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重生之武宗记事 !李健威的父亲李英本是朝鲜人,因为朝鲜国内斗争,脱离朝鲜内附大明,被宪宗委以重任钦赐铁岭卫指挥佥事一职。朱佑樘初登皇位时为了稳定边军,正是杜若的父亲杜意德亲自前往铁岭与李英谈条件。
杜若看了李健威的游记,见他多写的是北国风光,其中不乏辽东甚至至北罗刹国的景色,从文中看来也不是寻常人家出生,再结合父亲以前告诉自己的李家出了个离经叛道不爱经济世故只爱到处游玩的人物,才猜到李健威是李家子孙是父亲口中的李家三子。对于这个人杜若也不知道到底说什么好,居然不知道改个假名,他是嫌别人不认识自己吗。
李健威心内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笑答道:“什么李家三少,想来是杜国公认错人了。”
杜若见他这般反应也不多说,反正擅离驻地潜伏京中的不是他,关他什么事。这时又上了几道寻常热菜,杜若为王纪昀布了菜,问道:“李兄既然认出了我,我也不隐瞒,我就是安国公杜若。今天一见,我见两位如见故友,因此设下此宴想要结交两位。”
“一个黄毛小儿谈什么结交?”李健威见杜若揭穿自己身份后,王纪昀一脸无所适从的模样心内就是怒气。纪昀本来好不容易对自己敞开了心门,如今又要被吓回去了,李健威哪里会给杜若好脸色。朱厚照见杜若吃了一瘪只觉可乐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
王纪昀听见杜若与李健威言语中的机锋正坐立不安,可是李健威实在有失礼节,一把拉住李健威的手,打圆场道:“今天天气太热,李兄有些急躁,还请杜国公原谅。”
李健威见王纪昀都不叫自己健威了还为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孩说话,当场就拉下脸来,可是手却被王纪昀死死地握着,又不好下她的脸面,只好气呼呼的闷头吃饭,不管这两个人。朱厚照在旁边坐山观虎斗,看的特别高兴。
杜若坐在那里也不尴尬,他在现代时见过多少刁专的客户,更何况是这么一点意外。杜若也不管闹情绪的李健威同学了。直接跟王纪昀热络的说起话来。从农具问到家禽养殖,发现王纪昀果然很有一套。但是思想还停留在怎么更加发挥人力精耕细作上,没有培养优良品种方面的想法也没有考虑如何解决多轮耕种耗费土壤肥力的问题。
王纪昀见桌上四人,一个是看起来不过六七岁的孩子也不说话只在那里吃东西,一个李健威气呼呼的也不说话,场面实在难看,因此也顾不上羞涩腼腆对杜若的话有问必答。
杜若有意拉拢王纪昀还是为以后做打算,在引入美洲农作物时先树立一个能在新品种方面有话语权的权威。诸如玉米之类的作物驯养需要上百年的时间,引进时带来的问题也不是一个两个。他找到的一些做农事的不是户部下面的官吏就是精于农事的老农,都不太适合以后塑造一个一鸣惊人的形象,杜若也不好掌控。
王纪昀女人的身份先天决定了,她与别人是不同的,也更会便于杜若掌握。当然前提是王纪昀自己要答应,在这一点上杜若还是缺几分把握的,王纪昀也还待考察。
朱厚照倒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王纪昀这样的女儿,问出了杜若也很想问的问题。“不知道王先生尊翁何处高就?”
