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潜龙用七(1/1)

“最近想通了?”金铃蹭了蹭,又将最畏寒之处贴在银锁身上,顿时暖了起来。

银锁续道:“对呀。柔然有个挺厉害的将军,带着一批先锋南下,他的名字叫阿史那,很是出风头。不过老话说得好,‘祸福相倚,否极泰来’,人一出风头,便埋下了祸根,这个阿史那,从前不叫阿史那,叫马涅,是我圣教妙火旗的一个掌旗使。本来大家都以为他在攻山时死了,谁曾想……”

“他不但没死,还因为出卖了你们的圣教,在柔然王庭中享尽了荣华富贵?”

“不错。”

“是以他便是被贪欲遮蔽了眼睛的‘五类魔’?”

银锁奇道:“师姐还记得‘五类魔’?不过不是……他只不过是个被黑暗吞噬的可怜人,我们把他抓了回来,我亲自……”

“亲自行刑?”

“嗯。”

金铃抽出一只手来,抚上她的脸,在她唇上轻轻一吻,轻笑道:“对待叛徒,本就不该手软。”

银锁脸有忧色,“我刺了他九百九十九刀,辉日刺了最后一刀,放血而死,以告众位志士。”

“这本是你分内之事,怎地这种表情?”

银锁悄悄松了口气,绽出笑容,道:“没怎么。你还听不听故事啦?”

“听。这不过是个叛徒,他很厉害吗?为何有你一个还不够?”

银锁忍不住笑道:“大师姐是不是将我想得太厉害了?”

金铃同她蹭了蹭鼻子,温声道:“在我心中,你自然是最厉害的那个,解剑池你亦可凭借一己之力抓来,为何这一次,你们却没有留下一个我认识的人暗中刺探乌山?来送衣服的那个梅绪,我之前从未见过,因此我想,你们教中的高手定然是倾巢出动……”

银锁夸道:“大师姐所料非虚。鲜卑人严阵以待,柔然人却全不顾影响,做出如此冒犯的南侵姿态,我们便帮了个忙……”

“哦——你们挑起东魏……目下已是齐国了,挑起齐国与柔然的战争。”

银锁笑着点点头,“一边杀一个,两边语言不通,和亲的公主又仙去了,齐国和柔然脆弱的停战协定就此失效。”

“一石二鸟,好计策。”

银锁抿嘴笑道:“不止,你再想想,你乌山难道在齐国境内就没有哨探了吗?”

金铃皱起了眉头,道:“师父早先便想过,若是齐国和西魏或者柔然起了争端,至少可隔淮而治,不至于失去富庶的淮南之地……若这也是你们有意为之……可真是一石三鸟了。”

银锁嗤笑道:“大师姐未免天真,若没有好处,他为何要对大师伯好?师父为宇文丞相做事,宇文丞相想趁梁国大乱捞点好处,却眼看着好处都被齐国捞走了,自然要想方设法阻止。在这里,此消必定彼涨。齐国对北用兵就是消,我回来就是涨。”

她说罢便掩住了嘴巴,道:“啊,大师姐对不住,说好了不说这些的……我们说别的吧。”

金铃隐隐觉得这小胡儿又欲盖弥彰,但转眼便想她说的不错,若无好处,陆亢龙干什么要对乌山这么好?

一直以来,这师徒二人做事都是这么一石数鸟,哪个是目标,哪个是顺带,只怕除了他们两个自己,谁也摸不清。

“唔,梅绪给你的衣服,可还合穿?”

金铃道:“自然合穿的,是你的?”

银锁想了想,道:“衣服太多,不穿的给你,好报复你当年给我穿旧衣服的事。”

金铃忍俊不禁,笑起来明若朝霞,银锁的眼睛便钉在她身上了一般,随着她微小的动作微微移动。

“小傻瓜,眨眨眼睛。”

银锁闭起眼睛,又凑近了些,叹道:“大师姐瘦太多了,你不是五月受伤……怎地九月还没养回来?”

金铃叹道:“是啊,五月受伤,养到六月才好得七七八八,我恐耽误了练功,就搬到云顶去闭关,前几日才出来。”

银锁拍着头道:“幸好没有提前来找你……云顶在什么地方?”

