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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迟迟,时至上巳佳节,陌上之花尤艳,目光袭处竟蝶舞翩跹,好不引人入胜。
陌上花色浓,扇底娇靥彤。女郎们娇面彤彤并非只是人面嫣花相映红,更多的还是因为陌上花丛中美郎君们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上巳佳节,踏青赏景,休禊事也。作为江州大族的陆家亦设了宴,广请江州豪强大族,其中排第一位的自然是风光尤胜的颍川庾五。
从前在上巳这日素来都是张家在君悦楼设宴,可如今张家没落,陆家为了不落俗套,便不从以往之例,改为白云蓝天下青山绿水间。江州最大的景致便是庐山,故而张家便在山水尽相宜的庐山设宴。
因庾翼的插手,她萧晗竟有男宠之嫌,萧晗不能任由舆论就此下去,故而她打算在上巳节这日一展风采以正名声。
萧晗触犯到了庾翼,她深知庾翼不会明面抖露她的女子身份,但暗地里肯定要她做不成男儿。故而庾翼此次并未令萧晗同行,然天不遂庾翼之愿,陆家竟特地派了帖子邀萧晗共赏春景。
“不过是男宠一般的人物”萧晗容色清冷,腰板挺直傲然地跟在庾翼身后,宛若一棵修竹,天然一股名士雅韵,然而却引起了一些人的暗暗嘲讽“想不到堂堂颍川庾五也是好男色的主儿,依我看这姓萧的定是榻上功夫极好!”其实当此之时,男风本不是龌蹉的,甚至在很多贵族门阀中都有豢养男宠之癖,然而还是有些人颇为不屑。
庾翼倒没怒,温淡的笑容犹如月华下的玉兰花,在丝丝清辉中静谧不语。男宠,庾翼是存着毁她名声的心思从而断了她为顶天立地男儿的心志吧,可是萧晗岂会甘愿被他拘束!
恬然和煦之间萧晗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那人的眸光轻轻掠过她又清然地转向这大好山水,那犹如白驹过隙的眸光好像裹着一层威凛,仿佛要令她屈服似的。
“要说有此男宠也是此生大幸,这等绝色的连女子都没有,啧啧,这萧晗倒真是与众不同!”那些人的目光不曾移开一刻,窃窃私语着,对她品评论足着,好像她真是男风馆中的小倌。
“容色倾城,庾氏郎君亦如美玉雕琢,要我说此二人当真是天生一对,这容貌当真只有庾氏郎君才消受得起!”
面对这些流言蜚语,庾翼巍然不动,而萧晗自然也是一如往昔的淡然。这等情况下她不可自乱阵脚,有些事情是越抹越黑,倒不如以实际行动来证明,她岂是令庾翼遂愿之人?
衣袂轻轻拂过陌上的小花,淡淡的花香萦绕在衣间,犹如苍耳一般挥之不去。萧晗腰背挺直,颜色清冽,气态沉稳,如此态势倒像是要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一般,世间有哪个男宠有着无比绝伦的气息,有此气息说她是名士也不为过了!
见此,庾翼竟毫无波动,恬然和煦的笑意更是蔓延得更深,似乎要将整个瞳孔湮没了。
遥遥而往,缓缓之间,众人眼帘的便只有那花间小径中的二人了!当真是瞠目结舌,当真是人间谪仙。花似海一般杳杳无际包裹着一条条阡陌小径,那犹如白云的衣带蜻蜓点水一般拂过点点花红,或沾染雨露或惹上嫣然,东风微拂,衣带在花雨之中翩然起舞,青丝亦冉冉漂浮如烟。美人如玉,美人若仙,美人成双,美人近在眼前!
“庾郎如玉,萧郎若仙,翩翩跹跹静默无言!”便如顾云这样傲然挑剔的女子也心悦诚服地赞叹着。
“若我等也有此容貌便好了!”有些女子甚至伸出手不知觉地抚上自己的面庞,眼中又是羡慕又是痴狂。
言语轻叹间,庾翼萧晗而来已经近身前来了。王允之蓝袍带风,疾步走来,眼中自动忽视庾翼,拉着萧晗的袖子,笑道:“阿晗你也来了,如此甚好!”
听他这番话,众人倒是眼中浮上惊讶,莫不是这王郎与萧晗有交情,如王郎这等尊贵的男子怎会认识一介白衣的萧晗呢?
清冷淡然的神色一如既往,萧晗对王允之的刻意亲昵毫不在意,只是眼望着众人淡淡地说道:“王郎严重了,此番萧晗亦不过是跟随我家公子罢了!”
