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动,总裁先生请息怒 !这个时节,春意撩人,这几天天气又温暖,也时值桃花潋滟到极致的那几天。
上城一年一度的桃花节正在举行,虽然对面山头是公墓,但对游客观览没什么影响,今天又恰逢周六,来赏花休闲的人挤满了农家乐。
估计这短短几天一过,差不多也就花瓣尽落,只见得到树枝上的新芽了。
苏窈从餐厅里出来洗手,刚刚走了路,热得手心都在出汗,水是引的山泉,一扑簌到手背上,顿时冰凉浸骨撄。
苏窈心里喟叹了一声好舒服,这个专门提供给客人洗手的池子,正对着前面不远处的一片碧绿池塘,周围满是枝桠横林的桃树,开满了艳粉夺目的桃花。
景色难得一见,鼻尖还有淡淡的花香,苏窈勾了勾唇角,幸好没带陆希承出来,他春季过敏一直反反复复,还不知会不会花粉过敏。
她正走着神,身边突然多出来一人,伸手拧开了另一个水龙头。
苏窈余光瞥了她一眼,眉心轻拧偿。
苏西溪突然说:“我知道你介怀以前那些事,你对爸爸意见也很大,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手里仍旧没有苏家的股份。”
苏窈故作不懂,“有话直说。”
现在已经过了晌午吃饭的时间,这家农家乐占地宽广,吃过饭的游客都在另一边的院子里打牌,有些直接往山上更高处玩耍去了,本就剩稀稀寥寥的人,洗手池这边更加清静。
苏西溪说:“以后爸爸总有卸下担子的那一天,依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允许大权旁落,现在他的血脉,除了你就是我……”
苏窈低声一笑,细细洗着手,头也没抬的说:“岂不是很好,以后你就是苏氏的说话人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都管不了你了,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苏窈,你不是糊弄我吧?”苏西溪狐疑的看她一眼,不敢置信,也有些不屑,她才不信苏窈当真不会要苏淮生一分一毫的东西。
她关了水,“你以前,不是想方设法想从爸爸那儿拿些东西走吗?”
苏窈甩甩手上的水珠,好笑的看着她,眼底微凉,“你搞清楚点,我拿走的,本就是属于我的。若是他当时硬要将他自己的给我,我还真不屑要。”
苏西溪眸光微闪,挑挑眉,还是不确信的问:“你真不要?”
苏窈自然不会中了她话里的圈套,她说以前不要,并没说将来不要。
苏西溪是有前科的人,她才不会傻到让她一人独大,到时候她还当真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到时候如果真要给,收不收那得看我心情,”苏窈嘴角攒了个正儿八经的笑,“可你对自己好像没什么信心。你都这么努力了,苏淮生又怎么舍得委屈了你,来为我这个跟外人无异的女儿着想?”
苏西溪抽出一张纸擦手,“苏窈,你这是安慰还是抬举我?还是嘲讽我?”
“那要看你怎么理解了。”苏窈浅笑着耸耸肩,转身潇洒的走了。
苏西溪站在那儿看着池塘里泛起的微澜,面色微凝不知所想,直到手机在包里欢快震动,她拿起一看,讥笑着撩撩唇畔,毫不犹豫的挂断。
回到饭桌上,现在吃饭的人少,上菜也快。
苏窈刚吃好,准备等人吃完一起离开,但是叶棠茵打来了电话。
苏窈离席到外面接电话,“喂,妈。”
叶棠茵在电话那头火急火燎的说:“窈窈啊,你过来医院一趟,希承受伤了。”
苏窈愣住,电话那头传来陆希承撕心裂肺的哭声。
霎时间思想和心同时像被人攥紧拧了一下,苏窈也忘记了问伤得重不重,只问了在哪家医院,折身回到餐厅拿包包。
叶棠茵说了地址,“我们正往那边去,马上就到了。”
“不好意思,我家里出了点事,就先离开了,你们慢聊。”苏窈说完就往外走
苏淮生看见苏窈脸都是惨白的,问她:“出什么事了?”
