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动,总裁先生请息怒 !季远骁刚进来,张婶给他倒水去了。
苏窈缓步走下台阶,“陆东庭还没回来,他到医院去看小姨了。”
张婶将喝得端给他,季远骁喝了一口,很自然的说:“来之前忘了给他打电话了,以为他在家里。”
苏窈目光始终被那牛皮纸袋装着的东西吸引目光,她多看了两眼。
一边想是什么东西需要他亲自送上门,一边说:“是什么重要的文件吗?如果特别重要需要商讨,我帮你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用了,”季远骁出声制止,眼神扫过她,“是一个朋友的东西,当做一份回忆,留给他做个纪念。偿”
感情足以影响一个人的判断力,对于季远骁来说,苏窈这人,他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本来应该是正常的朋友妻的身份,但是季远骁对她的态度始终比应有的更加冷淡些。
苏窈不是个没有眼见力的人,从搞清楚这些人的关系开始,她就知道别人对她是喜或厌,但她也不会为了迎合陆东庭的圈子而有意去改变别人对她的看法。
当季远骁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苏窈便心如明镜了。
朋友,回忆,纪念。
当这三个词组合在一起,又需要季远骁亲自出面的人,非那位莫属了。
而季远骁将这些信息透露给她,有意为之的态度居多。
苏窈很沉得住气,态度礼貌也很疏淡,如季远骁对她那样。
她还站在楼梯边,闻言低头扯唇无声的笑了笑,手臂动作自在的搭在了扶手上:“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季先生还是亲手交给他吧,假手于我,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可不好。”
苏窈的自我调侃,暴露了她已经知晓季远骁心里的想法。
季远骁装作不知,依旧镇静自若的说:“能出什么岔子?不过就是转交一样东西的事情。”
苏窈收敛了些笑意,淡淡的看着他,轻点头:“那行,你放那儿吧,”她说完,目光转向张婶,“张婶,麻烦你待会儿放在陆东庭书房去。”
她随之才重新看向季远骁,微微的笑,得体又从容,眼底也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来,“待会儿他回来,我就提醒他。”
季远骁看着苏窈笼罩在灰色线衫下的肚子,那是陆东庭的孩子,那个女人是他的老婆,也不知是不是良知在召唤,心里暗骂了一句:真他妈缺德。
他神色有些犹豫,盯着面前那封牛皮纸袋不知在想什么,英俊的眉眼深深的皱了一下,然后抹了一把脸,双手叉腰,说:“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苏窈回:“慢走。”
季远骁没多留一秒,也没多看任何人任何东西一眼,转身就走了。
直到坐在车上的时候,心里那股异样的纠结才稍有好转,仍旧是想,要是因为这次起了什么风波,他可他妈就是个在后面煽风点火的,简直没作为兄弟的道德和底线。
他开车离开,正好姜初映这个时候打了电话过来,季远骁看见手机屏幕上亮起的‘初映’两个字,心里无名生出一股燥火。
他接了电话,那边传来姜初映一时半会儿的沉默。
季远骁压住情绪,声音还是没忍住地冷了一个调:“怎么,有事么?”
姜初映呼出一口气,“我昨晚喝醉了,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出格?”季远骁冷笑,“你对我可做不出出格的事情?”
姜初映明显愣了愣,哪能想到季远骁火气这么大,她有些尴尬,没有再接话。
沉默了半晌,还是季远骁先开了口,语气却不是那么好,“东西我已经送到了,陆东庭他看不看那就是他的事了。”
姜初映那边像是切换到了无人接听的状态,只有偶然传来类似于电波的细微声音,也有可能那是她的呼吸,过了会儿,她突然笑了。
“季远骁……”
她话还没说完,被季远骁打断,“姜初映,我最后再说一遍,这是最后一次了,对你固执那么多年,确实是我自愿的,我无话可说。但不代表你可以无限制消耗我的耐心和这么多年积累起来的感情,想过被消耗完的那一天吗?嗯?”
姜初映又是无声的默了几秒,声音飘零冷清,装作不懂,“你说什么呢?”