按说在建康庾翼与王允之是相当熟识的了,可是王允之却只接越过他问候萧晗了,对于庾翼这等享誉已久的名士来说无疑是侮辱,然而反观庾翼却是如春风般淡然,温暖和煦的笑容中没有半点不满没有半点在意。
反间之计,而萧晗自是知晓王允之的算计,故而也说出了那句话。
“噢,原来庾郎也在此”,王允之转眼笑着,抚手上额,假意恍然大悟,“原是我眼拙了,竟没看见庾郎!”
“庾郎,此厢幸会!”王允之温和地笑着做了个揖,然而笑容里面却深沉得如冥幽泉!
“倒不是王郎眼拙”,庾翼亦照样做了个揖,眸光转向萧晗,明目张胆地透露出丝丝宠溺与爱惜,调侃道,“是卿卿她长得太好了,有如此卿卿,王郎也该将目光定在她身上!”
众人深深抽了一口气,久久不敢呼出,庾五亲口唤出卿卿,此事怕不是谣言了,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此二人间定有暗昧!
王允之也是微微一惊,实在没料到庾翼会如此说,他抬起头微微一笑,像是在问又像不是在问“是吗?”
“公子勿要拿萧晗说笑了,萧晗是公子的幕僚,公子唤萧晗一声‘卿’也是在理的,只是这多一个卿字未免令人误会,公子此番言语不知要令多少女郎伤怀了!公子不怕女郎们伤心,萧晗可是怕,萧晗日后可是要娶亲的,公子倒真是要害苦我了!”庾翼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让自己男宠之名坐实,他就是要让自己心甘情愿地成为他后院之人,可是萧晗却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于是她干脆顺着他的话戏谑一番,看似不经意的玩笑却是包含了太多的争斗。
“是吗?”庾翼模仿王允之轻轻问道,温和如朝阳的微笑轻轻浅浅的也不打算在这个调侃的话题上追讨下去,左右庾翼也不过是为了在众人心中埋下一些误会,他也不想将萧晗逼急了,逼急了也不好完了!
“咦,这便是萧郎千金买来的‘凤皇’吗?”就在萧晗他们陷入言语间的明争暗斗的时刻之时,这厢便已经将目光移到了后头朝萧晗走来的玉蘅身上了,又是欢喜又是惊讶。
只见玉蘅一袭绿裳,抱着“凤皇”,身姿清婉,面对众人的目光更是不惊不慌没有半点胆怯,大方从容得很。侍女已经如此有气度了,那萧晗便可见一斑了,由此可见萧晗那番解释也不定是假的。
“传闻‘凤皇’之音,嫣然妩媚,闻其音便有如亲见飞燕,可是真的?”望着玉蘅手中的绝世名琴,一人不禁问道。“凤皇”名气大,众人有如此反应有如此言语也是在理的!
“萧晗甚晓音律,尤其是擅抚琴,如此青山绿水间,萧晗何不来一曲,也算曲入云霄了!”有人不禁提议道。
这便是萧晗的目的了,她要摆脱庾翼制造的谣言便要最大限度地放出自己的本事,好让江州之人乃至天下之人明白她萧晗乃是正经好男儿,非是那等以色侍君的男宠。
而音律中有风月多优雅,也是她成为名士的必由之路。
“曲入云霄倒是不敢,抚上一曲聊表风雅之情倒是可以的。诸位言‘凤皇’之音妩媚,萧晗便尽力为诸位抚出一个赵飞燕来!”
说着,萧晗一把接过玉蘅手中的“凤皇”衣带一掀,激起层层花瓣,打翻阵阵花香,其翩洒的风姿其出尘的容颜,此情此景倒是与神人无二。
也不设琴床,萧晗就地屈膝盘腿以陌上之花为垫坐落下来,“凤皇”则听话地躺在她的膝腿之间。
低低垂眸,春草一般的睫毛在眼睑下透出一片浓影,只见她素手挑拨着琴弦,琴音如香粉轻烟,妖娆得如曼珠沙华,可是妖娆之中又透露出幽冥一般的邪魅,倒像极了赵飞燕,美则美矣却是祸水。妩媚不难弹出,可是妩媚中泛着幽冥邪魅却是极不容易,可以说萧晗赋予了“凤皇”灵魂。
忽然,萧晗纤指加快了速度,撩拨琴弦间,无形的琴音似乎幻化成了人形状翩翩起舞,婉若游龙翩若惊鸿,颇似赵飞燕妖媚而舞!
手指一勾,萧晗缓缓抬头,登时琴音妩媚,容色倾城,怕是赵飞燕也不及此了!琴音之,萧晗抱起“凤皇”缓缓起身,道:“诸位以为如何?”
“啧啧”,有人还在惊艳中叹道,“果真是绝世名琴,原来‘凤皇’真是如此,妩媚多姿宛若飞燕!”
“名琴自然出得了好曲,萧晗这千金过不算白费!”
