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爱情 !梁楚阳挂了电话,一转过头就看见怔怔看着他的余小双,他微愣,“余小双?你怎么在这儿?”
看她的穿着很家居,难不成就住在这附近?这附近的住宅区只有重阁别苑,住里头的人非富即贵,其中A苑更是一定级别的政府官员才能入户的VIP区。
余小双看了一眼车,又看了一眼地上浑身已经僵直的考拉,问:“是……你撞的?”
“是啊,这猫突然窜出来,吓死人了。”他蹲到猫跟前,端详起来,“咦,有颈圈。哪家的猫啊,也不牵好放出来乱跑。”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拨拉考拉的尸体,下一秒他的手便被人用力拍开。
他上火了,抬起头来正要骂人,就被余小双双眼通红的模样吓得一怔。
“嫌它的血脏,你就别碰它!”
“……好端端的你哭什么?”他瞅着她好半晌,才恍然大悟,“你的猫啊!别哭别哭,赔你一只就好了啊!”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余小双觉得脑袋嗡嗡地响,眼前一阵一阵地黑朦。她艰难地喘着气,身子一歪,差点站不住脚。梁楚阳连忙上前扶住,恶声恶气地疏散周围的人。
“看热闹的看够了吧?散了散了!没看到人都透不过气了啊?”
余小双用手背揉了揉额头,斜了身后的梁楚阳一眼,咬着唇挣扎出来。
梁楚阳哪里知道这只猫的重要性,只顾着讨好:“别生气了,我赔你一只?行不?”
她冷冷道:“不用,是我的错……”
他急得挠头,“那那那这样吧,我帮你把它找个好地儿埋了?只、只要你不哭怎么样都成!”他也不知为什么,平时他就算对自己爹娘都不曾这样低声下气,更别说对女人了,女人一哭他就厌烦得不行。但这些气势到了余小双面前全都碎成了渣。唉,估计她还真是他的克星……明明她已经是别的男人的女人了,看到她时他心里还是激动得不行。啧啧,这趋势很危险,万一他成了抢人老婆挖人墙角的三儿怎么办?这么没品的事儿实在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不过,如果对象是余小双的话,没品一次,也没什么吧……
说完,梁楚阳就眼疾手快地把考拉抱了起来,也不顾身上是不是被染了血,一副誓死要把人哄高兴的狗腿样。但余小双根本不领情,上前把考拉抱了回来,嫌恶地离他一米远。
她面无表情,“我说过,不要碰它。”
考拉睁大着眼睛,表情仿佛被定格了一般,嘴边还有呕出来的血,白毛上的血迹有的已经干了,摸起来很涩,身体慢慢凉下去的触感几乎要刺痛她的指尖。余小双抹了抹它嘴角的血,鼻子又开始泛酸,转身走进了小区的大门。
梁楚阳刚要跟过去,交警的车便开过来了。他一时走不开,只能懊恼地看着余小双的背影慢慢远走。
其中一个交警也跟着瞄了一眼余小双,边记录边漫不经心地问:“梁少,你撞的是她的猫?”
“开你的单吧,管那么多,事儿妈。”
交警皱眉想了想,“那姑娘,我看着眼熟得很,啊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上回她来局里处理过一次事故!我说呢,看着似曾相识。”
他急了,“什么事故?”如果不是重大事故,这家伙能记得住她?
“没啥,她坐的车和一辆学校的大巴撞了,大巴开不走,把那一群孩子急得呀!”说到这儿交警挑了挑眉梢,“后来就是她来求的情,局长才特意安排了一辆车把孩子们拉走了。”
梁楚阳觉得蹊跷,“以姜局长那抠门儿德行,会那么好说话?”
“这,呵呵,以她的身份,不就是说一句话就能成的事儿吗?”
他觉得更蹊跷了,“……她什么身份?”
“你还不知道?怪不得你撞了她的猫还那么淡定呢,她就是那林夫人。”
一扯到夫人什么的,梁楚阳就彻底不耐烦了,“哪个林夫人!”
交警一脸嫌弃,“外交部林部长的夫人,在病床上躺了四年的那个林夫人,这可是前段时间轰动全国的都市励志爱情故事啊,你这都不知道。”
“什么!?”
余小双抱着考拉尸体的样子把许多小区里晨跑的人吓了一跳,她只觉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眼前因蓄着泪便一直朦胧着,偶尔会踩到一些石子,一路上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楼下的宠物用品店。店员见状也吓坏了,连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用手臂抹了抹眼睛,结果不小心在脸上蹭了一点血迹,看起来更狼狈了。“这里好像不让埋,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能不能告诉我?”
店员看了看她怀里早已僵硬的考拉,大致猜到了是出了意外,于是从前台拿出纸巾帮她擦了擦脸,“西城区有宠物公墓,或者您送去宠物医院处理也成……您告诉林部长了么?”
