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朝一品女为相 !这一日,昏迷多日的萧惜夜终于醒了过来,其实在他昏迷期间他也多多少少的清醒过,但洛鹤生怕此事被旁人得知故而选择了隐瞒消息。
如今,萧惜夜是彻底的清醒,身上的伤也好了一大半,这还得归功于洛鹤的妙手,人虽是醒了,可因着伤得太重,内力大减,身体虚弱得很。
萧毅云看着已经醒来的儿子,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阿夜,你总算是醒了!”短短的几个字包含了他对儿子的深深担忧。
“儿子不孝,让爹如此担心,不过,既然儿子活了下来,账是时候算了。”萧惜夜语气平淡,可那语气中浓浓的杀意无半点的隐藏,萧毅云深知儿子的性格,再者那月国着实欺人太甚,这笔账是该好好算算了。
这厢,父子二人谈论着一切,而在月国境内,一座精心打造的水牢地下,铁链拴着一个满身伤痕的男子,长发遮盖住了他的脸,虽不知他是谁,但那满身伤痕似乎在向人说明这是个犯了罪的人。
“这人可真是可怜,做了俘虏还被如此对待,哎。”狱卒看了一眼昏迷着的男人叹了一句,为他抱了句不平。
另一个狱卒则满不在乎道,“得罪了皇上,能活到这个时候就已经算他命大了,还指望着会被优待吗?既然是俘虏,能留下一条命就是他的命。”
这话说得并不是无道理,可这人的命着实太凄惨了点儿,做了俘虏不说,还被关在了这暗无天日的水牢内,看样子他的时日不多了。
“消息属实么?”沈浪幽在听完白泽带来的消息后问了一句。
白泽点头,“属实,属下打探多日,终于在月国的水牢中看到了顾公子,只是——现在的顾公子每日都会受到拷打,浸了盐水的鞭子渗到伤口中会让人痛苦加倍,这等残忍的法子也只有轩辕复想得出来。”
“果真是心狠手辣的主儿,既然被我得知了阿澈所在,那么接下来就是要救出他了,可依你所言,那水牢外是重兵把守,光是外面就不好攻破,水牢内也许戒备松懈,但要如何进入水牢还是个问题。”沈浪幽放下手里的茶盏,一时间也想不出详细的法子。
“那——就只有击败轩辕复,让他将顾公子亲自送回来了吗?”白泽不死心的问道。
“就眼前的情况来看,的确只有这一个法子,白泽,阿澈的消息先不要急着告诉顾将军,免得顾将军冲动做出什么事情来,暂且隐瞒下来,水牢啊,那里可是暗无天日的,传言但凡是被关进水牢的囚犯没有一个是能活着出来的,如此,我可要好好的谋划一番。”
白泽离开后,白术走进,“怎么?要动手了吗?”他的话有些奇怪,可沈浪幽却是回答,“早就该了,只是一直拖着,白术,阿夜已经醒来了,我是时候该回京了。”
“等你这句话可是等了多日,你终于说出来了,好,既然你决定回京那我倒要问问你了,回京之后第一个要见谁?”白术一脸戏谑笑道。
沈浪幽闻言抬头瞪了白术一眼,吐出四个字道,“明知故问。”
得到想要的答案白术可是乐坏了,这沈浪幽平时可是个不近女色的男人,月诸山庄那么多的丫鬟,个个清丽,可沈浪幽都只是将她们当做下人来对待,就算不提丫鬟,那爱慕沈浪幽的女子也不是少数,沈浪幽是一个都看不上眼,可怎么就对萧家二小姐动了凡心呢?
丞相府内,萧惜蕊手握一把青花,另一只手拿起茶壶倒了两杯清茶,随手便将青花抛入水中,瞬间花与茶混为一体,增添少许的精致。
“请吧。”萧惜蕊稍稍一抬手示意对面所坐的宫漪媃。
宫漪媃执起茶盏轻抿一口后赞道,“果真是好茶呢,蕊蕊你的手艺可是无人能比呢。”
萧惜蕊微微一笑,“多谢夸奖,碧清去瞧瞧新做的梅花糕好了没?”