“‘凤皇’便是‘凤皇’,若是没了‘凤皇’,此等音姿怕是再也不能有的了!怪不得当年赵飞燕可将汉成帝迷得神魂颠倒,原来此间也有‘凤皇’的功劳!”
只听众人言语间无不是对“凤皇”的溢美,好似完全忘记了没有绝佳的琴艺没有无与伦比的心性即便是再好的琴也断然弹奏不出这等琴音的。然而这些人的言语却完全忘记了萧晗,只把一切功劳归功于“凤皇”这把琴,好像无论是谁都可以弹奏出这等意境。
世间名士大都特立独行,性格不随波逐流。故而这也是萧晗彰显名士之性的时候了,也是萧晗以特立独行之性冲破庾翼禁锢的时刻了。
“诸位以为‘凤皇’便有如此神力了?”萧晗一声冷笑,清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嘲笑地问道,“不若诸位也来试试,看此番能否弹奏出赵飞燕的韵味?”
听此言已经有人跃跃欲试了,萧晗也假意要借琴,可是就在将琴伸出去的一刹那,她狠狠地将琴往石上一掷,霎时“啪”地一阵响将众人的心都摔碎了,这可是不世名琴啊,可谓银钱易得“凤皇”不可再有,这萧晗真真可恶,失手也不带这样的,“凤皇”这样的名琴竟遭她如此糟蹋,此子作孽作孽啊!
众人抬眼忿忿地望着萧晗,可是她却清风闲月淡水远山地面色如常。气态中竟没有一丝半毫的惋惜后悔心痛。
萧晗粗略地扫了一眼,发现除了依旧笑得和煦温暖的庾翼、眸光藏深沉的允之之外其余众人皆是忿忿然。
她先发制人,昂首挺胸,清冷的气态中自有一股傲然,仿佛那雪地里开得极盛的红梅:“诸位以为琴既破,曲亦碎吗?‘凤皇’再好,我摔了它它也不过是一块无用的木头!”
“诸位以为我如今摔了‘凤皇’世间便再也没有令诸位神魂颠倒的琴音了吗?”
萧晗这话多少显得有些狂妄,倒令许多年长的人不满了:“萧小郎,你此番作态实在难堪儒雅!”
目光一凛,萧晗眼中清冷的光辉向那生源地扫去,清冽的声音朗声道:“儒雅,阮籍儒雅乎,刘伶儒雅乎?世间名士风流不羁,扭捏作态的儒雅便不是名士之风范!”
她竟然自比名士!
“小儿猖狂,名士又岂是如此糟蹋绝世名琴的?”
“呵”,萧晗忽然发出一声重重的冷笑,“若我不抚之,它便与一般的木头无二。诸位言这‘凤皇’天生神力,自然风姿,我想‘凤皇’定是不需要我这个人来奏,我亦不需要‘凤皇’了,如此两两相往我不如摔了它!”
“哦,阿晗既出此言,便重奏一曲吧,看是否风采依旧?”王允之想顺手推她一把,却不料萧晗转过头来盯住她,于是他轻轻一笑,如冥幽泉一般的眸子里闪过善意。
清冽的眸光在看向庾翼时,他竟还是和煦如初,只是眼神中浮出了深意,仿佛在告诉萧晗,他早就知道她会如此做了。但是他却淡漠无语。
“既然萧郎如此自信,不如不用乐器,便以这山山水水为器,自行奏出一曲如何?”这明显是刁难了,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乐器如何作音乐?
谁知萧晗却是淡然若水,清风闲月地应道:“如此,萧晗便却之不恭了!”
余光瞥过庾翼,却见他犹如夕阳初升一般,他的温暖和煦的笑,他的不言不语令萧晗觉得越发地看不懂他,越发觉得这个人可怕起来了。却殊不知张弛有度这句话。
白裳广袖一挥,萧晗一只手曲于腹前,一只手反负背后,迈着步子闲庭漫步一般地小溪岸畔走去,又随手从置于地上的席间扯了一只很大的杯子。
十指穿水,清清凉凉的水丝从肌肤向心间蔓去,宛若萧晗一贯喜欢的薄荷清香一般,给人以清淡沉稳静谧之感。碧水映着重重绿意,萧晗一触碰到那清亮的水,水中的青松绿树便化作一圈圈的连漪漫散开来,就连水中刚生出的颇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鱼也迅速地向鹅卵石后面躲去。
众人看着萧晗触碰着溪水,不知她欲意何为,正神色纳闷间却见她起身来,许是因为衣摆浸了水的缘故,足底的衣带竟有些滞重,可是却丝毫不影响她清逸出尘的气态。
她端着一大杯水向席间走去,施施然,缓缓然,大有名士之风。又见她曲身盘腿而坐,身前的席上罢了好多的杯子,大小各异,她将大杯中的清水缓缓倒入各个杯中,数量不一或多或少。众人依旧百思不得其解,这人究竟要如何弹出一代名曲,只有庾翼意味深长地笑着以及允之一脸期待地望着。
萧晗总是给人出其不意。
忽地,众人只觉眼前青丝掠过,悬若流瀑,在清风的吹拂下竟仙姿飘渺,意蕴十足。待回过神又发现萧晗手中多了一根晶莹通透风白玉素簪,纤细莹润的手指轻轻执着玉簪,就仿佛云端仙人轻触鹅羽一般。
“叮”白玉簪敲击着杯子发出清脆如黄莺的声音,骤然众人明白了萧晗想要做什么,以杯水为器奏以绝世出尘之音,当真是有新意,这萧晗当真是才智多谋,众人现已心生称叹了。
犹如美人嬉与万丈冰间婉转而舞;恍若仙人醉卧十里桃林逍遥清饮。清脆的声音敲击而出竟泛着山泉溪水所特有的清澈,就仿佛那声音中有汨汨水流潺潺流过。
最后一声犹如山谷之中的钟乳石尖上的水滴低落在岩石上回荡在山谷间久久挥之不去。
“石上清泉流,清音不可休!”王允之叹着,冥幽泉的眼中淌着浓密的笑意,“阿晗,你之于音律方面还是一如往昔!”
