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天堂 !……
那天深夜,沐君豪坐在游艇上垂钓,情绪坏到极点。
一旁的星斑说道:“今天芊芊生日,你还是回去陪她吧。”
沐君豪盯着漆黑的海面一动不动,“她信顾诗诗的,她谁的话都信,就是不信我的。”
正在甲板上烤鱼的咖喱蟹扔过来一句,“他今晚不回去了,他一看到芊芊就想,想起芊芊就想,他离了女的就不能活。”
沐君豪没情没绪收起鱼杆从鱼线上摘下一条小泥猛甩手丢给咖喱蟹,“少废话,当心老子爆你菊花!”
忽然,岸上草丛里哗啦一声响动。
“是谁?”星斑警觉抬头,手摸向裤腰。
三人同时起身,屏息张望。
慢慢地,甲板走上来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女人。
她衣裳邋遢,发丝蓬松,哆哆嗦嗦走近。
“是我,我是阿珠。”她嗫嗫嚅嚅,颤抖着撩开粘在脸上脏兮兮的头发,“我看这里有灯光,就跑过来了。”
沐君豪半边脸掩在黑暗里,一双鹰眸盯住她,“你怎么回来的?”
“我……我……”阿珠目光呆滞神思恍惚,“我被人绑到上海,昨天偷跑出来,看到一辆粤B牌照货车停在路边,我爬上去,天黑才到深圳。”
三人飞快交换着眼神。
沐君豪略一蹙眉,“这样,你先去洗个澡,回头我们细聊。”
“哦。”阿珠木然转身,向舱内走去。
沐君豪一甩头,咖喱蟹会意,悄声跟上。
他重又坐下,捡起鱼杆,拧着眉大脑飞速急转。
不大一会儿,咖喱蟹“通通通”跑过来手里举着个东西凑到他眼前,借着夜钓灯照明,可以清晰分辨出,那是一根带着蓝色斑点的红羽毛。
“哥,你看,阿珠衣服上的。”
沐君豪凝视许久,“红腹角雉,一种云南特有的鸟。”
“哥,你是说,她从云南跑回来的?”咖喱蟹伸着脖子追问道。
“还有一种可能,一个从云南跑回来的人,绑走了她。”沐君豪沉沉说道。
星斑略一沉吟,“是阿彪。”
沐君豪一轱辘爬起,头一甩,“你们俩先去岸上等我。”
“好的!”
沐君豪望着二人背影,长出了口气,回身向舱内走去。
进了卧室,他侧耳听了一下哗啦啦的洗澡水声,迈向衣柜,伸手翻检着睡衣。
忽然间,一阵哗哒哒的机械声响,玻璃舱罩缓缓合上。
他猛然回头。
身后,阿珠围着浴巾,披散着湿澛澛的长发,手里握着摇控器。
一双水瞳痴然相望。
沐君豪抬眼上上下下看了看她,丢一件睡衣在床上,冷冷说道:“你先换上。”
说罢他转身迈向驾驶舱,发动游艇,挑头飞奔而去。
望着海面上大大的白色圆弧,咖喱蟹负气地薅起一根苇草,“哼!我看他今后怎么收场?离了娘们儿就不能活似的!淫色必败!”
星斑摇了摇头,“你不懂,他是对的。”
沐君豪凝视着前方,任思绪飘浮在碧波万顷的海面上。
突然,一个人扑在他宽阔的后背上,腰被一双手紧紧卡住。
他嗤之一笑,“知道嘛阿珠,曾几何时,老子每次掌舵身后都趴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女人。我以为那样的日子结束了。”
阿珠脸颊揉搓着男人后背,带着极大的满足感呢喃着,“我千里迢迢长途跋涉跑回来,支撑我的,是你。”
沐君豪将船停下,扭过身来,一双泪瞳撞入眼帘。
她身段绵软,肌肤滑腻,身上散发着海藻沐浴露迷人的香氛,一双火辣辣的眼睛几乎将他烤焦,令他无处躲藏,“你需要我,别不承认。”
他埋头踌躇着,温热的大手轻抚她光洁的面颊,“别这样,阿珠。今天是芊芊生日,我不想在这个日子里……”
“生日?”她激动的泪流淌不止,“那你为什么不陪在她身边?哼!你们俩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很久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沐君豪深深抽了一口气,一丝忧伤刚刚浮上眼眸便被阿珠捕捉。
她柔软的手钻进他的胸膛,“她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她不理解你更满足不了你。”
她所说的,何尝不是他所想的。
“爱我……就一次……好嘛?”阿珠仰起脸,大旱之望云霓。
他呼吸凌乱,满腔的愤懑顷刻喷薄而出,一把扣住阿珠的腰将她整个人贴在躯体上,照着那红润的嘴瓣狠狠咬下,两人疯狂地热吻起来。
……
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海天之间一片氤氲。
白色大床上,阿珠迷迷糊糊苏醒过来,浑身钻心的疼痛。昨夜男人象头残暴的狮子衔住猎物从驾驶舱一路奋战到甲板再到身底这张大床上,疯狂蹂躏,肆意凌虐,将她折磨得数度昏厥。
她捧着头,支撑着艰难爬起,“嘶啦”一声,眼前一闪。
她下意识抬手遮眼。
沐君豪气定神闲坐在椅子上,从手上的立拍得扯出一张相纸,端详寻味,“嗯,身材不错!”
