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长得像吕布(三国) !此为防盗章~如有不便请谅解, 耐心等待么么哒。 相隔挺远,又是生活在不同势力的治下,吕宁姝原本以为他们两个再也不会碰面了。
毕竟这是一个乱世、一个处处都有可能兴起销烟的乱世, 不知有多少人分别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
不管吕殊为什么会在荆州,出于一种微妙的心理,吕宁姝现在倒是一点都不想被吕殊发现。
其一,她跟吕殊也不过只是萍水相逢, 其二……吕殊知道她是个女的啊!
而且现在“吕殊”驻军安阳的消息都快传遍了,吕殊本人肯定是听到过那些传言的。
吕宁姝现在莫名有一种被人抓包的紧张感,死死地盯着吕殊走来的方向。
曹丕微微敛眸,瞥了一眼自个儿被她无意识攥住不放的袖子, 而后侧头去瞧吕宁姝的表情。
吕宁姝一心注意着前方,并没有察觉到曹丕的小动作。
……
吕殊越走越近了。
他的步伐很轻,很缓, 似是闲庭信步一般。
暗处的吕宁姝屏住了呼吸。
似乎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心声, 等吕殊走到最关键的那个拐角的时候,步伐一转, 又慢悠悠地拐去了与二人藏身之处相反的方向。
吕宁姝松了一口气, 这才扯着曹丕从巷子中走了出来。
曹丕似笑非笑:“你认识他。”
吕宁姝痛快承认了:“对,而且我不想让他看到我。”
——她跟吕殊碰面倒是没事,可关键是她边上还有个曹丕看着啊。
依着曹丕对主公的关系……曹丕要是知道了,主公说不准也会知道。
更何况吕宁姝清楚她犯的是大罪。
一旦“吕殊”的身份露出了些许端倪, 更多的秘密就能顺藤摸瓜、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揭出来。
饶是对立的势力如袁绍的谋士之流也不得不承认, 曹操这样唯才是举, 知人善任到极致的主公,纵观古今也挖不出几个。
因为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少之又少,他把每个人都放在了最合适的位置上。
先前他那主动烧毁通敌密信的举动更是令吕宁姝禁不住心悦诚服,直叹其胸襟之宽广。
试想,有多少人能做到,在明知那些人先前早就有弃自己而去之心的时候还能既往不咎、权当不知、毫无隔阂地待他们?
如果曹操在官渡一役输了,那些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在他背上捅上致命的一刀。但曹操赢了,并且他选择了宽容。
其实势弱的一方里面,有人背叛是人之常情,很多人都能理解。理解容易,真正要做到宽恕就不知道有多难了。
但曹操又是一个很复杂的人,在胸襟宽广能容人的同时,他的疑心也不轻。
这似乎是个很矛盾的性格,可这确实呈现在了同一个人身上,关于这一点贾诩是看得很透的,而如今吕宁姝倒也歪打正着地知道了一些。
她先前盘算着要离开的心思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如今竟只是一心盘算着今天打哪里明天打哪里。
毕竟她也只是想让自己有用武之地而已,至于封侯拜相什么的的野心也与这个志向并不冲突。而对于这个目的来说,每次论功行赏都十分公平的曹操实在是一个很合适的主公。
直到这时,吕宁姝才发觉曹操这人最可怕的地方。
你看,他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但却能在潜移默化之中收拢那么多的人心。
……
吕宁姝的眸子中带着一丝不易觉察到的茫然,无意识地朝着襄阳的方向行去。
那是刘表的所在之处。
刘表占据的荆州并不完整,他虽然没有与曹操大动干戈,却也打了几场规模并不大的战役,使得南阳及其周围那一块战略要地被曹操夺了去。
新野距离南阳、穰城都很近,算是一个极其关键的地方,刘备极有可能在不久之后会被刘表派去新野屯兵。
……然后吕宁姝走着走着,约摸好一段路之后就发现前面好像有个人在等她。
“别来无恙。”吕殊的声音挺温和,但在吕宁姝听来简直比炸雷还要命。
“……别来无恙。”吕宁姝艰难地答道。
——千躲万躲没想到自己跟人家的目的地是一样的,最终还是碰上了。
吕殊朝着她笑了笑,把一边的曹丕无视了个彻底:“我先前听闻你在豫州,还在遗憾距离如此之近却不能得见,没想到今日竟遇上了。”
曹丕见了他堪称无礼的反应,瞥了一眼没说话。
吕宁姝没想到他这么热络,简直是一副老熟人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兄弟我跟你不熟啊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我们还是后会无期吧。
吕殊见她不动作,默默地收回了刚要伸出的手,意味不明道:“殊兄……好似不想见到我?”