“还没……”
“那这样吧,您把猫先用干净的布或毛巾包起来,放在瓦楞箱里,等林部长回来再说吧。”
她道了谢,便回了家。
余小双用湿毛巾把考拉身上脏了的痕迹都清理了一遍,勉强恢复了它原来的模样,她小心翼翼地把它包好,放进了一个垫了许多层软被的大箱子里。她呆呆地盯着考拉看了好一会儿,解下了它脖子上得颈圈和名牌,攥在手中时,柔润的边角居然出奇地硌手。大概是觉得它这样死掉太过寂寞,她起了身,把房间里的龙猫娃娃拿出来,放在了它旁边,算是陪葬。
余小双蹲在角落,明明身体乏得要命,头疼得如同要炸裂一般,却还是困意全无。
模模糊糊中,她恍惚能看见许多许多,那些曾经一闪而过的画面。
画面中,她同样蹲在一只猫的尸体前,焦急地四处张望,祈求帮助。可惜前面的马路车水马龙,后面的街道人来人往,却仿佛视她不见,只略过一眼便匆匆离开。
忽然,一件外衣披到了猫的尸体身上,一双白净的手伸了过来,捞起尸体,托在怀中,轻轻拍了拍灰。
“哪里可以埋?”
就是这段,上次回忆起来,细节完全是模糊的,这次……她居然能看见那男人的手,听清楚他说话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林逍南,但隐约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虽然声线一致,但这种柔和温暖的口吻和语气,与现在的他,完全不同。
余小双的太阳穴猛地跳了一下,就这一瞬间,她又记起来一些琐碎的对话——
“敢问勇士刚从哪方战场荣归?”
“咱们是一个舰队的,你忘了吗?打小日本去了。”
“为什么是日本?”
“早看他们不爽了!最近看新闻,他们还造了个类似于航空母舰的玩意儿,非觍着脸说是防卫式军舰,这擦边球打得我恶心死了。”
“想不到你还关注政治军事?”
“其实我是政治渣,主要是因为……它离我们太近了,真打起来我们得遭殃,所以关注一下,如果有什么情况立马拖家带口逃跑。其实吧,收集这些信息最快的应该是外交部吧,如果我跟外交部长有私交该多好,可以得到第一手消息,逃跑也有效率呀。”
……
外交部长……
余小双无奈一笑。林逍南,果然是他,没想到七年前,她随口一说,倒是一语成谶,就成了这份莫名其妙的缘分。
她一愣神,手里考拉的名牌便掉在了地上,翻了过来。她拾起来,一看,名牌的背后居然还有字。本来字并不明显,不注意看只会以为是几道划痕,但染了血后,纹理便一下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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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双几乎是瞬间想起了一个名字:谭真真。
这猫,是她的?
林逍南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摸着下巴拿着手机,愁眉紧锁。
他都给余小双打了十八个电话了,她怎么不接?
刚进来的何晏知见他阴测测的表情,吓了一跳。
对于自家上司,何晏知真是再了解不过了。面对工作的时候,这位大人可从没露出过这种表情。对他而言,能够让他烦恼的,如今估计就只剩林夫人一个了。
不应该啊,昨天夫人明明都跟他回家了,他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难不成吵架了?
何晏知正暗自琢磨着,林逍南便漠然开口了。
“什么事?”
QAQ肯定是吵架了!何晏知咽了咽口水,镇定道:“明晚梁司长家的侄女在景山会所办成人礼,他发来邀请,希望您能作为特邀贵宾出席。”
林逍南挑着眉,将手机扔在桌上,不客气道:“如此仓促的邀请,礼数还真是到位。”
这种重大社交场合,基本都要提前一个星期发邀请,至少要给人准备贺词贺礼的时间不是?这样做确实有失分寸,只会显得非常不把人当回事。
何晏知淡定地问:“那,您的回复是?”
“几点?”
“晚上八点。”
“那就七点再给他们回复。”
林逍南就是这种办事风格,你不给他足够的尊重,就别想得到他的任何尊重。
何晏知觉得现在提那糟心事儿,时机正好,于是故作为难道:“梁司长前段时间跟我打了个招呼,他希望能把梁少爷安排进我部锻炼一段时间。本来这种小事不该惊动您,但梁少爷最近负面新闻数不胜数,若是走非正常的渠道入部,怕是对我部的形象产生不好的影响。”
林逍南瞄了何晏知一眼,沉思了片刻,拿过手机起了身,缓缓走到他旁边,“踢了吧,梁司长那边,我负责。”他难得亲和对他笑了笑,“居然开始耍小心思了,跟谁学的?”
其实梁司长发的邀请函,他一个星期前就无意中看见了。这小子瞒到现在才报,就是为了让他觉得梁司长礼数不周,心下产生不满,然后再来个顺水推舟,利用这股不满,把梁楚阳那事儿给一并搅了。
林逍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想看何晏知打的是什么心思。反正他也确实不甚喜欢梁家,特别是那个梁楚阳,所以就算何晏知不瞒着他也不打算去。
何晏知有点沮丧,“部长,您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吗?这样我多挫败呢。”
林逍南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我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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