啊——阿珠赫然清醒,一把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才迈出一步,麻木的双腿如同假肢般不听使唤,一个趔趄,哐当一声,白晃晃的胴体摔在地板上。
她本能地向前爬行,这才发现,地板上七零八落满满铺了一层照片。
各种角度各种姿势。
悲怆的泪流淌不止,“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瘫倒在地痛哭起来。
突然一双大手捉住她的双腿,整个人顺着地板向后着滑行,几下被拖到男人身子底下。
沐君豪反扭起阿珠的手,贴着她后背狞笑道:“呵呵,骗我?!据我所知,绑走你的人根本不会放活口回来!跟老子说实话,不然拧断你脖子!”
“啊!不要!疼!”阿珠痛苦地扭动,男人山一般岿然不动。
她的下巴抵在一张相片上。
一丝不挂的自已赫然在目。
她痛苦地闭上双眼。
沐君豪拾起照片一拍她的脸,“呵呵,别心存侥幸,离这最近的海岸在一百公里之外。我丢你进海喂鱼,神不知鬼不觉,OK?!”
阿珠孱弱地喘息,“我说,我全说。那伙人有个男的,很高,很壮,东北口音,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们把我关进地下室,扒光我拍了好多裸照,威胁我不听吩咐的话,就把照片寄给我韶关乡下的父母……”
沐君豪一拧她的手腕,痛得她半死,“说,他们吩咐你什么?”
“我说……我全说……”阿珠抽泣着,“他们让我把太太骗到上海,人到之后给我一百万!”
“嗯哼!”沐君豪得意一笑,“知道跟警方怎么说么?”
“知道。”
“知道跟太太怎么说么?”
“知道。”
沐君豪松开她,起身一下一下喘着。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阿珠双手掩面放声痛哭。
沐君豪整了整凌乱的衬衫,将照片甩到她脸上,“放心,我会善待你的。从现在起,到太太生产,除了叫床你不要出声,OK?!”
这貌似是一笔交易,而且相当划算。
阿珠转忧为喜,松开双眼,顿了顿头,用目光传达两个字——成交!
她支撑着坐起,“对了,沐先生,我临离开时,一个男人刚好跳墙进别墅。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同伙。如果太太再被抓走,这笔帐你别算在我头上!”
“哦?什么样的男人?”
“人很强壮,皮肤黝黑,穿着千鸟格西装。”
没错,那是安平!
……
沐君豪将思绪拉回现实,长长嘘出一口气。
他立在窗边,背对着芊芊,焦虑蔓延到他的指尖,染在酒杯上,叮噹作响。
刚刚,他对芊芊娓娓道来,当然,某些片断他会自动删除。
她眉心一蹙,“阿彪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也正是沐君豪的疑问。
要知道,每年阿彪从他手上赚到的钱一千万不止,没人会给到他更多。
除非,除非……
“呵呵,谁知道呢,也许他看上你了吧?”沐君豪苦笑着搪塞。
“去你的。对了,沐沐,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他回过身来仔细看了看她,“呵呵,傻丫头,阿彪是我助理,警方会怀疑他受我指使。说不清道不明,只能被动等待警察找上门来那一天,对此,你只能心存侥幸。”
“那阿珠现在人在哪?”芊芊不解地问道。
“好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将手里的酒杯一顿,沉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