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傅融在傅氏的地位形同虚设,事关傅氏家族命运的大事决策全部由傅九控制,傅融当年的意气风发已随岁月飞快流逝。可能是由于他早年心狠手辣、作恶多端,造了因果轮回的报应,傅融几年前查出了心脏有问题,在国外做了一个搭桥手术,才算挽回了性命,但术后他的身体一直没有恢复过来,傅融便开始从他的孙辈中找他的接班人。
傅笑寒堂兄妹一共十二人,但傅融多年观察,认识傅笑寒更合适继承他的衣钵。
傅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傅笑寒从国外的生母处弄回来,让他当了傅氏财团的执行总裁。如果能掌控傅氏的经济命脉,对于压制傅九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老人只是身体累了,并不代表脑袋锈了,他把权力与颜面看得比世间一切都重要,包括流着他血肉的亲生儿子。傅融不允许傅九无视他的存在,在傅氏肆意妄为,猖狂的不可一世。
有因必有果,顺利成章的,傅笑寒成了傅融打压小儿子的最佳利器。
“傅琰从东南亚回来,情绪一直不对劲儿,领袖会和董事会上不止一次挑你的刺,笑寒,你才初涉商场,有些事想法或许会手软心慈,爷爷只有劝你一句,看中的猎物就要快刀斩麻乱,必要时就得走些暗道儿。”
傅笑寒听出傅融的话之中意,老头子嫌弃他把刘大力处理的不够圆滑,其实这事很简单,刘大力此时出个什么意外,他再在鼎力的管理层面动些手脚,鼎力自然是傅氏的囊中之物。
傅笑寒虽然厌恶刘大力,但还没到夺人性命的地步,他吃准的是刘大力的性格,那种人更适合在身上一刀刀割肉,一点点逼他坠入绝境的深渊,让他拱手交出自己生存的半条命,没错,鼎力就是刘大力的半条命。那样,游戏才够有趣、刺激。更何况,他已经在这场游戏中发现了更好玩的东西——纪绍辉,一个不清楚自己有半斤八两的男人。
要说傅笑寒心狠手辣,可是,他至少给刘大力留了一个活口。要说傅笑寒不够狠绝,处事嫩的很,可他却计划亲手夺去刘大力用赔上一切捍卫的东西,并送他一个痛苦悲惨的余生。
“那个瘸子,年纪大了,说闲话的本领也见长了。”傅笑寒冷言道,“至于收购鼎力一事,我会尽快落实。不会留把柄在九叔手上。刘大力如果识相,我也不想难为他。”傅笑寒道。
“行行,你现是总裁,有自己的风格,只要尽快收购了鼎力,拿到五成以上的市场占有率,自然能赌上傅九那张嘴。毕竟,咱们现在是生意人,利益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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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绍辉是被冻醒的。
南方虽然已经是入春,但天气不稳定,最近有寒流,昼夜温差很大,再加上纪绍辉躺在冰凉的马路上,不被冻醒才怪。
“呼呼——”男人打呼噜的声音。
纪绍辉缓缓从地上爬起,郁闷地扶着额头,刘大力那神经大条竟然在马路上睡着了。
冷风灌进纪绍辉皱皱巴巴的衬衣,纪绍辉打了一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里的鼻水,推着身边睡得死沉死沉的男人,“喂,刘废柴,你醒醒!”
刘大力迷糊地砸巴着嘴。
“刘总,要睡咱回去睡。”纪绍辉用力甩着刘大力的脸,但刘大力纹丝不动。想到回去,纪绍辉才察觉到他和刘大力遭遇了麻烦。纪绍辉认真地环顾四周的景象,觉得十分陌生,敢情傅笑寒让人把他两扔到人烟罕至的郊区了?
纪绍辉打开手机,手机没有信号。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住家和路灯,他和刘大力躺的这条马路看路面上的灰尘和落叶,估计是废弃的公路。
今晚的慈善晚宴设置在龙城山区里的五星级度假村里,环境隐秘安静,主办方没有选择政府场地或豪华酒店,目的就是接待像傅融、魏省长、刘厅长等等这种身份尊贵的大人物。
可是,度假村附近没有废弃的公路,而且山头上也没落叶的这种植被!那他们能在哪儿?
