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动,总裁先生请息怒 !霍南琛靠在门上,目光梭巡在苏窈笑意冷淡的脸上半晌,晃过她略显轻浮的笑意,刚要转身进房间,见她盯着自己脖子的位置,眉梢上挑。
等回了自己房间之后,霍南琛路过浴室门上的反光镜面,顺便看了一眼,赫然发现自己喉结旁被落了一个暗红色的咬痕撄。
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依旧板着一张脸往里面走去,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难以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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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窈这天晚上翻来覆去,她飞机上睡不着,加上时差和形成辗转,本应该疲累,但她睡得很不好,不是心里烦躁睡不好,而是身体难受。
房间里开着暖气,即便整晚开着加湿器,也觉得干燥难耐,她被闷醒了好几次,睡梦里感到呼吸困难。
起身浑浑噩噩地将暖气关掉,半夜冷得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当一早闹钟和手机铃声前后响起的时候,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有气无力地按掉,回电话的声音嘶哑又混乱,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迷迷糊糊中,她觉得有人将自己从被窝里翻了出来,往身上套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
苏窈四肢感觉被缠住似的,伸手去拉外套偿。
“乖,别脱。”一道沉沉的声音似远似近传来,细听就在耳畔。
苏窈心里惊了一下,想要刷地一下撑开眼,但身体很不听使唤,眼皮相当沉重,许久才得以缓缓睁开。
一睁眼顿时觉得自己眼睛又烫又热,视线模糊不清,看见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的时候,苏窈还以为是幻觉。
直到她咳了一声,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着她,清隽的眉眼,就像他的指尖带着丝丝凉意。
他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心疼又近乎斥责,“以后再不顾惜自己身体,你别想再出家门。”
“陆东庭……”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还在往她身上套那件刚买的黑色羽绒服。
她指尖扯住他的袖子,摸到了凉凉的袖口,“别给我穿了,我快动不了了……”苏窈声音细弱蚊蝇,说得很慢,眉心紧紧拧着,像是十分难受的样子。
“今天外面很冷,多穿点。”说完,将拉链一拉,直拉到她下巴,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然后一把将她从床上抱起来。
苏窈本能地将手环住他的肩脖,眼睛被天花板的吸顶灯晃得睁不开,她将头重重搁在他胸膛,身体一阵冷一阵热,呼吸都是烫的,“我生病了啊?”
“嗯,发高烧,马上就带你去医院,忍一忍。”陆东庭四平八稳地抱着她往外走,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力道紧了紧。
病来如山倒,苏窈一生病的时候就容易觉得世界都是空旷的,又黑又孤独,饶是再隐忍的人都抵不住那股心底的难受。
身旁只有姚现和文森跟着,刚出门,霍南琛接到了孟宝意,两人正从电梯里出来,看见陆东庭的时候,孟宝意手心一紧。
霍南琛看了她一眼,有点警告的意味。
苏窈不知道自己现在就像个火球一样,双颊通红。
陆东庭着急,暂时没有打招呼的心思,看了眼对面的两人,浓眉紧皱,点了点头当做打招呼要走。
霍南琛看了眼明显病态的苏窈,“生病了?”
“嗯,高烧。”
孟宝意看了眼都快失去意识的苏窈,“是不是昨晚在外面吹太久冷风了?昨晚下雪那么冷,她穿了件大衣就出去了。”
陆东庭往胸腔里沉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难受得嘴唇起泡的苏窈,一句话没说,只紧抿了薄唇。
孟宝意看他脸色,心里有点怵,将霍南琛往旁边一拉,朝陆东庭说:“那就不跟你多说了,快带她去医院吧。”
进了电梯里,苏窈饱受身体和精神双重折磨,眼睛又烫又涩,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陆东庭硬气心肠,训小孩似的冷下声:“哭什么哭?你好意思哭?”
