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内,阴暗角落。黑袍,黑斗篷。
“没想到,院首大人也有失算的时候,怎么样,计划失败了吧。圣主找到了吗?”黑斗篷挖苦着说道。
“哼,院首大人?难道你就不是院首大人?”黑袍说。
“你……”
“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拔去了黑衣。
张通。荀合。
“你说你搞这么大动静,差点儿害死二皇子、三皇子,结果呢,一无所获,你现在倒是说说,谁是圣主?首领还等着情报呢。”荀合不耐烦地说道。
“圣主?圣主早就出现了。难怪我是四号,你是七号。荀合,你这老东西,学着点儿吧。“
“你!你四号就了不起了?快说吧,少卖关子,我们还有新的任务。每次藏灵接头,只许暗号,不许揭面,长话短说。若是被首领发现了,小心给你再喂一颗噬魂丹。“
”这两天我也纳闷儿,可是后来算是想清楚了。我说老家伙,你真的会以为庄仁皇后会这样就杀了五皇子?就算不是亲生的,也站不住脚,泽天一阕并没有什么秘密冒犯到她。我想来想去,理由只有一个。“
“你是说?圣主是……”
“没错,泽天一阕就是圣主。庄仁皇后要杀的,是洪荒流的人,她知道泽天一阕不是自己的儿子。真正的五皇子,怕是早就死了。”
“原来是这样。高,果然是高。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泽天一阕在自导自演?那最后胜出的,不还是泽天一阕吗?”
“你觉得呢?洪荒流的人,向来精于算计,从来不做亏本儿的买卖。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第一盗贼集团,就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吗?”
“等等,我算是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皇后杀泽天一阕的时候,就不知道他是圣主?”荀合很疑惑。
“你说得对,皇后是想杀了泽天一阕,她知道不是自己的儿子,可是她并不知道泽天一阕就是洪荒流圣主。而且,我怀疑,皇后本身也是有问题的。皇后监视五皇子府邸,本想揪出幕后的尾巴,却反而让他有足够的空间演戏。只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去找了祝真帮忙,就算是再高明的谋者,也会因为有了圣女的参与而入戏。这个圣主,真不好对付。”张通若有所思。
“那圣主为什么要在去年导演这样一场戏?就没有理由吗?”
“老家伙,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一年的时间,足以让圣主摸清楚皇陵的结构了。”
“什么?!用一年的时间干这等事?难道皇陵中真的有九天吸星大法?”
“我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万千年前,万世皇帝力挫魔尊,大败蛇灵,后来却遭遇兽族帝邪反戈,三人合力才将其拿下。万世皇帝有史以来第一个突破蜃龙之身,从此再无后人。历史中记载的这件事本来就很蹊跷,说帝邪违背盟约,反戈讨伐人族,也很蹊跷。那个时代的东西,不是我们这种只有几百岁的年轻人能够了解的。”
“那封印的事呢?怎么解释?难道你没把他封进去?既然你已经把他封在皇陵中了,那两个月前刺杀皇上的圣主又怎么解释?你不觉得说不通吗,这里面还有很多不对的地方啊,我想不明白。”
“这件事我也很疑惑。七爪游龙,一级天兽,龙爪为锁,再加上我的封印,没有七星剑是不可能解得开的啊。去年我把他封印在石棺之中,就是为了确认他是不是圣主。”
“这是首领的意思?”
“是。”
“那既然如此,首领的命令,难道就不是皇后的命令吗?”
“难说。首领是什么人。庄仁皇后又是什么人。我也是越来越糊涂。老家伙,这淌浑水,千万不能搅合进去。”
“既然泽天一阕是圣主,被你封在石棺里,都是阴差阳错的结果,白费了一年心机了?”
“这个泽天一阕是圣主没错。整件事都蹊跷得很,我也有不少没有弄明白的地方。本来我提前揭开了封印,把伪造的泽天一阕的遗言放在里面,那时候人都还好好的,可是当我打晕祝真,再次解开封印查验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为了保护圣女的安全,我就顺势把她封在了石棺里面。”
“好你个张通,算盘打得精啊。然后你又故意暗中帮助,让你侄子百里挑一得到七星剑,顺理成章地去意外解开封印。看来,你的私心还是很重的嘛。”
“哼,暗中帮助?那是那小子自己的造化,我不过是在后来暗中用灵力帮助他拖慢剑移动的速度。你又不是不知道蜂巢剑阵的威力,就算是教首,也奈何不了的。”
“哼,随你如何狡辩,看来这次灵英大会的头名,非你天心院莫属了。不过,既然你确定石棺中封印的是圣主,那刺杀皇上的那个呢?”
