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足足烧了三日,绮允站在火前,发誓与过去的自己做个了断。
杀了秦阳,让他后悔当初所做的一切,然后杀光这世间所有淫邪之人。
于是,她来到了戎城,打听了有关秦阳的一切消息,展开这一场报复。
眼前的周云扬,不过是她想要利用的工具,就像齐言一样。
她一心加入血衣卫,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如今秦阳在她眼中,与死人无异,她已经想到了对策,定会让他痛苦死去。
只是某一刻,绮允又发现,若有一日这世上当真没了秦阳,她一颗心又该安放何处?
绮允不知晓。
她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与秦阳有关的任何人。
血衣卫不过是个跳板,她既入了仙途,只能勉强让自己相信,在那更高更远的地方,有更美丽的风景。
府城,对于如今的绮允而言,就是新的目标,那里定有更多的人会为她倾倒。
“我倒不是不能带你去府城,但你却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周云扬目视着身前的女子,他能从她眼中看到一抹仇恨的火焰以及野望。
这种人周云扬不喜欢,但用的好却能事半功倍。
“护法请说,只要小女子能做的,定让护法满意!”
绮允香舌舔过嘴唇,眼中露出一抹欲火,她见多了男人看到她这副模样的贪婪,也知道这世间所谓的真爱,不过是一句空话。
她已经不再相信爱情,甚至感情。
人与人,不过是在相互利用。
她已经在想着,若是能将这周云扬的真元吞下,她的修为会踏入怎样的境地。
“先让我看看,你的脸!”
周云扬走到绮允身前,眼中闪过一丝邪念,伸手将她脸上的红纱摘下,露出其中一张极尽妖媚的俏脸。
“倒是个美人胚子!可是,那秦阳修为不高,但战力却不弱,你如何将他解决掉?!”
“护法放心!我自有手段,您只需要告诉我条件,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绮允妩媚一笑,道不尽的风情万种。
待修炼了这合欢无相功后,她方才发现这门神通不仅仅能够摄人精元,本身竟是一门不弱的媚功,甚至就连周云扬此时都是不觉间感觉到了一丝心动。
仿佛眼前的女子,就是这世间最美貌的仙人儿。
“我要秦阳身边的那个孩子!”
周云扬眼眸死死地盯着绮允,想要看到她神色的变化,可最终绮允只是愣了一愣,有些疑惑地道,“孩子?!”
“不错!就是那个一直跟着秦阳的黑衣小童!”
周云扬点了点头,心底顾虑顿时消散干净。
即便再擅长伪装的人,也不可能表现的如此天衣无缝,这女子当真不知晓那宝器的秘密!
“护法能否告诉我,你要那孩子,有何用途?!”
绮允黛眉轻轻一皱,说到底,如今她虽恨透了秦阳,可内心却依旧不是一个丑陋的女人。
她只想报复伤害她的人,却不想卑贱到伤害一个孩童。
“我见他骨骼清奇,想要收他为徒,可秦阳那小畜生却死活不肯!你若能杀了他,将那小童送到我面前,我便一并收了你!”周云扬邪笑一声,却没说明这收字深意。
“咯咯!既如此,我便先替秦阳谢谢护法!那孩子跟着他,总是吃苦受累,若是被护法收为弟子,定能前途无量!”
绮允神色一愣,忽而掩嘴轻笑,一双明眸中仿佛含着三千春水,看的周云扬心底一痒。
“你这小妖媚子,还真是让人有些把持不住啊!”
周云扬突然咧嘴一笑,眼中淫光再不掩饰,拦腰抱起绮允,径直朝着后院走去。
一阵粗重的喘息传来,一阵娇羞的求饶声更像是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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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一夜时间过去,绮允脸色愈发红润,而那周云扬,却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战,疲惫不堪。
第二日一早,天色蒙蒙亮,周云扬便接到门中消息,说是神机门派人去了飘渺宫,点名要见周云扬。
“该死的李博文,果然请了神机门主!”
周云扬冷哼一声,却见绮允衣衫不整地从后堂走来,嘴角似带着一抹意犹未尽,脸上慵懒更像世间最毒的情药。
“护法放心!不日我便将好消息送到府城!”
“过几日门主会遣人过来掌管戎城产业,到时候我会跟他们说明你的身份,你若有困难,大可请他们出手!当然,我尽量亲自回来!”
周云扬邪笑一声,留下一句嘱咐,推门离去。
他不知李博文如今究竟在神机门是何等身份,但说到底,神机门主都不是他一个飘渺宫护法所能得罪。
绮允笑望着周云扬离去,脸上神色渐渐冰寒下来。
“秦阳!你可真是可怜,走到哪,都有这么多的死敌对手!不像我,人见人爱!也不知你现在后不后悔,你若跪下求我,或许我也会心软呢!”
绮允自说自话,脸上神色时而喜时而悲,只是最终却是化作一抹怨毒,令这仲夏的清晨,平白多了几分寒意。
北江府城。
一座气势恢宏的大宅院中。
一位年轻貌美的粉衣女子慵懒地躺在一张软榻上,在其身前,一道身穿金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苦笑一声,沉声叹息道。
“你为何突然要见那飘渺宫的护法?!”
“爹!让你唤来你便唤来嘛,这几日柒雨总是来信与我抱怨,说飘渺宫愈发放肆了!”
女子嘟着嘴,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你若不管,我便去找其他叔叔伯伯!哼!”
“你还是消停些吧!你那几位叔伯最近忙着下一届学府收徒的事宜,你就别去惹他们烦心了!我已派人去了飘渺宫,要那周云扬前来见你,谅那飘渺宫主也不敢推辞。”
金袍男子苦笑一声,眉宇间满是无奈。
“你别以为我不知晓,是你李师兄来信了,对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女子忽然坐直了身子,有些诧异地看了金袍男子一眼,脸上神色陡然凝重下来。
“爹!李师兄驻守陨星海十数载,世人虽不知他所作所为,难道你也不知么?!当年他独身离开府城,本就是我神机门亏欠,现在他既有事相求,你要我如何拒绝?!”
少女双眼突然涌出些许雾水,脑海中一道白衣洒脱的身影渐渐清晰。
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颜面,却实在看不得那一个名字。
“矫师兄…你…还在生寻儿的气么?”
初心已恨花期晚,别后相思长在眼。
兰衾犹有旧时香,每到梦回珠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