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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抬进清漪园落脚,女官上前伺候王妃下轿,引入正殿新房。

在踏入王府大门之时,顾笙就从盖头底下,看见两个穿桃色绣花鞋的人碎步走过来,站至两侧,把她带来的两个陪嫁丫头都挤到了外围,跟随自己一起入了府。

心中有些纳闷,看二人的裙角样式,不像是宫女的打扮,身上还有君贵的气息。

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她一同入府?

奈何头上顶着盖头,看不见人脸。

顾笙一时也没想起婚仪哪个环节,会出现陌生的君贵随行,只得无视二人,乖乖跟着前头的女官走。

直至走入正殿新房,后头的人才撤下去。

合卺礼要等到宴席结束,顾笙中途还得顶着盖头去中堂,牵起同心结红绸的一端,与另一端的江沉月相连,被牵引着向宾客敬酒。

她心中祷告着,望九殿下多喝几杯,最好进洞房时已经不省人事。

可转而一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得面对这件事,所以在不在今天也就无所谓了。

不多时,就有女官来引她出门。

自垂花门入正殿,她走至九殿下跟前站定,牵住女官递来的红绸的一端。

顾笙一靠近小人渣,两颊就唰的红了!

她发现九殿下居然……居然散发着结合时才会发出的强烈的占有信息!

这样的信息素强度,一般爵贵,也就是在深度标记的巅峰时,会有那么一瞬,可小人渣……

已经不知道持续这种状态多久了!

并且,在牵着红绸另一端的顾笙去敬酒的一路上,这家伙身上,都持续散发着这样浓度的信息素!

这是憋疯了吗!

顾笙简直替小人渣臊红了脸,好在有个红盖头,宾客看不见她几近崩溃的羞赧。

她想提醒九殿下收敛一些,这么着是要叫一众宾客看笑话么!

要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咱珞亲王没见过活的君贵呢!

于是,敬完几桌后,在九殿下折身的一瞬,顾笙压低嗓音,小声劝道:“殿下,您要保重身子……”

话音刚落,她就从盖头底下盯着对方的举动,只见九殿下脚步顿了一瞬,随后便转过脚尖正朝向她,缓缓踱步靠近——

顾笙连忙后退两步!

那头的江沉月见她退缩,只好停下脚步,隔着三尺的距离,低声对她说:“你放心,孤的酒盏里,全都是白水。”

顾笙:“……”

保重身子不是让您不吃酒啊!是让您不要“当众宣淫”啊!

而且您怎么能以水代酒呢!太狡猾无耻了!

她还是想能拖一天是一天啊!

顾笙忙规劝道:“殿下,这么重要的日子,您怎么能不吃酒呢?”

九殿下牵着她往另一桌走着,半刻都不想耽搁,边走边低声答道:“就因为重要,所以不能吃。”

顾笙追问道:“您这样不是对宾客不敬吗?人家知道了会恼的!到时候罚酒可就要吃更多了!”

九殿下一派淡然:“今儿个谁敢劝酒,孤就带你从他身上踏过去。”

顾笙:“……”

两人饶有默契的又敬完一桌,眼看小人渣就要“逍遥法外”,顾笙步步紧逼:“殿下,您这大喜的日子以茶代酒,莫不是要把迎娶仆当做儿戏吧?”

九殿下仍旧不急不慢:“什么仆不仆的,以后你我相称即可。”

顾笙本就想维持原本的关系,仗着贵妃娘娘的懿旨,阻止小人渣对她“成事”,所以忙不迭道:“仆都习惯了,改也难改,就这么着顺口。”

对面没声了。

顾笙跳脚:“殿下!您别逃避仆刚问您的问题!”

见避无可避,对面这才极不情愿的回应,嗓音极尽慵懒搪塞:“不要多想,孤只是伤势未愈,身子虚弱,不宜饮酒。”

顾笙:“……”

您哪里虚弱了!

您这“龙马精神”都快把屋顶给掀了!

顾笙撞着胆子拆穿小人渣:“我瞧着殿下挺精神的,角门那头都能感应到您的……气息呢!”

江沉月闻言,停住脚步,有些无措的侧头问她:“你感觉得到?”

“……”这样的浓度,估计得把腺体生生挖掉才感觉不到!

顾笙尴尬的回答:“是……很浓烈,殿下怕是过分兴奋了。”

九殿下这回沉默了挺久,似乎感到很惆怅,顿了片刻,才对她坦白道:“昨个有彤史递上来几本春宫典籍图册,用于引导行房,不知为何,孤看完后就成这样了。”

顿了顿,还委屈兮兮的对顾笙补充道:“孤身子很难受。”

顾笙:“……”

从昨天就开始……这么精神了?

难怪上辈子有那么些妻妾,也不担心顾此失彼。

顾笙微微抬起头,盖头下,只能看见对面那人赤红胜火的裙摆,半掩着笔直修长的双腿。

再往上,就是小人渣垂在腿侧的纤纤玉手,此时,正无措的揪着衣摆,似乎也知道害臊……

顾笙义正言辞:“殿下往后不能再看那些腌臜秽物了。”

九殿下再次选择耳聋,没搭理她。

直到走完全程,随着一声嘹亮的“入洞房——”

席间才喧闹起来。

在宾客们的祝福下,新人进入洞房,进入了可怕的掀盖头环节……

顾笙吞咽了一口,心道:新婚之夜,吓晕皇爵该当何罪?

九殿下完全没意识到即将展现的恐怖画面,笔管条直的立在顾笙面前,从婢女端来的托盘中,捡起玉如意,施施然挑向那抹红艳的盖头。

顾笙扬起下巴,做好准备,想用一张渗人的白面脸,在新婚夜一举吓死超品皇爵,名垂千古!

