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也有春天 !师父难道要收了温香?这个意识一出脑海,江馨月顿时心口狠狠的绞痛了一下,人和妖真的就没有结果吗?爱了就爱了,难道说爱还要看身份来选择吗?是世人的人太痴情了,还是仙人太过于无情?明里暗里早就已经劝过温香放手,她如今不但害了南宫浩,却连自己也保不住了。原本都应该各自有很好的生活,然没想到等待他们的会是这样的结局。
南宫浩触到冰冷的光圈后,直直被震开,江馨月飞身前去扶住他的身子,转头看向师父:“你真的那么狠心,不肯放过他们吗?”
“不是为师不肯放了他们,是这六界中容不下人妖相恋,与其让他们等待着被天雷袭击,倒不如我现在收了的好。”
江馨月挥出地煞,斩断师父的仙法,温香喷了一口血后倒在地上,南宫浩将她护在怀里。
“你哪来那么强大的真气?”顾颜不由的皱起了眉,难道她开启了七灵珠,已得到凤凰真身?
有穆漓歌的庇护,天山根本就查不出她究竟做了些什么,如今顾颜眼前闪过一幕幕让他痛心的画面。
面对着师父清冷的俊颜,江馨月终于不用假装什么了,她与他对视着:“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不能唤醒穆寒,还不了他前世赔在我身上的一条命。”
“你还是那么做了,紫儿,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她自然是知道的,“大不了再承受一次剔骨之痛,亦或是再跳一次诛仙台,前世的我义无反顾,今世的我依然如此。”
“现在,跟为师回天山。”
“求仙尊给弟子三天的时间,三日后弟子定亲自前来请罪!”冷血的他们总是会说,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江馨月笑他们的悲哀,不曾有过爱,哪会知道什么叫真心付出?
顾颜的脸上再次严肃起来,眸色也越来越淡直到呈现出一盘冰冷,“别再继续错下去,否则连天山也护不了你。”
江馨月眼中喊着真挚,轻笑着说:“仙尊放心,弟子绝对不会给天山添任何麻烦。”
顾颜自然不是那个意思,“为师会为你向天界求情,这一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错已经酿成,谈何不会再犯?江馨月安静的与他对视了一会,乞求道:“仙尊能否放过温香和皇上?这一并的罪可否都加在弟子身上?”有时候真实的敌人比虚假的朋友要好的多,至少南宫浩是真的厌恶的,没有别的心思。到如今,就算再多上十条罪,她也无所谓了。
南宫浩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又要护住怀里的女子,他知道这个女人一直都对他没有好感的,却没想到她会为了他们出面讨求。
温香剧烈的咳着,“我不怕死,只求仙尊不要牵连到皇上,温香就是灰飞烟灭也是愿意的。”
“说什么傻话,你我之间,同生共死!”南宫浩握住她的手。
江馨月直直看着师父没有波澜的眸子:“仙尊为何不说话?是不答应吗?”如果师父不愿意放过他们,那么江馨月今日就是拼了也要带走这二人。或许,这是她此生做的最无憾的一件事,成就了一对命运坎坷的鸳鸯。
顾颜永远都是一双冷眸,薄唇轻启:“这蛇妖,为师今日必要收了她。”他再次施法。
江馨月挥出一道红色光圈挡住,同样冰冷的声音说道:“既然仙尊无情,那弟子今日便反了,日后仙尊大可多为弟子加一条大不敬的罪。”地煞本身的魔性震开,她单手执剑:“仙尊动手吧,弟子今日就不自量力一回。”
顾颜清剑在手,一袭雪衣垂在脚边,干净而冷清的面容,一双如冰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你非要与为师反着来吗?”他知道紫儿是怪他前世的冷血,现在是在刻意报复他吗?
江馨月提剑飞身而起,狠狠地朝师父落下,顾颜轻松闪过,“第一剑砍去你我前世恩怨。”
侧身朝师父胸口刺去,顾颜略有诧异的看着她,抬起清剑挡住,她真想杀了自己?“第二剑砍去你我今生情愫。”
顾颜只守不攻,看着她招招致命的朝自己刺来,心忽然间就凉了,这是他千万年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握剑横劈过去,剑气斩下了师父衣诀的一块袍子,“最后一剑砍去你我师徒感情,从此,我与天山一刀两断。”
雪白的衣袍落地,望着师父衣诀上的那一块缺,江馨月收起地煞,抬着白皙的下巴眸子毫无感情地说着:“仙尊输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师父在让她,怎么会不知道师父不肯伤她,只是这一次她只能这么做了。
为了不给天山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狠下心断了与师父的师徒关系,日后师父也就不会为难了,这样再好不过。
她的一字一句都打在顾颜的心上,他终是合上了冰冷的眸子,明明各自心里都是明白的,却都选择了沉默不语。
江馨月背过身,扶起温香,“你放心,我会还皇上一个完完整整的皇后。”
不知为何,南宫浩却对她那么相信,当下点头。
今天过后,她再不用管很多事,只需按照自己的心去做事情,不管再怎么错再怎么不对,哪怕逆天她也毫无畏惧。
她早就为自己安排好了后路,这一世她没有对不起谁,更没有刻骨的爱过一次,然有一个人却深深的扎在她的心里,再也放不下。哪怕他恨她,他怨她,三天后他都会了解一切真相了。到时候,她也不用再面对他,等待她的或许是死亡、或许是毁灭、也或许是下一个重生。如果可以,她到宁愿生生世世毁灭,无情无欲,无心无爱,不知道什么叫痛,更不明白什么是情。
其实,她放不下的东西还很多,可是现在都已经来不及一一去做圆满。经历过萧泉的背叛后,她已经对真心看的很淡,人世间所谓的真心到了最后,只不过是那个痴心人的自作多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