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1/1)

不到二十分钟,刘小燕指着大门口说:“看,我哥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们,净等着挨揍吧。”

小老板举目望过去,大门口没汽车进来呀。他问:“人呢?”

刘小燕指着骑自行车头戴安全帽的那人说:“看见了么?那戴眼镜骑自行车的,他后边还带个老头。”

小老板一乐,讽刺说:“我当你哥是什么彪形大汉呢,原来是个书呆子!还戴着眼镜,看那身子骨,是打架的料么?车座上还带个老头,那是你爹吧?就算你们爷仨一起上,我一个人不用帮手,三拳两脚,便把你们一家子打趴在地上!”

刘小燕不听他胡说八道,招手大叫:“大鹏哥哥,我在这儿!”

小燕那女同事见小燕这边来了一老一少,两下一对比,怕小燕父子吃亏,赶忙上前求情说:“这位老板,饶了他们一家吧,农村人不懂规矩,说话没分寸,不要和她们一般见识。我这有五百块钱给你,你大人有大量,抬抬手放她们父女一马,好吗?”

小老板刚要伸手接钱,刘小燕一把把钱抢过来,塞回女同事手里说道:“我哥来了,看他怎么收拾这个狗才。”

“别逞能了,我就是看见你哥来了,才为你们求情的呀。”

“那老头不是我爹。”

“就算不是你爹,算是外人,可你哥不懂世事,来打架找个老头来当帮手,这不是瞎胡闹吗?天底下谁家找人打架不是挑年青力壮的后生帮忙?哪有找个干巴老头当打手的。你看看老头儿脸色蜡黄,瘦的三根筋挑着个头,风稍一大点,便能刮倒在地。还有你哥哥,分明就是个工地上的技术员,身子骨单薄不说,还架个金丝眼镜。文质彬彬,面白肤嫩,一看就没打过架,动起手来,百分百吃亏。听我一句劝,给他这五百块钱,只要你一家人平安无事,钱没了咱再慢慢去攒。”

刘小燕谢过她那好心的同事,把她推到远处,怕双方动手时伤了她。

李大鹏过来问小燕:“哪个小子骂的?告诉我。哥要他的好看!”

小老板见大鹏身子单薄,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带着挑衅的口吻说:“是我骂的人,我行不更名,男子汉大丈夫,是我说的我是李氏地产他爹,怎么啦?敢对老子动手么?我姐夫可是大名顶天的老球!”

“老球?没听说过。”

“那他的老板更有名气,她就名扬里外的刘姻脂,刘大老板。”

“刘姻脂?这活是她接的么?”

“对呀。这学校几栋楼装修的活,都是刘姻脂刘大老板承包下来的。你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上层建筑的事。”

干巴老头过来,指着小老板说:“你这奴才对我们老板不敬。就该打耳光。”

“啪”一声响,一个耳光搧在小老板脸上。小老板猝不及防,挨一个巴掌,怒火中烧。飞身往前扑上,使出浑身力气,一个黑虎掏心。照老头心窝便是一记重拳!他心里还在骂:“老小子,吃小爷这一拳,保你三天爬不起来。”正当他卯足了劲冲上来时,老头侧身一躲,小老板重拳走空,屁股上早挨了一脚,由于他自己冲力太大,加上再挨一脚,力上加力,“扑哧”一声,趴在门外一堆黄沙上,啃了一嘴沙子。正在这时,一辆豪华面包车,拉着老球两口子,还有他修剪树枝工程队的三几个民工,风一般窜到黄沙堆前,吱一声紧急煞车,卷起一股尘土,弄的大鹏一脸一身。

老球他老婆,也就小老板的姐姐,一下车就开骂:“他妈的,谁活够了,想找死,识相的快点滚蛋,胆不小啊,敢来砸场子夺买卖,看老娘不弄死你们几个王八羔子!”她拖着剪树的一个大剪刀,举起来就要动手打三炮台。她弟弟忙说:“不能打,他是咱的工人呀。扛水泥扛磁砖。”

老球老婆楞在当场,现场里头数他最壮最有劲呀,除了他还有谁来砸场子争地盘?难道是这瘦猴一般的老头和这个四眼技术员么?不对哇,搞错了吧?他俩来抢生yi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老球问大鹏:“说实话,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大鹏说:“你这个手下出言不逊,我是来教训他的。”

“他怎么骂的,说来听听。”

小燕抢着说:“他说他是李氏地产的爹,你说该不该打?”

