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捉鬼笔记 !“傻子,你在吗?”
吴瞎子壮胆又问了一句,很明显,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可是,屋里仍旧是死一般的寂静,吴瞎子感觉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跟他对视,只是他看不见那东西,因为屋里太黑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邪风从破的连玻璃都没有的窗户吹进来,吹得吴瞎子一个激灵,与此同时,那股风像是吹着屋里的什么东西,发出嘎悠嘎悠的怪声。让吴瞎子感到不安的是,那怪声居然是头顶传来的。
吴瞎子禁不住抬头,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可是哪里看得清呢?屋里光线本身就暗,其实来说,压根就没啥光线。莫不是这傻子淘气,跑到房梁上玩去了?可是这也说不通啊,大半夜的,屋里又黑黢黢的,有舒服的床,他不躺,偏偏跑到房梁上去当壁虎,这不合常理啊。
为了消除恐惧,吴瞎子再次颤声问道,“喂,傻子,时候不早了,别在梁上耍宝了,赶紧下来吧,叔有事问你。”
还是没人回答,倒是邪风一股股地涌进屋里,吹得头顶上再次传来瘆人的嘎悠嘎悠声。
这到底是咋回事呢?此时,吴瞎子早已经吓得浑身酥软,想要撒腿跑出屋子,却发现自己的双脚软的抬不起来,跟脚底抹了强力胶似的,挪不动半分。
至此,吴瞎子才发现自己只是个胆小如鼠的笨蛋,不禁又羞又恼,大骂自己是个废物。这他娘的是哪门子的兴师问罪呢,连傻子的人影都摸不到。
“傻子,叔没时间跟你玩,你赶紧下来吧。快点,别闹了,叔得赶在村长之前,搞清楚真相,我得让全村人服我。”
还是没人回答。
与此同时,那瘆人的嘎悠声依旧不断地从头顶传来。
“得!今天算老子倒霉,等明天一早再来找你这个白痴,就不信你能憋在肚里不说。等叔明早逮住你,非得让你指认黑牛那个混蛋。”
这破屋里的氛围实在恐怖,吴瞎子熬不过,只得放弃,打算先回家再说。脚软挪不动,他就伸手抓住自己的腿,一步一步地往前挨。可是没挪几步,吴瞎子立刻感觉自己的脑袋撞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了。兴许这软绵绵的东西一直就在头顶上,只是他刚才是爬进来的,所以进来的时候没撞上。现在是走着出去,自然就给撞了个正着。
这一撞,惊得他魂魄俱散,差点喊出声来,他本能地往后一跳。嘎悠嘎悠的声音在头顶正上方响起,这次,他听得很清楚,响声就在头顶啊。
吴瞎子再也承受不住,脚下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妈呀,老叫花子,我知道是你,你一直跟着我,我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挖你的坟,今天我吴瞎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碰你老人家的骸骨,请你原谅我这个晚辈吧。晚辈马上就回家,给你老人家烧纸钱去。放心吧,房子汽车别墅和女人,我一样都不少你的。保管你在那边尽情地风流快活。老叫花子,你还是赶紧走吧,别再缠着我了。”
这吴瞎子只顾着一个劲地磕头,也不知一口气磕了几百个头,直磕到双眼发花,脑袋嗡嗡直响,方才停了下来。
这一气儿磕得猛了,一下子停下来,居然有些体力不支,吴瞎子喘着粗气,倒在地板上。
冰冷的地板和窗外吹进来的冷风让他清醒了不少,与此同时,头顶上的嘎悠声还在不住地传来。
吴瞎子的愣劲儿上来了,心说了,麻痹的,老叫花子也忒不识抬举了,老子头也磕了,愿也许了,咋还赖着不走呢?不是打着赖着我赖到过年吧?
吴瞎子的愣劲一上来,自然也就不管不顾了,他干脆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指着头顶那不住地嘎悠的玩意,骂了起来。
“老叫花子,你别以为我瞎子是好欺负的,这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都知道我是个无赖,逮谁赖谁,出了名的鬼见愁,你找我的麻烦,是找错人了。如果把我惹急了,我非得要你好看不可。你这死鬼也就半夜折腾人,等明早天一亮,我就把你的骸骨挖出来,扔在马路牙子上,让狗啃去。我刚才看了,你那堆骨头上多少还有些肉筋,相信狗会感兴趣的。”
那吴瞎子骂得口沫四溅,自以为能让那老叫花子知难而退,谁知,等他停下,竖起耳朵一听,头顶的嘎悠声还在。这下,他觉得不对劲了。
“这是老叫花子在作怪吗?是个鬼就怕人家扒坟,我都骂到这个份上了。但凡是有点廉耻心的鬼,他也该撤了吧?还能赖着不走吗?难不成这不是老叫花子在捣鬼?”
吴瞎子站在黑暗中,仰头看着黑黢黢的屋顶,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那这玩意是个啥?如果不是老叫花子,吴瞎子还真想不出这玩意是什么了?不过,他明显地感觉到那玩意就在头顶凝视着他,跟他四目相对。
吴瞎子禁不住又是一阵慌乱,他把手伸进兜里,不自觉地去摸烟,这是多年来的习惯,一感觉紧张,总是忍不住想要抽烟。
他的手在摸到烟盒的同时,还摸到一个凉冰冰的小玩意,那是他的打火机,因为爱抽烟,打火机总是随身带着的。
吴瞎子摸到打火机,不禁傻笑起来。
“看来进了傻子的屋子之后,我的智商也跟着降低了。这屋里没灯,我有打火机啊,这头顶上究竟是个啥玩意,我打开火机一照,不就知道了吗?”
吴瞎子嘿嘿傻笑着,按着了打火机,屋里的一切瞬间被火苗照亮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张狰狞可怖的脸,这张脸双目圆睁,舌头伸得老长,那双瞪得溜圆的眼睛正好跟吴瞎子四目相对。
那张脸虽然已经严重变形,吴瞎子仍旧认得出,那是傻子的脸。
吴瞎子看到这里,惊得尖叫一声,拔脚跑出门外。一路跑,一路喊,喊出的声音就跟嗓子分叉般的难听。
“不好了,傻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