盖头飘然掀开,眼前的江沉月一袭喜服赤红胜火,裙摆层叠,仿若黑暗中片片绽开的红莲。

那人就立在温柔的火光之中,滴酒未进却因激动而两腮绯红,薄唇光润,一双桃花眸子里风雷涌动,风姿绰约、绝色无双。

但是。

在看清盖头下娇妻面容的一瞬间……

顾笙能够肯定,她听见江沉月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并紧跟着一个哆嗦,吓得险些丢了手中的玉如意!

四目相对,顾笙顶着张白面妆容,眼睁睁看着江沉月惨白着小脸,一双妖娆的桃花眸子,愣是给吓得瞪圆了!

九殿下急忙丢开玉如意,手忙脚乱的将盖头给顾笙盖了回去……

盖了回去!

顾笙:“……”

大概是和预期中的景象差距过大,许久没听见九殿下下一步动静,需要缓一缓心中的惊骇……

不多时,九殿下坐至顾笙身旁,决定直接进入下一步,让顾笙顶着盖头,喝完了合卺酒,便匆忙挥退婢女。

顾笙本欲等外人退出新房,便撩开盖头,同九殿下约法三章。

没想到,四下一打量,发现床尾那头还站着两个婢女。

看那两人脚上的绣花鞋,当是今儿下轿时,随她一起入府的那两个君贵。

一旁九殿下已经迫不及待,亲自开始替顾笙解衣扣,动作麻利、所向披靡、如入无人之境……

顾笙忙不迭推开咸猪手,疑惑的指着对面的人问道:“她们留着做什么?”

不等九殿下作答,其中一位君贵便上前福身答话:“回主子的话,奴婢二人是皇上指给颜府陪嫁的通房丫头,伺候主子们行房。”

顾笙先是一愣,回过神才不得不承认,祁佑帝真是想得周全——

新婚燕尔,就挑两个君贵来分散江沉月的注意力,当真是怕他的小皇儿“太专一”。

争宠这种事儿她不想参与,既然已经嫁进了珞亲王府,顾笙就打定了主意:有没有册封都无所谓,一辈子做个闲散的王府姬妾,让九殿下对自己失去兴趣。

这两个女婢新婚之夜就想来“帮把手”,顾笙求之不得。

只是今晚不成,还有一些事儿,她必须同九殿下私谈,只得开口道:“这里用不着你们伺候,出去歇息罢。”

那两个婢女闻言一愣,侧头对视一眼,一起看向九殿下,有恃无恐的开口提醒道:“是皇上派我们……”

“别啰嗦。”发现笨伴读的注意力在外人身上,九殿下十分不满,忙不迭打断那婢女,低斥道:“王妃让你们出去,听不懂?”

两个婢女顿时面露悲戚,咬着下唇蹲身告退。

等门关上,顾笙刚要开口,身体就被对面人猛地压在床上,肆无忌惮的撕扯中衣。

“殿下!您先别急!仆话还没说完!”

没想到人一离开,九殿下连最后的体面都不要了。

顾笙腰封上打了个同心结,急得小人渣差点贴上去用牙拽……

顾笙急忙揭开盖头,用脸吓唬江沉月,“殿下!您看着我!”

九殿下百忙之中抬头瞥她一眼,立刻吓得不忍直视,又埋下脑袋办正事。

解决完顾笙的扣子,又乐不可支的解开自己的外衫。

顾笙发现九殿下居然开始……脱自己的下裳!

果真是受到春宫图的毒害,什么都懂了!

一种大难临头的恐惧感,叫顾笙捏紧拳头,急忙撑着身子退缩到床脚。

小人渣明显是不满足于浅度标记了!

江沉月见她远离,忙蹬掉鞋子,单膝跪上床,手脚着地,几步爬到顾笙跟前——

顾笙:“殿下!母妃说了,册封前,您不能强迫仆……唔!”

话没说完,唇舌就被一片温软强行入侵!

“唔!唔!”顾笙没想到小人渣没喝醉也无法交流,顿时惊得对身上人拳打脚踹。

可据说“伤势未愈、身子虚弱”的某人渣,此时正如金铁般将她死死禁锢在床脚……

激烈的拥吻过后,二人微微分开,不过一寸的距离,对方的炙热气息拂过鼻尖,那双浅瞳痴迷的看进她眼里。

同上回酒后的麻木神色不同,江沉月看得专注,顾笙仿佛快要溶化在那双深情的桃花眸子里。

下一刻,就见九殿下优雅的垂下长睫……开始褪亵裤!

“住手!”顾笙惊骇之中,猛地提膝,准确无误的击中了江沉月双腿之间!

“呃!”

身上人冷不丁一声惨叫,精致的小脸痛得霎时皱成了小包子,死死捂住亵裤,倒进了顾笙的怀里……

不动了。

顾笙惊恐的睁大双眼……

完了!完了!她好像击中了某皇爵头一次膨胀的腺体接口了。

这才刚满十五岁几个月的小皇爵,那里……恐怕很脆弱啊。

不会就这么被她一膝盖给废了吧……

顾笙抬起手,轻轻用食指戳了戳江沉月光洁的额头。

额……一头的细汗。

她还是头一次见小人渣疼成这样……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凶手顾氏眼中挤出鳄鱼的泪光。

缓了许久,九殿下抬手捂住双眼,侧身倒去了一旁,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

顾笙内疚的吐了吐舌头。

把超品小皇爵打成这小可怜模样,心里确实有点过意不去,诚恳的道歉:“是仆鲁莽了,原只是想请殿下停下,先跟仆叙叙话来的……”

对方毫无回应。

沉默许久,小人渣委屈的嗓音,终于颤抖着从指缝中流出来——

“孤要告诉母妃……孤要告诉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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