吕宁姝后退了一步,指尖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袖中暗袋里的匕首。
该庆幸的是吕殊并没有直接揭穿她,而是叫了她“殊兄”,似乎就是把她当成了真正的“吕殊”。
但是正常来讲,吕殊完全可以当作吕宁姝的这个“吕殊”是同名同姓的陌生人,可他现在却来主动接近她,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最要命的是,吕宁姝偏偏还不能怎么着他,因为吕殊表面上并没有恶意,甚至还对她释放了“善意”。
吕殊似乎瞧出了她的不安,嘴角依旧噙着一抹笑意:“殊兄与我好似有什么误会,我来此地不过只是为了求学而已,现已拜入水镜先生门下。”
吕宁姝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默默地道了句:“恭喜。”
然后瞄着前面被吕殊挡住的路,直接翻身上马绕过他绝尘而去了,顺便还把曹丕拎了上。
——她不想继续这种危机感满满的尬聊啊!
虽然这样直接跑了会显得很没礼貌……
没礼貌就没礼貌吧,总比他冷不丁蹦出一句大爆料要好得多。
吕殊立在原地,望着远处已经不见了的人影,缓缓地抬起手臂,垂眸看着手腕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扯出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这张纸片单从外面看很难瞧见,但是如果开了封便非常容易发现了。
显然就是准备给开封之人看的。
她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把这张纸悄无声息地抽了出来,生怕扯坏了哪一点儿。
东汉末年的造纸技术跟它的酿酒技术一样,并不怎么成熟,产出的纸不但脆弱易破,而且造价还贵。
好在酒封里头的这张纸还算牢固。拨去其他杂七杂八的布条之后,一张印着纹路的纸便完全呈现在了吕宁姝眼前。
为什么说是“印”呢,因为这上面的花纹清晰平整,根本没有墨汁流动的痕迹,显然并不是画上去的。
而且这花纹的边缘也没印完整,有些支离的感觉,应当是用一块石头般的硬物直接沾了墨汁草草覆上去便完成了。
光这些尚不能使吕宁姝关注什么,依照平常来看,她顶多也就以为是酒肆的人塞错了而已。
不过现在么,倒不一定……尤其是这花纹吕宁姝觉得莫名眼熟的时候。
要知道她平日里接触的最多就是打打杀杀,这种花样纹饰之类的东西吕宁姝关注的极少,至于这种能让她眼熟的,就更不能当做巧合来看了。
——酒肆很可能有问题。
这是吕宁姝心里头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不过就算十分眼熟,没有证据她也不能光凭直觉就冤枉人。吕宁姝撑着脑袋使劲儿回忆着这样的图案到底在哪里见过。
像虎却不是虎,要说无厘头倒也不是……倒像是只印了半个的狮子!
刹那间,吕宁姝脑内灵光乍现,猛地跳起身子,穿过院子与长廊,直直地奔向主屋翻箱倒柜开始寻找。
好在她从来不放侍女们进主屋,里面的东西都没动过,很快吕宁姝便在床底下找到了一直藏得极为隐蔽的玉带。
这正是先前她在严氏那里拿走的玉带,上头的雕刻果然与那张纸上的一模一样。
上好的白玉精致雕琢着繁复的深浅纹路,想来必定是匠人挖空心思,耗费无数个日夜的精力才完成的。
由于是清晨,屋内并没有点灯,玉带上的狮头花纹在昏暗的光照下透着一股幽幽的诡异。
这下吕宁姝再傻都清楚那张纸就是冲着她身世来的了,并且很有可能在威胁着她什么。
那家酒肆到底是什么来头?
用这样的方式引起她的注意……又有什么目的?
吕宁姝很清楚,光要引起她的注意并不足以令人如此神神秘秘大费周章,幕后之人肯定是打着一石两鸟甚至三鸟的主意。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吕宁姝翻出一把匕首藏进袖口,准备去会会这个偷偷摸摸的家伙。
谁知就在她刚出主屋,路过客房之时便瞧见了宿醉醒来、刚饮完醒酒汤捂着脑袋的曹丕。
瞧那毫无血色的嘴唇……看上去倒是怪难受的。
十月刚好有甘蔗熟了一批,吕宁姝这儿倒也放着不少。
——听说甘蔗汁对宿醉的效果不错,一会命人去取些,灌也要给他灌下去。
怀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想法,吕宁姝这回去酒肆是从后门偷溜出去的。
其一,她刚答应了主公好好背书,转眼又大摇大摆跑到酒肆去,这……怎么想都觉得很混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