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薄景菡这么说,云纯熙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筷子上戳着枚干蒸烧卖,嘴唇嗫嚅了下,怔怔地拧着眉头打量薄景菡。
可眼前人淡然自若的拿起调羹,打开盛着豆花的纸盒,慢慢地吃着。脸上淡淡的,眼神也很平静,压根看不出来,她心中所思所想,反倒让人觉得,她是真的很专心的在吃东西!
咕嘟——
云纯熙下意识的吞了口干沫,声音在这安静的室内,显得有些大。
不过,她倒不觉着尴尬,既然看不出来,薄景菡又直白的说出来,她觉得,她应该是想让自己放开了的随意的问吧?
想到这儿,云纯熙在心里下意识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把自己昔日无话不谈的死党闺蜜,往坏处想呢?
明明,她以前最讨厌这种,彼此试探,彼此猜忌,对谁都要隔着一层,还要在嘴上系个绳儿的家伙。怎么自己却变成了这样的人?
难道真应了那句话。
——成长的残忍之处就在于,我们渐渐长大,慢慢地办成了我们曾经最讨厌的人!
呵,云纯熙,这样的你还是你吗?!
“景菡,对不起。”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薄景菡怔了下,停下筷子,嘴里还含着一小块弹滑的虾仁。她抬眸看了眼云纯熙,触及那双似是噙着满满地歉意,又好似蒙上了一层,让人看不清的复杂神色的眸子,瞬地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苦涩一笑便垂下了眼帘。
咽下嘴里的东西,她这才再度抬眸,看向正要说话的云纯熙道:“是我错了。我忽略了那些我该去信任的人,以为不告诉他们,遮遮掩掩的,就是在保护他们,但实际上,我错的离谱。我忘了,我会担心他们,他们同样会担心我。熙子,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不过……咱们俩的交情,就别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歉了,别人听着怕是要骂咱俩矫情了!”
感性的话说罢,又冒出了句玩味的调侃。
瞬间就把两人之间略略有些尴尬的气氛,给弄得活络了起来。
“那,你现在是打算让我严刑拷打的逼问呢,还是自己坦白?”
云大小姐也不闷气了,笑呵呵的朝着死党挑挑眉梢。
那语调格外的轻松欢快,感觉上,就好像回到了从前,又找到了和死党以前相处的那份感觉。
轻松自如,没有任何拘束。
“从哪儿开始?”
眉峰微扬,薄景菡淡淡反问。
云纯熙咽了口柠檬水,瞪视着眼前人:“你……还从哪儿开始?和着,你还打算给我讲一长串的故事啊!”
“嗯,比八点档还要精彩。”说完,薄景菡似乎在心里确认这什么,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至少我这么认为。”
见状,性子很直爽云纯熙,也不再拘束紧张,直接显露出了本性,朝她丢了个大白眼道:“得,别给我说八点档了,就从最近的将其吧!你刚刚那通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和谁做了交易……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你会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