苏窈伸手摸了摸脸,然后去揩眼角,“我没哭……我是眼睛难受,好干……”
就像她高中时候躲在被窝里熬夜看小说一样,用眼过度那种难受。
姚现将车开过来,陆东庭抱着苏窈坐在后座将她揽在怀里,帮她捂着冰凉的手。
苏窈一直闭着眼睛,意识糊涂,只一个劲儿地流眼泪。
陆东庭将她的头贴着自己胸膛,喉结滚动了几下,下颚线条紧绷得厉害,“苏窈……”
他喊了一声,低沉的语气充满了无奈,“苏窈,苏窈,你到底想怎样?能不能别折磨我了,嗯?”
她不知道听到没有,只是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不知想表达的到底是要继续折磨他,还是没有在折磨他的意思。
苏窈渐渐溢出哭腔,“陆东庭……”她紧紧抓住他大衣里的西装,“陆东庭,我好难受……”
陆东庭将她抱得更紧,沉默了一会儿,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哑,“我在,马上就到医院了。”
文森坐在副驾驶,看了一眼后视镜,结果被陆东庭看见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办事的?”
文森语塞,“我……陆总,我不能限制太太的人身自由啊。”
你都管不了她,我还能说什么?
姚现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陆总就是想找个人撒气而已,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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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在B市,你先发我邮箱,我看了之后晚上给你回复,如果有必要你先召集人开个会,方案尽早确定下来……好……”
苏窈睡得不深,因为身体难受,这会儿稍微好转了些,睁开眼睛,视线偏向窗户那边,陆东庭刚从耳边拿下手机。
紧闭的窗户外面是簌簌而落的雪,修长挺拔的男人单手抄袋立在窗前,逆光而站,身边像是镀了一层白边,有点不真实。
苏窈看了会儿,直到他转过身,轮廓越发清晰,面容冷峻,整个人充满着不怒自威的攻击性。
他看了她一眼,发现她醒了,走过来看了眼点滴瓶,“还有三分之一。”
“多少度?”苏窈太阳穴也在跟着疼,忍不住闭紧了眼。
陆东庭走到病床边坐下,“三十九度五。”
苏窈心里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会不会烧傻了。她觉得应该是从昨晚入睡的时候就开始烧起来了,后来加重,应该是因为她半夜爬起来关了暖气。
在温度零下的北方,没有暖气还盖着酒店不算厚的被子,加上劳累,一个身体薄弱的女人,受得住就怪了。
“现在几点了?”苏窈看向外面的天际,似乎开始暗下来了。
“四点四十多。”陆东庭有问必答。
本来这种高热先用物理降温,但是苏窈从事故中醒来之后,怕身体潜在着后遗症,当初她昏迷的时候就因为肺炎导致了肺水肿,陆东庭怕是有炎症引起的,立刻将人带到医院。
还好只是受凉。
因她平常免疫力就不太好,最后还是给挂了点滴。
将才陆东庭已经反复用酒精给她擦拭过身体,现在温度降了些。
他站在床边给她调输液器,大衣衣角挨着她的手背,凉凉的。
苏窈想起自己在昏迷的时候拉着他衣袖说难受。
她嗓子破锣似的沙哑,愣了一会儿,问他:“你怎么来了?不是下大雪了吗?”
“上城凌晨时分雪就停了,早上B市这边雪下得小了点,有段时间飞机能降落。”
苏窈本想问他天气这么恶劣,为什么要见缝插针过来。
转念一想,觉得问出口的意义不大,出口便是,“你过来处理公事么?”
陆东庭坐在床边看着她,见她眼睑微垂,“你为什么不认为,我是为了你过来。”
苏窈掀开眼皮,看向他深邃平静的眼底,“我不想这样认为。”
“随你怎么认为,”陆东庭站起身,“你先休息,等你好些了再说话。”
他走到沙发那边,打开姚现拿来的笔记本。
他现在憋着一肚子气,跟她多说一句,那股气就膨胀几分。
尽管她很想刻意地忽略一个事实——她现在很轻易能从他的言行和表情分析他的情绪——但她还是皱着眉问:“你生什么气?”
陆东庭敲键盘的手顿了一下,但是没理她,继续做事。
“又不想见到我,还大老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