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呆了吧?绝对的稀有品种,哈,特意带回来让你开开眼!”见我一脸震惊,楠哥得意地笑道。
就见跌坐在地上的那只小鬼,尖尖的脑袋顶上扣着个大鸟窝,一边低一边高的嘴角,对号一样勾着,那眼神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我对着他无奈的摇头苦笑道:“承认吧玉米头,你就是传说中的吃屎命!躺在巧克力盒里睡大觉也能被抓!”
“呜!嘎!”玉米头猛地跳到我身旁,反手愤怒地指向楠哥。
见我没懂,他又开始手脚并用,在空中耍猴一样不停比划各种动作,看样子是想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楠哥显然没有想到,愣在一旁又惊讶又好笑地打量着我俩,老半天才冒出一句:“我勒个去,原来这‘耐克嘴’是你养的宠物啊?”
玉米头一见楠哥说话,更加恼怒,咬牙恶狠狠地瞪向他,仿佛要冲上去跟他拼命一样,可当楠哥对他一笑时,他又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往后退了退。
“去你的,什么耐克嘴呀?他叫玉米头,是我的朋友,一直陪伴我很多年了,没事的时候就躺在巧克力盒里睡大觉,有事的时候就出来帮忙,他可是典型的居家旅行必备好鬼!”我边给楠哥解释,边对玉米头竖起大拇指。
玉米头听出我在夸他,很享受地咧嘴点头,逗得楠哥哈哈大笑。刚刚才有点放松的玉米头立刻又警觉起来,握着拳头,猫着腰,像鬼子进村一样紧盯楠哥不放!
看来玉米头这是吃了苦头,要不然他不能这么害怕楠哥。
“对了,你是怎么抓到他的,他一般也不出来呀?”刚才玉米头比划的那一套我也没懂,只好问楠哥。
楠哥说他昨晚在校园里正转悠,突然听见一间寝室里传来女生的尖叫,他随意往那边一望,正好见到个影子从窗户里跳了出来,他就急忙追了过去。
本想一张符拍上去的,可当他看清玉米头的长相时,他顿时乐了,用楠哥的话说,神兽啊,比草泥马(羊驼)还喜感!
于是他费了点周折,用个小阵法将玉米头困的筋疲力尽,这才过去将他抓住。
“是这样的吗玉米头?”听楠哥说完我好笑地问玉米头,玉米头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他指指楠哥,又指指自己的屁股,然后狠狠地往空气中踹了几脚。
“哈,踢你屁股也活该,谁让你不老实睡觉跑出来吓唬人?”玉米头听我这么说,又是一顿神比划,看得我稀里糊涂,具体是怎么回事也搞不懂。
“好了好了,别研究了,先吃早饭吧!”楠哥笑着端过来一碗蒸鸡蛋,挖了一勺放到我嘴边。
嫩嫩的,很有光泽,只看颜色就很诱人,吃到嘴里更是细滑、爽口,而且里面一个气孔都没有,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香味,反正不是味精的味道。
“呀,这世界上原来有人蒸鸡蛋比我妈蒸的还好!”我不但感到惊喜,还瞬间恋上这种味道。
楠哥突然笑了,看着我,眼底有种暗藏的得意。
“不会是你做的吧?”我有点不敢相信地问他。
楠哥刚要说话,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嚎啕大哭,一个老太太伤心欲绝地叫嚷着,她给老头子看病的钱让人偷了,就听有人匆忙跑过来问她看没看清小偷的长相,老太太说什么人也没看见,她只是上了一趟厕所的功夫,回来钱就没了。
“可恶!什么钱都偷,明知道医院这地方都是救命钱!有手有脚不做事,就他妈知道偷!”我气得一拳捶在被上。
“别生气了,来,再吃点!”楠哥的表情始终没变,脸上依然是那种淡定的笑容。
“不吃了,没胃口!难道你不觉得可气吗?”说实话,对于楠哥的无动于衷,我心里有点介意。
楠哥垂下长长的睫毛,眼睛盯着碗里的鸡蛋羹,轻轻搅动着说:“呵,介意。只不过这样的事,分分秒秒都在发生,介意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诶!我说……你这人可真是,太消极了吧?”我不满地撅起嘴,楠哥看着我宠溺地一笑。
受不了他的笑容,我怕我轻易就原谅他了,于是扭过脸不看他。很想帮帮那位老奶奶,可是我这个月只有悲催的二百五!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混呢!