这个问题让王纪昀有些尴尬,自己原本是女儿身,父亲并不知道自己外出,如果自己的身份传出去了,难免让母亲难做人。反正自己在这位国公爷面前也无欲无求,也不怕得罪他,因此自己打定主意不说话。
气氛一下子就冷下来,倒是李健威高兴了。杜若知道其中恐怕有隐情,原以为这个女孩子能这样大大方方出门应该是家中已经没有搞定了,这般看来恐怕家中还有些问题的。
这顿饭再吃下去大家都淡淡的,一会儿陆良来把朱厚照叫走去哄朱厚炜了,剩下的三个人也就各自散了,杜若还没完全放弃希望,让王纪昀到自己的田庄上去做事,王纪昀笑着推辞了。杜若又给了她侯府的帖子希望她改变主意时能到安定侯府来找自己王纪昀这次倒是收下了。
杜若逛到了后院看到朱厚照蹲在那里拿着个花里胡哨的的鞠球在那里逗朱厚炜玩,朱厚炜眼睛红红的小嘴瘪着好不委屈,身上只穿着一个绣着鱼戏莲叶的肚兜。看见杜若来了,他张开双臂一副要抱抱的样子。经过两天的相处。朱厚炜和杜若也相熟起来,如今卖萌求安抚毫无压力。
杜若也对朱厚炜熟悉起来,见他一直伸着手任命的将他抱起来,问他道:“二殿下怎么了?”对朱厚照杜若敢直接叫他的名字,对朱厚炜他可不敢以大哥自居,依然是叫敬称。
有人接手了这么一个缠人的宝宝,朱厚照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朱厚炜只紧紧抱着杜若的脖子不说话,朱厚照见他这样说道:“还能怎么样,做噩梦了呗。”
脖子挂着一个小袋鼠,杜若回想朱厚照教的动作要领,轻轻晃动自己的身体,腾出一只手拍着他的背给他安慰,小家伙竟然就这样在自己怀里又睡着了。杜若瞬间又僵硬了,朱厚照可没教过他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拉拉杜若的衣角,朱厚照用眼睛示意他跟着自己来。好不容易在陆良的帮助下杜若把朱厚炜小朋友放在了床上,杜若如释重负的瘫坐在那里。朱厚照看他紧张的满头大汗递给他一杯冰镇酸梅汤解渴,杜若一口气喝光了。
朱厚照本来还想打趣他,但是转念一想杜若要不是为了自己又何必做到这份上,直接不理朱厚炜就是,又不想再说什么了。
杜若喝完酸梅汤抬起头就看见朱厚照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只觉得心里毛毛的,平日要是朱厚照无缘无故的这样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一定是有事相求,就是不知道朱厚照会说什么。
杜若等着朱厚照开口呢,朱厚照却在那里仔仔细细的观察杜若的脸,心叹道:果然是自己的男人,真是没有一处长得不好看。杜若见朱厚照这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更加不敢说话,不自在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假装自己在那里喝茶没看见。两人就在那里各怀心思的做了好久,直到李嬷嬷来询问两人是否午睡才罢休。
杜若和朱厚照温馨的相伴而眠,空中乌云慢慢聚集,很快一场暴雨哗啦啦的冲击地面而来。京营南边最角落的军备司里,在雨声中小憩的蓝立成被啪啪的敲门声吵醒,他心想恐怕又是那个小兵赶不回去了来避雨,因此不甘不愿的起来开门。哪想一开门就看见了落汤鸡马璁马少爷讨好的笑。
蓝立成哼的一声就要把门关上,马璁忙把腿伸进门缝了挡住。“蓝老头,我错了,江湖救急,你就收留我吧。”
蓝立成哪里肯听他的话,嫌弃道:“你不是说再也不来这里了吗,我这里不是又破又旧吗,怎么马大少爷又舍得来了?”
上一次马璁就是在京营里被抓住,当时蓝立成刚刚见过马文升回来,蓝立成一直不支持他从军,马璁以为是他告的密,在那里口不择言的说些蓝老头这里怎么怎么不好的话,如今想起来,自己也着实后悔。自己犯了错自然要拼命道歉,奈何蓝老头一向难搞,更何况自己还得罪了他。
见自己使出了浑身解数蓝老头也不松口,马璁只好假装生气实诉可怜。“老头你太过分了,我为了来找你道歉,腿也摔伤了,还淋了这么大的雨,要是感冒发热了,可能连小命也要丢了。你就这么小气,连屋子都不让我进去,把我关在门外淋雨。”
蓝老头自然知道他是在骗自己,但是雨的确越来越大,放马璁在外面淋雨,倘或有个好歹的确不好,只好啪的将门打开,放马璁主仆进门。
前几天营里才派了人来将那些被褥衣物晾晒入库,这几天蓝老头都没有事做,都在那里研究军械,这一间不大的屋子里到处都摆满了木头制的模型和各色木头和木工器件,记录的簿册反而被挤得没有地方放置,龟缩在角落的小桌上。
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蓝老头还在生气自己又不好往里屋蓝老头住的地方去,两主仆只好尴尬的站在那里,一个抱着一个长木盒,一个拿着两个湿透的包袱,浑身*的无辜站在那里,特别象某种动物的感觉。蓝立成还是不忍心丢了两套衣物给他们让他们换下来。
马璁见蓝老头还是对自己不忍心的,心下高兴,也不再装可怜模样,欢欢喜喜的去换衣服去了。换好了衣服出来,马璁忙狗腿的将自己从家中“借”出的东西送上——火/枪一把。“这个是我从家里拿的,这个和我见过的其他枪都不一样,老头你看看。”
蓝立成以为马璁又要玩什么花样,结果却拿出一把枪来。很久没有看到马大少这么狗腿的样子,蓝老头只好给他一个面子,将这把在他看来实在有些丑的不堪直视的枪接过来。
左拆拆右拆拆,蓝立成这个明朝枪械专家却瞧出了名堂,激动地拉过马璁问他这把枪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