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浅一惊:“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接你。”向子煜从被打开的牢门进去。
陆浅浅面容担忧:“安君墨醒了吗?”
“别想他了。要不是他,你也不会在这里。”向子煜想起安君墨就不快。
“你把我接出去的话,会得罪安家的吧……”陆浅浅躲开向子煜想要扶她的手,“学长,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什么连累不连累!安家还不至于能一手遮天到置我于死地!”他意识到自己的严厉,又放软语气,“浅浅,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不为你自己,也要为孩子想想。怎么能让他呆这里这种地方?”
提及孩子,陆浅浅果然有所迟疑。
向子煜心里涌起一股失望与难受。他知道陆浅浅善良,事到如今还处处为孩子着想。如果没有这孩子,她也就不会跟安君墨再也有半点关联。
想到这里,向子煜眼神微沉的落在陆浅浅的肚子上。
“学长?”陆浅浅的声音将他的思索拉回,“怎么了?”
“没事,我们走。”向子煜将自己的外套盖在陆浅浅身上,“外面冷。”
安君墨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陆浅浅坐入向子煜的车内。
他们的车子很快发动,安君墨坐在副驾驶座上脸色黑到极点:“追上去。”
贺子烨低声道:“这条路限速……”
“我让你追就追!追到给我直接逼停他!”向子煜凭什么带走他的女人!
贺子烨一脚油门踩下去,心里叹息要这样下去,他就是有一百二十分都不够扣。
透过后视镜,向子煜也很快注意到身后追来的车。他不断加快速度,试图甩掉安君墨。可身后的车却紧紧跟上,距离非但没有被拉开,反而还越来越近。
向子煜心里着急,恍然间,身后的兰博基尼一个漂移,就直接绕到他面前。
眼看就要撞上,向子煜立刻踩刹车。
两辆车在相隔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间停下,安君墨即刻下车,径直来到副驾驶座。
“下来。”他看向正怯怯望向自己的陆浅浅。
陆浅浅顶不住他的压力,试图去开门,被向子煜拦下:“浅浅,你不必跟他走。”
“可是……”
“是他关的你!你难道还要被他伤害?”向子煜问。
陆浅浅低头不语。
她比任何人都想逃离安君墨,然而可笑的是,她身无分文,没有安身之所,一旦离开安君墨,就会和孩子一起饿死街头。
她为这样不得不依附安君墨而活的自己感到可耻。
陆浅浅挣脱开向子煜的手,重新想要去开门。
向子煜焦急万分,口不择言:“他强暴了你!”
陆浅浅的动作一顿,车外的安君墨神情也逐渐凝固。
那只放在车门上的手慢慢收回,陆浅浅低着头,没有人能看清她的表情。
“对不起……”向子煜面露愧疚,“我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你不必再回到他身边。我可以照顾你,浅浅。”
“学长……”陆浅浅低着头出声,“有件事我没来得及跟你说……他没有强暴我……他和我一样,都被我爸算计了,我们才有的孩子……”
向子煜错愕。
“这件事上,他和我一样都是受害者,所以我不恨他。我没有能力养孩子,宝宝出生后,跟着他更好……”陆浅浅忽然有些哽咽。
她擦了擦湿润的眼,满是愧疚,“对不起……我没有等你……以后……你也不用等我了……”
“浅浅……”向子煜错愕。
“我这样的人……不值得的……”陆浅浅低声说完,在向子煜反应过来前开门出去。
向子煜追出来,安君墨瞥了眼他,抓过陆浅浅的手腕上车。
望着那辆不断远去的车,向子煜心间的痛扩散到全身,四肢百骸仿佛都被拆开一般的疼痛。
不值得?
怎么会不值得?
他这些年拼了命的努力,就是为了能够给陆浅浅一个更好的生活。
他说值得就值得!
车内,陆浅浅独自缩在后座。
安君墨坐在她前面,透过后视镜看到她低落彷徨又无助的神情,心情愈发烦躁。
这个女人不愿意离开向子煜。
难道他的梦境要成真?
安君墨甩了甩自己的头,吩咐贺子烨开去自己的公寓。
电梯缓缓停在二十二楼,安君墨去开门。陆浅浅跟在他身后却迟迟没有进屋:“你的伤……”
“死不了。”安君墨反手关上门。
玄关空间不多,两人之间的距离更是暧昧。
“对不起……”陆浅浅不敢抬头看他,“我没有注意到那是刀……”
安君墨轻哼一声,无意间瞥过陆浅浅耳边,看到那里有一串红色的痕迹。
他一惊,连忙伸手。
陆浅浅本想躲开,可一想到他的伤口,又咬牙忍住。
安君墨的手托住她的脸,食指伸向她耳边,猝然那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
陆浅浅的身子缩了缩。
安君墨皱眉:“什么时候伤到的?”伤口在耳后,之前被头发挡住,所以一直都没有被发现。
陆浅浅躲开他的手,自己伸手摸了摸,被疼到才松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安君墨仔细回想着,他记得自己在提醒陆浅浅穿好衣服再去喊人的时候,这丫头的脖子上就仿佛已经有血迹。
只是他当时看的不真切,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是被那把刀伤到的。
他当时只是切断他几根头发,那就应该是陆浅浅在挣扎反抗之时,不小心蹭到的刀身。
想到这里,安君墨的眼神暗淡许久,抬步离去。
陆浅浅摸不准他的脾气,跟着走入屋内。看到被彩带装饰的喜气洋洋客厅,最中央还放着一尊几层高的蛋糕,蛋糕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和生日祝福语。
陆浅浅整个人愣在原地。
安君墨想起她生日那日的情形,眼中涌起一阵烦躁:“让宁姨来丢了。”
陆浅浅有股小小的失望,还是应声点头。
安君墨找来医药箱为陆浅浅处理伤口,他肩膀有伤,只能一只手给她上药。
看到隐藏在长发下尚未淡去的吻痕,安君墨心情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