶嫁他,等同于自讨苦吃。
“离上次逍遥宗招收门人,过去多久了?!”
秦阳心底突然生出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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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能帮秦瑶挡下陈戈一次,恐怕待自己走后,秦家只会遭到更多的针对报复。
而若是他顺手将那陈戈抹杀,天知道逍遥宗会不会派高手前来调查。
如今秦阳已经得罪了太多的势力强者,断不能再因此暴露行踪。
最起码在他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前,绝不可再像之前那般肆意行事。
胸口的两剑已经是个惨痛教训,甚至秦阳隐隐有种感觉,那周云扬与另外一位飘渺宫强者本就是有意避开了他的要害,否则一旦有一剑插入他的心脏或者头颅,就算凭借妖身,秦阳此次也绝对是有死无生。
修真一途,步步惊险,秦阳有了更深体会。
原本他仗着妖身,从未感觉如此危机,这一次落江而逃,算是一种新生,也是一场造化,让他明白,不论何时,都不该大意轻敌。
可若是秦瑶也能入逍遥宗修行,一切事情便都迎刃而解。
秦家再不会畏惧陈家,而同为宗门弟子,那陈戈行事,也断不敢再嚣张跋扈。
“好像过去三年了!”秦瑶皱眉沉思片刻,有些不确定地道。
“逍遥宗一般都是什么时节招收弟子?!”
“多是秋日!就是这个时节!据说是因为宗门里的一场盛会…”
“秦瑶!你想不想去逍遥宗修行?!”秦阳突然咧嘴一笑,仿佛在说一件极寻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