老球有意护短,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瘦老头上前一步道:“李氏地产的老板不能随便让人骂,谁骂了谁负责。”他一伸手夺过老球老婆手里的剪树钳子,两臂一叫力,把铁剪子用粗钢筋焊成的铁把弯成半月形,“啪”一声扔在地上,这一手功夫,吓的老球浑身哆嗦,她老婆更是吓的要命,不知不觉吓的尿了裤子。同来的几个民工,早吓的脸色发黄,“哧溜”钻进面包车,吓的不光不敢出来,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老头儿露了那一手,还嫌不过瘾,随手从地下拿起一个砖块,一拳将它击碎!

大鹏把老头儿拉到自己身后,说:“看门老头,休得无理。”他对老球老婆说:“你先上车等会吧,我与这位大哥说几句话。”

小燕过来说:“大鹏哥哥,他们都是刘姻脂的部下,刘姻脂纵容部下大骂爹爹,不能饶了她!”

大鹏笑着说:“这事我知道。你们还不明白,这一大片工程,还是我送给刘姻脂干的呢。”

“啊?你送她的?”小燕瞪大了眼睛,伸出了舌头,做个鬼脸,埋怨道:“你干的好事儿,骂老爹的根原来在你身上呀,活该!自己造药自己吃,我看你怎么收场。”她气呼呼的拉着她那个同伴,回伙房干活去了,不再理大鹏和那老头。

李大鹏摸出电话问刘姻脂:“刘姐,有人砸你的牌子怎么办呀?还狂言乱语骂我爹,你打算怎么处li这件事?”

刘姻脂问:“不可能吧,要真那样,我可再也没脸问你要工程了。谁干的?”

大鹏说:“让你的部下汇报吧。”他关上手机,拍着老球肩膀说:“向你的刘老板如实说明情况,她等你电话哩。抽这个空,我上去看一眼装修的zhi量。”

老球低声下气的向刘姻脂讲了一遍事情经过。

刘姻脂沉默片刻,随即问道:“李总他人呢?”

“上楼看zhi量了。”

刘姻脂说:“老球,这么着吧,你把公路上的工程缓一下,你把你那个小舅子打发回家歇两天。给李总个台阶下,晚上我让我家老邢出面,设法周旋一下。唉,怎么搞的,光闯祸,一点也不叫人省心。弄这几个楼的装修工程,是我磨了多少嘴皮子,陪了多少笑脸,才从李氏地产手里分包到这项工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方才站你面前的那人,便是李氏地产的李总,瞎了眼啦?敢去骂他爹,这不是想要我的命么?”

??

李二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和黄四眼下军棋,两个人为了一个工兵,争的面红耳赤。三胖子进来找水喝,李二拦住她问:“三胖子,你说,工兵拔地雷,没了工兵怎么办?”

三胖子看了一下棋面,李二还有一个工兵,她男人黄四眼没有了工兵,他想用最小的排长去拔李二摆在军旗边上的地雷,李二不让他拔,两人为此争吵起来。三胖子有心向着自己的男人,但她更怕因为拉偏架而得罪了李二,怕他男人以后在李二手下吃气。说自已男人不对吧,她于心不忍,卖弄男人可是女人的大忌。左也不行,右也不中,只好笑笑,喝完水迅速离开。李二一把没抓住,跑了。

黄四眼等不及,拿着他的排长要往李二地雷上摁,李二伸出两手护住自己的地雷和军旗,连声道:“不能拔雷,一个地方一个规矩,事,咱俩要公平才行,不能按我们这儿的下法,更不能按你老家那下法,排长要能拔雷,还要工兵干什么?吹号是司号兵的事,拔雷就应该是工兵的工作。”

黄四眼争辨道:“我这排长是工兵出身,还干过号兵,全能战士,后来提了干部。”

李二理论上辨不过黄四眼,但他不服输。最后想出一个好办法,打电话问远在八百里外的李伟民,看他们那儿下军棋是怎么规定的?事不凑巧,李伟民不接电话,把个李二急的抓耳挠腮,分不出胜负不能算完,两人又争论起来。

恰在这时,西拐子的刑二,挽着他的洋婆子查甜甜,来找李二去吃海鲜。

李二说:“邢二,弄个洋婆子在我脸前逞能,是不是谗人?”

“送给你了!”邢二把查甜甜的手拿起来要往李二手里放,李二连忙躲避:“少来这一套,你吃完了饭,叫我替你刷锅么?我才不上你的当。”

邢二笑着说:“不要拉倒,反正我礼数到了,海鲜楼,走着。”

“这盘军棋还没分出胜负哩。”

邢二凑过来装做看棋,抽个空儿,猛一下把棋盘纸往上一拽,弄乱了棋局,哈哈大笑说:“你俩输,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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