王允之总是可以在言辞间表露出他与萧晗很亲厚很熟识,当然这放在四年前倒没什么,可是如今物是人非,他不是四年前的六郎君了;她亦不再是从前的小七了,所以他的刻意为之总是带有企图的!
“素闻萧郎甚精于音律,今儿可算令阿云大开眼界了!”自古以来上巳佳节女子便没了大防亦可如郎君一般郊游踏青,而顾云又是顾家女儿是以今日的盛会又怎能缺得了她。
再看顾云,在面对萧晗之时竟没了那股傲得他人勿进之气,倒平添出继续温柔出来。
听得一向有着才女之名又自恃清高高傲的顾云皆有此赞美,那些男子亦是发自肺腑地叹道:“世间有萧郎便无愁无仙乐!”
“是极了,萧郎气态从容特立独行又极擅音律,大有名士之风!”
“原是我等冒昧了,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不曾想除了萧郎那凤皇也不过是木头,萧郎摔了倒也好!”讪讪地笑着,他们确实低估了这个白衣少年。
“萧郎脾性也忒特别,为正其名竟断其千金之琴,可谓有骨有气容不得他人半点看轻!”这话听着虽说多少有些酸溜溜的,但是其中也不乏显出萧晗这样的脾性确实与众不同。
萧晗意在于此,即便自己的琴艺如何如何登峰造极也不过是稍稍高洁些的男宠,可是若自己有这样傲骨脾性则不一样了。自古以来,以气识人,萧晗正是看中了这点。
“不敢,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萧晗倒没有矫揉造作地谦虚不过是一笔带过了。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自觉地移到了庾翼的脸上,只见他面色如常,竟也不因她的这些动作而有半点异样。然而物极必反,庾翼对她表现得太过于无所谓便让她愈发地觉得心有不安。
果然,待众人的声音消失的后,他那犹如金玉敲击在冰泉的声音才响起:“卿卿她素来喜爱音律,这些她在‘碧幽园’时便常作,倒也无足为怪了!”眼神飘过来最终定格在萧晗的眸子上,庾翼那富有磁性的声音竟满满的都是柔腻。
萧晗只觉脑中惊雷闪过,心仿佛一下石化了一般。笨拙地望了望众人的神色,皆是一脸暧昧的笑意,虽然不在言语间点明可是其中的意味深长可想而知。
自己的苦心孤诣居然敌不过他一句卿卿比不上他一句暧昧的话!
虽然萧晗将眼中的失魂落魄掩藏得很深,可是却还是被王允之给捕捉到了。他惊于萧晗如何会有如此神色,她从前不都是淡然得很吗,此诚然是句暗昧之话,可是依她向来的心性也不至于此啊?于是他眼中的笑意散去开始探究起来。
“公子倒是清楚得很啊!”冷气涔涔地看着他,萧晗紧抿的嘴唇中迸出一句话来。
然而庾翼倒是眉眼弯弯,温润的容颜间绽放出一朵骄阳中侧卧清水的白莲花,和煦而优雅,清澈而美丽。
“方才只顾听萧郎仙音去了,倒未曾好生观赏这庐山景致!”有人立即提议道,“庐山素来享有盛名,我们不妨逆流而上,好生观赏一番,倒也不负了此番上巳良辰!”
“如此甚好,庾郎、王郎以为如何?”
“良辰好景,岁月清和,此提议再好不过了!”王允之赞成道,又直接客客气气地对庾翼说,“如此这般,庾郎请!”
“王郎客气了!”
无形之间,萧晗隐隐约约察觉出了一股潜藏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