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从越泽嘴里透出来的话,陆琰的眸子暗了暗,拳头却不自主的攥紧。
她冒着风险给他们通风报信,那么危险的事儿,稍有不慎就给自己填进去了,可她却做了,而原因有一半是她所说的“会惠互利”,可在陆琰他们眼中,更大的缘由,归根究底还在陆琰身上。
这让他怎么能不为她揪心?
好友的心思,乔疏狂又怎能不知道?
只是——
“要不要,追着小嫂子这条线查查?”
沉默良久,乔疏狂将压在心底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陆琰听了这话,几乎是在第一时间,给出了反驳的答案。
“不准!”
“琰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不得不承认,嫂子的反应有些不正常……”
“我不会干预她,也不会再去利用她。诚如你所看到的,她是我的妻子,哪怕她站在和我对立的一面,也是我要保护守护一生的女人。你们要调查她,可以。但请按照正常的步骤流程,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而不利用我,利用她对你们这些朋友的信任!”
凌厉的目光,直直地朝乔疏狂扫去。
陆琰凝视着他,看了会儿,便垂下眼帘,收回视线。
无声地叹了口气,问道:“这次的事,又是谁的主意?”
“……是,陆叔。”
*
窗外,那风声和一阵小哨子似的,呼啸着刮过。
树影摇曳,嗒嗒的雨点砸落在窗棱上。
逆着光,薄景菡懒懒的靠着休息室的窗户边儿,接通电话。
一旁,倚着沙发用着午餐的云纯熙,并没有因为那口腹之欲,忘记对死党的关注。她并非有心偷听,但还是不由自主的竖起了耳朵,听薄景菡低声讲着电话,试图从她回应的寥寥话语间,找寻一些蛛丝马迹。
唔……怎么说呢?
她就是觉得奇怪,也不知道是谁的来电,薄景菡只是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立刻皱起了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眼睛里还泛起一抹寒光。虽然那神情只是瞬息间的流露,可对云纯熙而言,那短短一瞬被她捕捉到,就足够她担心的了。
会不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本能的念头,窜上心头。
云纯熙夹起水晶虾饺,边嚼边想,还不忘悄悄地拿眼打量着死党。
正欲咽下嘴里的东西,她忽然听到薄景菡低声说了句——“嗯,如你所愿,你让我做的我都会去做。但我提出的条件,你也必须办到。一年为期,没有任何退让的余地。呵,你是可以威胁我,但不能左右我!”
什么一年……一年为期?
什么威胁,什么左右?
她又替什么人,做了什么?又提出了什么条件,让对方办到?
眨眨眼睛,云纯熙忘了吞咽的悄眼打量着死党,只觉得,眼前人离她明明很近,可却让她有种陌生疏离的错觉。
那种错觉,应该叫咫尺天涯吧?
她,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越发看不透死党的云纯熙,在薄景菡挂掉电话,朝她走来时,忙收回打量的视线。
可在她对面坐下的薄景菡,却在这时开口:“纯熙……你想问什么,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