“你可真是爱梅花糕,上回去我府上也是奔着梅花糕去的,我就不同了,独爱花生酥。”宫漪媃边说着边捏起一块花生酥放进了嘴里。
“蕊蕊,你为何要接近宁王与宁王妃呢?宁王可不是好糊弄的。”宫漪媃不得不有些纳闷儿,对于萧惜蕊的一切行动她都保持着沉默不发言,可去接近宁王夫妇,她可是十分的好奇。
萧惜蕊叹了口气转了转心思没有直面回答只是道,“能与安王抗衡的唯有宁王。”
宫漪媃眨眨眼睛明白了萧惜蕊话里的意思,两人不再谈论此事而是就着面前的香茶论起了茶。
如此在下午时分,宫漪媃是意犹未尽的起身告辞并道明日同样时间还要来丞相府,萧惜蕊笑着送宫漪媃出府后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屋内早已备好了浴桶,萧惜蕊褪下衣衫踏入水中好好的泡了个澡,洗去一身的疲惫萧惜蕊只觉得浑身轻松,斜卧在软榻上,拿着话本儿不禁的睡着了。
负责守夜的碧清推门而进在看见睡在软榻上的自家小姐后不由得叹气,小姐这几日可真是累坏了,每日都要忙着大大小小的事情,得空还要请宫小姐过府小聚,真正休息的时间根本不多。
碧清拿出一条薄被细心的盖在了萧惜蕊的身上后转身吹灭蜡烛,完事后才走出房间守在了门外。
天大亮,萧惜蕊揉着惺忪的双眼穿好鞋子,门外听到声响的碧清忙走进,“小姐您醒了,厨房今日准备的小笼包与玫瑰粥,传膳吗?”
“嗯,传膳吧。”萧惜蕊低低的应了一声,她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发痛的额头叹气,也不知道阿幽何时才能够回来,眼下虽然暂时得到了宁王的支持,可却不敢保证宁王真的会站到二殿下这一边,若是宁王不选择二殿下,那可就真的是前功尽弃了。
“你这就要启程回京?”白术有些发愣,回京的话还是昨日才说的,他还以为阿幽怎么着也会再等上几日,可没想到这天一亮就收拾好了行李打算出发了,果真是眼睛好了,什么都能自己动手了,这若是唤了之前,他的行李可是要交给四影卫之中的任何一个。
“既然决定了回京自然是越快越好,迟了我怕多生事端。”沈浪幽耐着性子的解释道,可那张脸上分明写着“归心似箭”四个大字,白术自然是了解他口中的“事端”是指什么,可偏偏就不说明而是笑道,“得了吧,你分明是急着去见意中人。”
“随你怎么说。”沈浪幽丢下五个字后便大步跨了出去,白术认命般的跟在了后面,师傅交代过,要好生照顾着阿幽,他是病人,此刻白术只想将自家师傅拽到面前指着沈浪幽大吼:他比正常人还要正常,算哪门子的病人!都知道心疼姑娘了!
五日后,仍是一袭白衣的沈浪幽出现在了月诸山庄外,而庄外负责看守山庄的二人在见到沈浪幽后均是一惊,竟是都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白术提醒了一句,其中一人这才急忙跑进去通知清馨。
“公子!”清馨唤道随后跪下,“奴婢恭迎公子回来!”
沈浪幽颔首轻声道,“起来罢,让清韵去大厅见我,你也随着一起来。”
“主子。”清韵语气平静,可脸上的兴奋之意是藏不住的,沈浪幽倒也不责备只是道,“好了,不是早就告诉你我还活着吗?清韵,我不在的这段时日可发生了什么?”
