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仿佛从中地壳中传来树墩的叫喊声,沉闷的同时是清晰的。
“老儿,老儿,干吗使出损招来,暗箭伤人,有本事我俩一对一单挑,喂、喂,老儿……”
地藏王菩萨在发楞,转而瞧了一眼一旁的白鹤童子,似乎无法确定是在喊谁。白鹤童子呢,同样无法确定是在喊谁,他俩究竟谁是树墩心里的老儿呢?
“暗箭伤人算是什么好汉,有本事我俩单挑啊!”
那声音又传来。
“在说你呢,你干吗暗箭伤人?”
白鹤童子有点幸灾乐祸。
“你在说什么呢,怎么会是在说我呢,明明是你甩了一须鞭,才这个样子呢,不是说你,又会是在说谁呢?”
咦,经地藏王这么一提拨,果真有几分道理的,白鹤童子没有吱声。他在想那明珠果真厉害,膨胀成这个样子形成几乎透明状态了,还胀不破,且那树墩还被憋在里面无法脱身,可见其硬度。
“不论在说谁,反正,那膨胀成气球一样的玩艺儿是你的,再不采取措施,果真爆炸了,可就没有这般兵器了,这个帐怎么算都是你的损失,你不会不明白的。”
地藏王菩萨能不明白嘛,明珠是他的宝贝,虽然轻易损坏不了的,但看那架势还是有点不忍心,万事都有个万一,万一爆炸了,损失肯定是自己的。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面子,传出去他哪有面子啊,内心自是十分焦急,只是经白鹤童子这么一提拨,更焦急其人,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别再喊了,你现在成了我俩的瓮中之鳖,取你性命只是随兴而已,还是暂且乖巧一点,我们会酌情处置的,”地藏王菩萨开始想办法了,只是注意语气,不可以让树墩看出他内心的焦急来,“你务必要配合。”
说完,他把目光瞟向一旁的白鹤童子。
白鹤童子不知其意,也没打算领会其意,便一旁佯装不知。这是仙道规矩,在仙道,都自恃有一片天地,谁也不服谁,如今,他俩是命运使然,不得不为之。
“师傅,您忘记了嘛,那明珠是有口诀的,只要一念口诀,立马收拢回来的。”
忽然,一旁闪现阎罗王的身影,他一旁对着地藏王菩萨悄然说道。
咦,怎把这一茬给忘记了,把有一套口诀用以掌握明珠,可是,他忽然想到并非是忘却,而是收拢之后,如何处置树墩,这才是关键。
“你知道啥子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收拢了,那树墩怎么办呢?”西藏王佛不以为然,“况且,还有火药枪中喷射出来的火焰,别灼了自己,把这里彻底毁灭了。”
地藏王菩萨以为这一番话肯定震慑住阎罗王,何况,他还一肚子怨气没撒呢,哼,就是你惹得祸事。
“师傅,难道您忘了不成,白鹤大仙有须鞭呢,不妨借来一用,完全可以消除眼前一患。”
“哼,指望那老夫子,你没见他正悠闲自得,幸灾乐祸呢,指望他,别托鬼看病。”说着,又瞥了一眼。
那白鹤童子哪有不知道他俩在嘀咕什么的,虽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都在眼里。
“你就隔着门缝看人,把人看扁了,我就是你想的那种人嘛?”白鹤童子居然说开来,“告诉你,请神容易,送神难呐,如此状态下,还真是不太好下手呢,你有所不知呢,这厮如今是被自己的火药枪喷射出来的火焰烧灼,那是不同凡响呐,别以为是在削弱他的功力,恰恰相反,这是难得一契机,他正得意洋洋在里面修炼呢,如同当年的孙猴子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中是一样的情形,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不同的是,孙猴子修炼一副火眼金晴,这厮正修炼金刚杵,是专门用来对付明珠的,实际上,明珠束缚了他,同时又帮助他屯集了火药枪的火焰能量修炼金刚杵,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一旦金刚杵修炼成功,再钻通明珠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自己掂量着办。”
什么,原来,你这个家伙对这一切心知肚明啊!
地藏王菩萨这么想着,便有点没好气地叫嚷道,你是不是幸灾乐祸?
白鹤童子赶忙接着说道,不是幸灾乐祸,而是在替你指明一条正道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说完,转向阎罗王。
啊,我嘛?
阎罗王见状,一时不知究竟,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纳闷。
“是的,现在,只有你救大家水火中。你有被人忽视的四两拨千斤的本领,这便是关键!”
“啊,不会?”阎罗王有点怯怯地望着地藏王菩萨。
“你辖下有一物可以降住日和族系,如今,只有你和另一个人,即白齐可以使出本领来。”
“你越说越玄乎,究竟是什么呢?”
哈哈……
白鹤童子一阵浪笑。
“你难道忘记那个被羁押在阴间的牛氏了嘛!”
哦?阎罗王一惊。
这对于他来说,是丑事,但如今,他无心去计较,眼前最重要,于是,他赶紧追问究竟。
白鹤童子慢悠悠地说道,“你难道忘记了诱饵的特殊功用了嘛?”
哦,阎罗王又叹了一口气,似乎明白过来。
“好,你等候着。”
阎罗王应了一声便消失了去。
眼下,唯一的指望就是阎罗王。这鬼头深谙灵界法术,擅长釜底抽薪之术,若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将日和族系的咽喉卡住,算是立正汗马功劳。见状,令一旁的阿宝都看傻了眼,手足无措。
他去哪儿呢,不用猜,一定是去找牛氏。
要说这女人就是复杂,牛氏身为女人自是不例外。
话说那牛氏正沉湎于同日和族系编制的情网之中,正想入非非充满美好时,突然被这一切搅和得一塌糊涂,自是郁闷难当,最后,还被撂在一旁没了奔头。如今,忽然阎罗王寻了来,自是吓了一大跳,心想一切完蛋,在凡间,有谁不害怕阎罗王的,只顾着瑟瑟发抖不知东南西北。
阎罗王见到貌如花的牛氏,无暇顾及别的,上前携带了她便去,没头没脸的根本没有顾及年氏的感受。
牛氏见状早已瘫软如泥被吓晕了过去,稀里糊涂被带了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阎罗王卸下牛氏,怵怵地盯着地藏王菩萨一声不吭,跟怪孙子似的。
地藏王菩萨却没瞧他,只顾着一旁的牛氏,目无表情。
白鹤童子却是一脸悠闲自在的表情,以旁观者自居。
牛氏呢,显然没有回过神来,只顾着瑟瑟发抖,对眼前的一切似乎完全麻木。
还别说,漂亮的牛氏在被严重惊吓之后,呈现一种惊艳之美来,给人一种特殊之美,脸色煞白失血,却透露一种冷峻之美,浑身颤抖如筛,却透露一种怜爱之美,眼睫下拉微瞥,却展现柔弱之美,手足无措伸展收缩间,赋予观者无限遐想的空间,因而,比杨贵妃更显成熟,比西施更显舒丽,有种独特之美。
或许,只有她在被严重惊吓之后才会展现这种效果来。难怪地藏王菩萨瞧得发呆目无表情,莫非,连佛祖也会动了凡心嘛。
“嘿嘿,”白鹤老夫子见状,推了推地藏王菩萨,“你干吗呢,吱一声啊,这可是你要的杀手锏。”
白鹤童子终于吱声,但显然是故意难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