季远骁腮帮因咬牙而线条僵硬,轮廓分明,他颇有些无奈,“别再将你的那些心思和把戏使在我身上,虽然你跟陆东庭在一起过多年,但最了解你的人是我,差不多够了。”
“所以你这是将火发在我身上吗?”姜初映加重语调,也被他惹得上了火,“季远骁,我就是心思深沉,我就是手段令人发指,你要是发现了怎么不早点离我远些?批判我啊?既然觉得说得这么不堪,也不值得你在我身上多浪费一句口舌。”
姜初映话音一落,季远骁立刻往右打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他怕这样的谈话再继续下去,他开车准出事。
他不再讲话,姜初映那边也是一片安静。
过了半晌,姜初映主动开口,“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
季远骁也渐渐平复下来,看着朦胧路灯下晚归的车和人,声色疲倦,“初映,”他停顿了一下,“就这样吧,买卖不成仁义在,谈不成爱情,总归做得了朋友。这周我会去相亲,你按照你自己的心意去做吧。”
言外之意就是,大家还是朋友,但是桥归桥路归路,她的事他不管了。
姜初映愣了半天,平声静气说道:“哦……祝你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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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远骁离开之后,苏窈当真碰都没碰那东西一下,直接让张婶放在书房的书桌上去。
陆东庭动作倒是快速,十一点左右就回来了,彼时苏窈都已经躺在床上懒懒的翻着书看了。
到了卧室,苏窈也还是懒懒的抬了眼皮看看他,表情还是平时的淡然,五官温软娴静,她垂下眼皮继续看书。
陆东庭蹙眉,将西装外套挂在衣帽架上,然后走过来立在她身边,还穿着一身白衬衫和西装裤,一边扯领带,一边伸手随意的翻了两页苏窈手中的书。
苏窈被打断,伸手就将他捣乱的手拍开。
陆东庭呵笑了一声:“尼采,”指了下苏窈的肚皮,一本正经的说:“他的智商还理解不了这些东西,看了也没用。”
他将领带扯了下来,又开始解衬衫的纽扣,苏窈眸子流转了几下,终是看不下去,“你要给我表演脱衣秀?孕妇拒绝诱惑,请你自觉到衣帽间更衣谢谢。”
陆东庭什么也没说,挑了挑眉,往衣帽间走,一路解完衬衫扣子解皮带,再出来时身上就余一条四角短裤,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直到关门声想起,苏窈才放下手上的书,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
陆东庭洗完澡出来,身上发梢还有湿意,苏窈这时已经钻进了被窝。
陆东庭从茶几上拿了烟和打火机要往书房走,苏窈这才恍然想起一般提醒他:“对了,刚才季远骁来过了,拿了份牛皮纸袋包着的东西给你,说是很重要的东西,放你书房了。”
陆东庭不以为然,只想着季远骁这人之前怎么没跟他提过,大半夜跑他家里来。
卧室的门关上,苏窈将被子压在手臂下,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
但下午睡的时间实在太长,到了睡点反而越发的清醒起来,思绪的活跃度达到了顶点,闭上眼睛没有丝毫睡意。
就这样挣扎了一个小时,苏窈有点烦躁了,陆东庭还没过来,她起身准备下去热杯牛奶喝,看看能不能有助于睡眠。
她轻手轻脚出了房间,软底的棉拖踏地无声,走过书房的时候,门开着一条宽大的缝隙,书房里只点着一盏偏暖调的台灯,气息静谧得让人不自觉就屏住呼吸。
陆东庭坐在书桌后,侧向对着窗户的方向,指尖夹着一支烟,正燃着袅袅朦胧的烟雾,任其缓慢焦灼的燃着,许久也不见他抽一口。
他正蹙眉低着头在看东西,但是动作仿佛静止一样,好一会儿,烟灰快要燃得断掉,他才在烟灰缸上掸了掸,然后顺手将压在手下的东西翻页。
苏窈看见,那不是文件夹,书桌上躺着张被撕开的牛皮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