“我出去一下,你赶紧再吃点!”楠哥拍了拍我的脸笑着走了,我转过脸时,他已经出了门。
“他会不会是去给老奶奶钱啊?玉米头你出去看看?”我心里猜测着,对玉米头说。
玉米头摇着脑袋指了指窗外,差点忘了,外面的天已经大亮,玉米头怕光不敢出去。
我只好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老奶奶的哭声小了,好像是被人劝进了屋里,走廊里却隐约传来楠哥的声音,应该是在打电话。
“少废话!别的我不想听,五分钟之内叫你的人解决问题。否则,我不会给任何人面子!”这个声音很低、很冷,还带着一种杀气,我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楠哥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能听到他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的声响。
不一会,楼梯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带着哭腔喊道:“楠……”
可他刚喊出这一个字,声音就戛然而止。
“还他妈愣着干嘛,赶紧滚进去!”听得出楠哥很生气,虽然极力压抑着嗓音,可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突然门开了,楠哥一脸照常的迷人微笑,像没事人一样走了进来。
“怎么了,像花痴一样?”楠哥手按着床,弯下腰来皱眉问我。
“刚才、刚才你在外面……是你吗?”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一种看不透他的感觉,心里有些慌。
“哦,我刚才到护士站了,问问你今天打几瓶药。”楠哥不慌不忙地回答。
“那我打几瓶药?”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三、三瓶?好像是!”楠哥用修长的手挡住脑门自言自语道,目光也从我脸上移开了。
“你是不是黑社会?”我一把拉开他的手,紧逼着他的眼睛。
楠哥一直看着我,脸离我越来越近,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浓,我慌了,心说干嘛呀,问题还没回答,就想亲?
就在我晕晕乎乎,以为他马上就要亲我时,他突然撤回了身子,一点我的额头笑道:“你的臆想症太严重啦!”
我羞的满脸通红,咬牙就要捶他,无奈两个手腕都被他抓住了,他笑着逼问我刚才在想什么?很快那个黑社会的问题就被我忘在了脑后。
一个星期后我终于出院了,楠哥去办出院手续,我在病房里收拾各种零碎物品,这时门被推开了,我转身一看,原来是苏非。
他不进屋,也不说话,却一插腰,甩着头发做了个骚包造型。
“哈,出门忘吃药了吧?”我好笑地说道。
“干嘛呀亲?能不能好好说话~~~?”苏非扭着身子来了好几个颤音,颤得我骨头都酥了。
“好好好,服了服了!快滚进来吧!”我十分无奈地继续收拾东西。
“咦?你家爷们呢?”苏非进屋瞅了一眼问道。
我知道他说的是楠哥,瞪了他一眼回道:“去办出院手续了。”
“嗯哼!老妹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没发现我像谁吗?”苏非突然兴奋地抓着我的手,吓得我一把甩开了,虽说他像个女人似的,可毕竟是异类。
苏非丝毫没有伤自尊什么的表现,还是一脸贱笑地催我看他,还别说,我真发现他的异常了……
“你丫可耻!为什么理跟楠哥一样的发型?为什么穿跟他一样的衣服?”我又气又好笑,拿着毛巾满屋追打苏非,苏非美得手舞足蹈,贱兮兮地扭来扭去。
这时门外突然出现一个人,“咣”的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苏非毫无防备,被踹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老娘忍你很久啦!”秦璇火冒三丈地窜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大辫子和老谭。
“哈哈,我都说不用来接了,你们还都来了,浪费打车钱!”我知道秦璇和苏非闹习惯了,也没当回事。
“浪费打车钱的是他,个死玩意,太损了!”老谭一屁股坐在床上瞪着苏非。
“干哈啊你们,我的新衣服!脏啦!”苏非拍着裤腿,心疼的都快哭了。
“到底咋回事啊?”我笑着问她们仨。
老谭一拍大腿,满脸气愤地说:“你都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在那等公交车,左一辆右一辆都是爆满,正等得着急就听有人叫我们,原来是他打了辆车过来了,出租车滑出一二百米才停,我们见司机一直不倒车就跑了过去,嘿,谁知刚跑到跟前这损贼来了句,先走一步了各位,车嗖的一下就开跑了……”
老谭说完,我笑得肚子都疼,指着苏非骂他活该挨打。
“哟,都到齐啦?正好,我请你们出去吃顿饭!咱们为小米庆祝一下!”楠哥办完手续回来笑着说道。
当他看见苏非的装束时,忍不住翘起了嘴角,但并没说什么。
我们一行人张往外走,大门外正好迎面走过来几个男的,打眼一瞅就是地痞混混,不像什么好人。
他们其中一个猛地在人群中看见了楠哥,顿时神色一变,慌忙伸手进兜里掏烟,屁颠颠地跑了过来。
“哎呀,楠哥!哪阵风把你……”还没等他说完,楠哥就给他使了个眼色。
“小米,我遇见熟人了,你带他们先出去带我一会好吗?”楠哥没有理那个人,而是先笑着和我解释。
看着楠哥,之前的那个疑问又涌上心头,我闷闷不乐地点点头带着秦璇她们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