苏窈已经跑出了老远。
苏淮荣正襟危坐,很不满意的看着苏窈离开的背影,两手撑着腿沉吟了一声:“你这个做爸的,当得是越来越没有威严了,现下,女儿都不把你当回事。”
后来说着说着,语气带着莫名的讥嘲。
苏淮生听了苏淮荣那话,心里极不爽快,想起她离开之前慌慌张张的样子,她倒是很少在他面前露出方寸大乱那一面,不像是为了离开找借口。
他招招手,“赶紧吃饭,下午公司里还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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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停好车,问了叶棠茵几楼之后,苏窈一路小跑进去。
白日里,医院大厅里人声鼎沸,几辆分流的电梯前也都挤满了人。
等到第二拨,才进了电梯。
路上叶棠茵给陆东庭打了电话,姚现已经安排好了医生,准备好一切,到了就立刻送进缝合室。
到了科室,找到叶棠茵刚才电话里说的地方,苏窈站在缝合室外面就听到小家伙哭嚎的声音,嗓子扯哑了在喊‘妈妈’。
苏窈赶紧换好无菌服和口罩进去,医生正在给他的伤口消毒。
叶棠茵满脸不忍心,紧紧抱着挣扎的陆希承,苏窈眼尖的瞧见旁边的垃圾桶里扔着几只带血的棉签。
陆希承一见到苏窈挣扎的更厉害了。
苏窈心疼不已,赶紧过去将他从叶棠茵手里抱过来,小家伙紧紧扒着苏窈,眼泪横流。
苏窈拍着他的背安抚,这才看清他的伤口,半截小指长的伤口,正伤在发际线那个地方。
“医生,伤口要缝几针?”
“四针。”
苏窈暗自咬牙,几乎都不敢去想象那画面。
安抚够了之后,苏窈将陆希承换了个姿势,让叶棠茵帮她一起摁住他,才向医生点头示意。
小孩儿挣扎得厉害,大人心里挣扎得更厉害。
从缝合室里出来,陆希承已经哭得几乎失声,额头包着纱布,畏在苏窈怀里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
这儿科医生,想是对付小孩儿惯了,变着花样哄着才将他哄得稍稍安静了。
听医生说了注意事项之后,又去拿药。
叶棠茵自责再自责,“这么小,受得都是什么罪啊,都怪我,不该带他出去。”
叶棠茵骗他出去找苏窈,带到叶霏苓那里,本来以为过会儿他也就忘了要去找苏窈这事了,谁知道一进门不见苏窈踪影就开始闹脾气,中午不过吃个饭的间隙,小家伙竟然踩在门口的原木小凳子上去开门,一摔下来,头就磕在了鞋柜上。
苏窈安慰她:“不怪谁,小孩子,不知道他会这么偏执。”
看着儿子难受,苏窈心里何尝不是在怪自己,他想跟去,早知道带着他去就是了。
可能已经痛麻木也哭累了,从开始的抽抽噎噎到现在时不时吸吸鼻子,陆希承蔫蔫的靠在苏窈怀里,昏昏欲睡。
叶霏苓也一起过来了,见没事了才放心回去。
家里的司机停在医院楼下,苏窈自己开车,没工夫照顾到孩子,便把陆希承交给叶棠茵和张婶带着。
两人上了轿车后座先走了,苏窈正准备紧跟其后。
旁边隔着三个车位刚停下的一辆车里走出两个人来,会吸引到苏窈的注意力,完全是那道较为熟悉的声音喊道:“祁总。”
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女人。
那女人有些别扭的说:“祁总,我就不用上去了,在这儿等着你吧。”
那男人哂笑道:“怎么?怕遇见祁靖凌?”
苏窈站在那儿没动,也同时引来了祁致安的目光,他朝她谦和一笑,苏窈点了点头,看了眼背过身去的白翘,没再逗留。
祁致安看向白翘,“你是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心虚吗?”
白翘无声看他一眼,心里反驳,却又说不出口。
祁老爷子化疗虚弱,几度陷入危险境地,儿子来看他是理所应当,可她不过是祁致安的助理,不,助理都算不上,她是下面部门的,不过是陪她去一次饭局,顺道陪他来了这医院而已。
他身边还有个秘书跟着,她跟着去,也不太合适吧。
“祁总,我身份不合适,没理由跟着去探望祁老。”
祁致安懒得跟她废话,瞥她一眼,直接命令道:“少磨蹭,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