纪绍辉背后渗出森森的寒意。
纪绍辉被保安的电棍击昏后,刘大力被保安一个刀掌劈的也昏过去了。然后傅笑寒安排手下把两人“处理”掉。纪绍辉在“处理”他们的面包车上醒来过一次,司机见状,急忙把他和刘大力从车上扔到地上,纪绍辉被摔的脑震荡,两眼一黑又晕过去了。
傅笑寒那个狼崽子不会把他扔到哪个深山野岭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这样想着,纪绍辉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儿,抬头仰望清冷的月光,星星调皮的闪烁,心中开始飞速地计算。
那个度假村开发之前,他曾经考察过那几个山头,本意和朋友买半个山头,开发成只供富人居住的别墅区,因此他对度假村的地形和交通隐约有些印象。
度假村通往龙城的只有一条公路,公路三分之一处有两条岔道,一条连接着国道,一条公路则连接龙城的西南海岸线。刘大力在慈善会闹事是晚上十点,手机上显示的是晚上凌晨三点,他被人从车上扔下来估计在凌晨两点。按照时间与车速,他们现在自处的地方至少离龙城有200公里。纪绍辉排除了西南海岸线的那片山区,把目标锁定在与莱宝市相连的国道上。
200公里,开玩笑!纪绍辉气的想吐血,他和刘大力一天不吃不喝不眠最快也才能走100公里,得走两天两夜才能回龙城。
傅狼崽有本事自己走个试试!
刘大力不过是拿了支酒瓶砸了他,重点是自已担心事态扩大,也不忍心看一个帅气英俊的年轻小伙破相,头脑一个发热挺身而出,挡了那一酒瓶。傅笑寒整个人毫发无损,就脸上被玻璃渣子划了一道血痕,男人嘛,脸上有道疤说不定更添英气与阳刚。
话说回来,纪绍辉才感到右边手臂又冷又疼,早已麻木僵硬,他现在感觉不到胳膊有多少伤口,应该不止一处,由于手臂流了不少血,血又被风干了,紧紧地粘他的衬衣袖子,纪绍辉只要有大动作,就感到钻心的疼痛。
纪绍辉忍住失血过多的晕眩感,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废公路边的栏杆喘着粗气,看到地上睡的正香的刘大力,气不打一处来,干脆趁刘大力睡的不醒人事,狠狠踢了刘大力两脚。
“刘哥,你还睡,都是你个倒霉催儿,我们才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
200公里!莱宝市!不吃不喝不眠走两天才能回家!纪绍辉踹够了刘大力,又凄凉地仰望星空。
郊区的星空璀璨一片,银河在深色的高空中闪着华丽飘渺的光带,纪绍辉眯起眼睛,努力寻找天空中最明亮的一颗星。
按照北极星的位置,纪绍辉确定了他们身处的方位。
莱宝市是个大型的矿业城市,以珍贵的稀土为资源,为了采矿,听闻那座城市山区里的公路四通八达。纪绍辉又看了眼公路,刚好够标准的卡车货车通行,因此,这条路一定是莱宝市废弃的矿路。
他们在莱宝市的南方,莱宝市南面有几座远近闻名的稀土矿,有矿的地方一定有人烟,如果明天白天他们找不到救援,就顺着公里往北边走,获取救援的机率则有八成。
纪绍辉紧皱眉头,脑海中又浮现出傅笑寒又拽又傲的模样。纪绍辉交往过几个小男友,但都是纯情安静型的小绵羊、小白兔,按常理来说,他应该看不上傅家狼崽子的,可是每次看到他,纪绍辉总会萌生出一种把那崽子按到床上,狠狠操|哭他的冲动与欲|望。
或许是傅笑寒在男人中过于耀眼出众,容易激起同性的征服欲;也或许是傅笑寒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纪绍辉不甘心地日思夜想,莫名奇妙地就惦记上傲娇的小屁孩。
“唉……”纪绍辉叹了口气,看来美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挑衅傅笑寒的下场,就是挂着两行清鼻水、拖着一条破胳膊、在寒风里寂寞地赏月观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