清韵深吸一口气调整好了情绪,“回主子,并无大事发生,唯独安亲王来庄内一事,主母解决了。”
“是我不好,让她独自面对,清韵马上备车,我要去丞相府,不,望江楼。”沈浪幽变了主意,若是在丞相府内与她见面的话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可若是在望江楼的话那就无须担心了。
快马加鞭,沈浪幽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到了京城的望江楼内,而这望江楼的掌柜是知道沈浪幽出了事,并且暂时主事的是主母,沈浪幽突然出现却也没引起掌柜的吃惊,他只是朝着沈浪幽拱手行礼,“主子,这些日子以来有什么事情都是主母出面,无大事发生。”
“蕊儿吗?清韵去丞相府吧。”沈浪幽吩咐了一声,清韵点头转身而出便到了丞相府内,丞相府的家丁是认识清韵的也就没有通报。
萧惜蕊此时正坐在花园内呆呆的愣神,就连清韵走近也没听到半点的声响,清韵轻声开口,“主母。”
听到这两个字萧惜蕊立即回神转而看向清韵第一句话便是,“可是庄内出事了?”
清韵笑着摇头,“不是,是主子回来了,正在望江楼内等候主母。”话音一落,她便瞧见萧惜蕊似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不由得偷笑,能让主母如此着急去见的人,恐怕就只有主子一人了。
几乎是飞似的到了望江楼内,可却在厢房外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萧惜蕊轻咬着下唇竟犹豫了起来,而屋内的沈浪幽耳力极好故而也听见了萧惜蕊的脚步声,他起身拉开房门,“怎么不进来?”
萧惜蕊抬头一瞬间的愣住了,还是记忆中的容貌、记忆中的一袭白衣,上绣木兰,好似天神下凡,玉树临风、风姿绰约,当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幽——”萧惜蕊刚喊出一个字下一刻便被眼前的那个人抱进了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沈浪幽才松开了紧抱着萧惜蕊的双手而后牵着她走了进去,清韵掩嘴一笑关上了房门悄悄的稍微走远了些。
萧惜蕊坐下,沈浪幽刚想松手走到一边却不想被她拽住了袖子还未说话,他只是一笑坐在了她的身侧。
二人相顾无言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沈浪幽静静的看着萧惜蕊,抬手抚上了她的脸轻轻抚摸,“蕊儿,我终于见到你了。”
萧惜蕊面色一红主动的靠在他的怀里柔声道,“我知道,我何尝不是如此?你当日为了我掉下悬崖,我那时只觉得人生灰暗恨不得手刃轩辕复为你报仇。”
“蕊儿,能不能不要如此的煞风景?”沈浪幽有些无奈,萧惜蕊吐了吐舌头听话的转移了话题,“幽,你和南宫濯有仇怨吗?”
沈浪幽自然知晓萧惜蕊为何如此问,本来他也没打算瞒着她故而如实道,“杀母之仇,他还想占了我的月诸山庄,新仇旧账一起算才能讨回利息,你呢?我听说你被凤貅打伤还被封为丞相,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去找凤渊说我可以让凤貅吃个大亏,起初凤渊并不信可后来不得不信,后来他入宫请了圣旨带我一同去了皇子府见了凤貅,凤貅一见到凤渊就情绪激动恨不得杀了凤渊,而我则是告诉他,徐红一事完全是我一手策划,被我如此算计他岂不会恼羞成怒,那一掌用了七成功力打在凤渊身上自然无事,可我不同,我内力不深,自然是重伤。”萧惜蕊说得是轻描淡写,似乎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沈浪幽却是知晓此事并不像她所说那般的简单,萧惜蕊顿了顿继续道,“我重伤后凤渊佯装大怒与凤貅断绝兄弟情义,圣上因我救凤渊有功再加上凤渊建议,我才能被封为丞相。”
“下回可不许做如此危险之事了。”沈浪幽无奈一笑,伸出手指点了点萧惜蕊的鼻尖颇是宠溺。
下回?下回她才不这么傻呢,重伤才换来了丞相之位,可这官位不要也罢,朝中百官不为百姓谋事只想着如何算计自己看不顺眼的人,百官不是百姓的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