金铃随手一指,道:“就在那边。”

银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见一片迷雾。

“练功很耗体力。”她练功最勤奋的时候,反而是在王府之中绞尽脑汁恢复功力的时候,每日除了睡觉吃饭便是伐髓修炼,一顿五碗一天十五碗地吃,却没见身上长多少肉出来,“乌山却腹背受敌,师父忙着秣马厉兵,没空做饭。”

言下之意,向碎玉不做饭,她就只有消瘦下来。

南边的战事托了宇文攸的福,银锁在北边可说是掌握一手情报,知晓向碎玉暗拒侯景手下大将任约数次,湘东王听说后,几次请他出山,多半忙得根本顾不上金铃。

“大师姐……”

她的声音近乎呢喃,带着些撒娇似的俏皮尾音,金铃耳朵痒痒的,忍不住晃了晃头,抬头看着她,无声地询问她又有什么事。

银锁甜甜地笑起来,微闭双眼,凑上来亲了她一下,金铃似有所感,不但不闪避,还抬头去捉她的嘴唇,对上那久违的柔软触感。银锁小声抗议,可惜那抗议之声尽数消失在金铃口中。

她耽溺在这甜美的深吻之中,任金铃她的吮咬舌头与唇瓣。心中的鼓荡被这番纠缠催生成一团荆棘,不但紧紧缠绕在心头,还深入四肢百脉之中,随着她一呼一吸产生出些许痛楚。

和往常一样,深吻使得银锁呜咽出声,金铃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唇瓣,望着那红肿水润的下唇不知发什么呆。银锁嘲笑道:“大师姐傻了吗?嗯——许久不见,大师姐尝起来还是甜甜的。”

金铃见她眼角飞红,胸口仍旧快速地起伏着,哑然失笑,不知她哪来天大的面子,能黑白颠倒地说出这么流氓的话来。她勾住银锁的颈子,径自埋了下去,咬在她精致的锁骨上,蓦地腰间一凉,原是她熟悉的手指附了上来。

星火点点可燎原矣,两人本来心中都存着些疑虑,如今见对方都没有反对,动作越发放肆起来。

金铃本如闺秀,颇显柔弱之意地靠在银锁怀中,而银锁则类市井无赖儿,调戏美人这档子事她片刻没有停歇,如此来看高下立现,只可惜天时不如地利,金铃转身便处上风,半压半靠在无赖儿身上,纤纤素手一勾一带便使无赖儿衣衫半解,无赖儿想迂回包抄,只可惜身后是巨石,想合拢双腿,可惜晋中之地早已让出,给闺秀牢牢占据了。

无赖儿四面楚歌,无处可逃,但她到底算是生性豁达,对胜负之事看得极淡,只咬着下唇羞涩地笑了笑,便闭着眼睛去就那闺秀的吻。可惜金铃偏不如她意,避开她那已被咬得红肿的嘴唇,只去咬那下巴与颈子。

银锁轻轻推着她的头轻声抗议:“大师姐!莫要留下……呜……印子!”

金铃浅笑道:“我自有分寸。”

银锁给她咬得又痒又麻,心道你哪有什么分寸,分寸就是不弄死我吗?

两人久未得见,还没等叙旧完毕,身体却都做出了诚实的反应,银锁自澎湃的情潮中摆脱出来,揪着金铃散乱的领口,咬牙问道:“大师姐……总觉得太快了些……”

金铃眨眨眼睛,道:“快吗?我还觉得慢了些,从前总是半盏茶,今日快有一盏茶了,是不是别处咬得不够?”

她光说不算,怕银锁不赞同她的意见,特地在她肩颈上、背上、腰上和耳后诸般敏感之处依次点了点,好加强说服力。

银锁愤而在散开的领口间若隐若现的红果上弹了一下,激得金铃瑟缩起来。

“我是说这个吗?大师姐不要装傻了……想你我第二次九凝峰之战,还是第一天晚上才……去年也意思意思打了一场,此番……”她忽地揪紧金铃的领口埋了进去,“没脸说了……”

金铃却笑道:“非也非也,你我越来越相熟,自然越来越早。现在想想,还觉得当年有些浪费时间。”

银锁忍不住抬头,见金铃一脸认真的模样,又不知该咬她,还是该笑她。

金铃见她发愣,顺势低头吻了一吻,问道:“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

银锁红着脸欲否认,忽尔像是想到了什么,坏笑道:“往者之不谏,来者之可追,过去的时间再后悔也没有用,当下却要抓紧机会,大师姐……”

脸红的是胡儿,使坏的是胡儿,谈笑间强虏飞灰湮灭的也是胡儿,诸般脸孔金铃分不清更爱哪一个,只觉得她这样更加惹人怜爱,遂按住她蠢蠢欲动的腰身,抱了个满怀,制止了她乱动。

“不知小师妹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银锁的内功比之金铃棋差一招,被她锁死在怀中,扭来扭去挣脱不得,反而惹得自己一身燥热。金铃的手臂箍在她背后,一点红唇却在她颈间游走,或舔或咬,激得银锁只觉热气上涌,脑袋昏昏沉沉,一个忍不住,一丝吟哦便从喉中逸出。

“什么……大师姐叫人家小师妹之时定然没有好事,什么话?”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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