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垚等人，却是走的很谨慎。一来，弄不清楚这个变成了鸽子的老神仙是什么目的，二来，刘垚和他们说了，这里是有巫傀存在的。
其实巫傀这种东西，刘垚也基本弄清了它们到底是什么玩意。既然叫巫傀，自然是一种傀儡。想来，当时朱胜机祭天失败之后，剩下的人也并不是没有抵抗之力，而且有刘清山和刘某的存在，以扎纸秘法造出百万大军也不是难事。
更别说，没准他们还会其他秘术。
而清兵那边显然也不会坐以待毙，而且，当时的满人，不久前还是部落时代，不论狩猎还是行军，都会尊重萨满巫师的意见。巫师随军，也很正常。
于是清军的萨满巫师创造出巫傀，旨在让明军这边不战而溃。这两方超越凡俗界限的战斗，细节肯定已无法捉摸，但最后，肯定有被感染的人或者动物，进入了伪人间中。
但弄清是怎么回事是一回事，想要对付，还很麻烦。数量少的话还好说，在场众人，除了小荷会害怕，其他人估计都不会太当回事。
只是若是数量一多，蚁多咬死象，刘垚等人就是再能打，也没一点用处。
“原来那种东西叫巫傀，真是可惜了旺福，还有张喜哥！”刘白听了刘垚的描述，叹了口气，又道：“只是不知道，张喜哥如今怎么样了。”
他现在已经改名刘白，性格上，和刘垚更已经大相径庭，但之前的记忆却存在，记忆中的朋友情谊也还在。而且，他也并不逃避这种感情。
刘垚便把在星空长桥时灵魂穿越的事，说了出来。
听闻张喜已经浑身溃烂，但还保留神志，刘白一脸担忧。但当刘垚又说在何姑娘那里得到了一种能治疗那种溃烂的东西，便松了口气。
刘垚这时道：“在命运支流中的时候，我曾听那里的朱道壁说过。那里原本也有巫傀，只是后来被一个道士杀了。只是为了杀那些巫傀，他也害死了所有人的性命！”
刘白一愣：“你是说，那个和你同名的道士？”
刘垚点头，道：“我猜也是他。这个人，咱们谁都没见过他的面，但总感觉，他好像无处不在。”
刘白道：“你说他杀了巫傀，但同时害了所有人。我怎么觉得，他的目的就是杀人，而不是杀巫傀？”
刘垚道：“这个，咱们还不好妄下结论。不过，之前与朱良壁兄妹接触时，发现他们有能制作杀死巫傀武器的能力。不过，好像缺乏材料。所有，可以猜测三十多年前，那个道士刘垚……算了，就叫他刘道士。三十多年前，正是老杨家出事，刘道士出现的时候。他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来到这个伪人间，把制作那种雾气的材料都取走了，所以害死了所有人，只剩下朱氏兄妹。这也应该是朱道圻一看我，就喊打喊杀的原因。”
刘白一脸不可思议：“那么你是说，这个刘道士有自由进出伪人间的能力？这人的道行未免太可怕吧。而且，当时老杨描述，他前后离开不到半个小时，半个小时，这人是神仙吧！”
说着转头问朱晟栩：“你知不知道这个人？”
朱晟栩摇头：“那时候，我一直在十九道门里，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
却在这时，小荷道：“爸爸，爸爸，我知道，我知道！”
众人看向小姑娘。刘垚道：“你知道什么？”
小荷献宝似的说道：“妈妈说了，三十年前有个道士来过十九道门，跟妈妈借了很多血去。妈妈一开始不同意，还和他打了一架。”
刘垚道：“然后呢？”
小荷道：“然后就输了啊。”
刘垚：“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知道的只有这个？”
小荷点头：“妈妈在赶我出去的时候，说了好多话，我就记下来了。”
刘垚一时皱眉。
总感觉这个何姑娘是在借着小荷的嘴传话，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什么，这么做又是什么目的。
不过很快，刘垚便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何姑娘的心思，他就没猜出来过，知道多想也是没用。
不过关于小荷的这段话，他还是有自己的解读，对刘白说道：“这么看起来，制作那种雾气的材料，最关键的便是何姑娘的血。但朱道圻明显不知道这点，那么，之前那些血，是哪里来的？”
自从来到这里，刘垚其实便已经积攒了许多疑惑，只是在一路上，他就没有个闲暇的时候，这时一路无事，才开始讨论。不过，哪怕已经这么长时间过去，很多问题，还是如雾里看花。
此时众人正爬一座山坡，白鸽早已到最上面，等着众人。白鸽看着他们，听着他们讨论，原本一直没什么情绪，听到这里，神色便是一黯。
当众人来到坡顶，白鸽说道：“之前那些血，是我跟何姑娘要的！”
众人看向这只不同寻常的格子。刘白道：“你这个神仙真是奇怪，既然你能要到，后来为什么又不要了，白白害死这么多人？”
白鸽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不要。而是这本来就是早前一个人跟她做的约定，五十年只能要一次。当时那位道长把所有血液都偷走之后，我再去找何姑娘，但何姑娘没有答应！”
众人恍然。
以何姑娘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个性，还真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刘白却是好奇：“那么，当初是谁和何姑娘做的约定？”
白鸽摇了摇头，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
刘垚沉吟了一下，道：“不会是诚意伯刘伯温吧！”
黑谷的人搬到伪人间是明末清初的事，刘伯温是元末明初的人，看似不可能，但历史上的修道者不乏长寿的，例如传说彭祖活了八百岁，张三丰活了二百多岁，清末李清远活了将近三百岁。以前这些传说刘垚不信，但此时，对这类传说他都是抱着审慎的态度，却不会不信。
白鸽却是摇头：“不是他。”
刘白这时冷笑：“我说，老神仙，你一开始就藏头露尾的，现在问什么都不说，咱们还弹什么。你让我们去你的地盘做客，难道是看你喝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