“两个月前蜃龙大街上的圣主,我想,可能是假冒的吧。”
“假冒?能以一人之力,抵挡三个玄灵,还能拖住教首两百招,你觉得这可能是假冒的?难道洪荒流有两个圣主不成?”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老家伙,合上了,如果圣主不是一个,是两个,那整个五皇子遇刺的阴谋就合理了。这个泽天一阕,就是潜伏了多年的洪荒流圣主。为了摸清楚皇陵的结构,而导演了五皇子死于墓中这样一场戏,然后得到了留在皇陵一年的机会,而因为故意去触碰到皇后的秘密,让她来亲手杀死自己从而避开皇宫的怀疑,然后就在这个时间里,放心大胆地完成对整个皇陵的绘图和探索。”
“还是不对啊,照你这么说,那皇后的秘密是什么,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荀合说。
“再怎么说泽天一阕也是她十几年的养子,说杀就杀,这淌浑水,咱们最好别碰。还是想着如何脱离藏灵吧。”张通回答道。
“等等。她已经不缺儿子了,还要养子做什么?何况,养子还被你推测的圣主杀了。”
“对啊,难不成……糟了,我们想错了,圣主并没有杀什么泽天一阕去冒充皇子。而是庄仁皇后养的这个五皇子,他就是洪荒流圣主。”
“天哪,怎么会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整个皇族,都是有问题的?皇后养了洪荒流圣主,你想说洪荒流背后的主人是皇后!?”荀合大为失色。
“嘘!你小声点儿。没有证据,这只是猜测。而且,人是她养的没错,但皇后不见得知道泽天一阕就是圣主。上次我跟你说过,她的养子,怕是不止一个。而且,她不可能是洪荒流的主人。”
“为什么?”
“因为她是女人,她爱顶元皇帝。”
“若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就是洪荒流在导演整个事情?”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们两,堂堂灵修院院长,玄灵三阕的所谓大师,不过也是别人拨弄的棋子罢了。我确定泽天一阕就是圣主,但他究竟是怎样破了我的封印的,我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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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就不要再想了吧。等你想明白了,你知道自己该在什么地方。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脱离藏灵。”荀合说。
“什么办法?”
“元老大会上,参选两教新一届元老。东升教、训世教古典众多,只要能获得元老头衔,便可以看到这些典籍,或许能从中找到解除尸魂丹的办法。”
“荀合啊荀合,年纪都这么一大把了,还那么天真。元老大会,还参选?你说说哪位元老不是几百岁?哪位元老在位又不是上百年?”
“……,你就自以为是吧,我不与你争辩。说吧,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唉,这是你的第九十九个任务了,再做一个任务,恐怕…。。”
“我知道,再做一个就死了,所以我的时间不多。二十年了,藏灵这二十年,都他妈像鬼一样。哼!”
“荀合,我们是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我会帮你的,会替你求情的。”
“算了,我可不想害你。你替我求情,岂不是告诉首领你知道我的身份,我知道你的身份?这是首领能容忍的吗?藏灵的可怕,就在于除了首领认识所有人之外,没有一个人能够认识组织中的另外一个人。”
“我们不是认识了吗?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玉龙也是藏灵。只不过啊,不知道他是真死还是假死,在第一家客栈都做了些什么。”
“还不止呢,你可知道,当时的掌柜就是咱们首领。”
“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张通瞪大了眼睛。
“因为巨阙令啊,你不是也收到了吗?”
“这和巨阙令又扯上了什么关系?”
“巨阙令代表什么?代表的是什么时代?”
“你是说……不可能吧,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
“谁说没有可能呢。他早就知道了这个人会出现,早就知道了这张试卷会出现。”
“天哪,你的意思是说,是他在策划巨阕令的出世?”
“首领是什么人,我们又是什么人,他才是真正下棋的人。”
“那他是要把这个孩子扶上人皇的位置?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太可怕了。难道连两位师叔,也是藏灵吗?试卷,对了,试卷是房辙师叔出的……天哪,首领到底要做什么……”
“有的事,是我们掌握不了的。在别人看来,我们已经是藏灵榜上的强者。可是在某些人眼中,却是如蝼蚁一般。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同样也有首领掌握不了事。就算是他有通天本领,他能逆天而行吗?先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是不可能主宰一切的。我们头顶上,还有这么大一片天呢。好了,张通,别再想了,先告诉我,下一个任务是什么吧。”
“……”张通凑到了荀合耳边。
“什么!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你现在还敢说他不能主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