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动,总裁先生请息怒 !陆苒宁从公寓里跑出去,外面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雨。
洛城作为拥有世界首屈一指的丰富夜生活的城市,深夜里的人影与灯影交叠,尤其是这个朦胧雨夜,这个城市宛如一幅灯火阑珊的绝美画卷。
对于陆苒宁来说,异国的街道,从未这么陌生而冷漠,连天都跟她作对。
她紧紧抿着唇,目光坚毅的往前走,暗红色的风衣在大风里翩飞,她顶着雨就要穿过马路。
直到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的降下了后座车窗,露出了陆瑞姗那张姣好的侧脸。
陆苒宁没什么血色的脸,瞬间青白偿。
她站在公寓外的人行道上,隔着两米的距离,盯着那辆车移不开眼。
她没想到,陆瑞姗这么快就追来了,而且还这么快就找上了她,更怕她问起来这里见了谁?这么狼狈的离开又是什么原因?
而陆瑞姗只是偏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张遗传了陆家人典型的立体深邃五官,被昏黄的灯光映上一层翦影,漂亮,也让陆苒宁第一次感到畏惧。
“还不上车?”
陆苒宁无声的攥紧了拳头,“上了车然后呢?又要把我带到医院做手术吗?”
声音轻飘飘的透过雨幕,传进了陆瑞姗的耳里,带着一丝不安。
陆瑞姗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你继续在雨里站着淋雨,不用我带你去医院,明儿个你肚子里的孩子你想保也保不住了。”
洛杉矶早晚温差大,又是雨季,这雨不大,但却寒气浸人,暂不提以前她抵抗力就弱,淋个小雨,吹个小风就能感冒,而她现在怀着孕……
她抬起秀气的眉眼,看了一眼布满雨滴的车身,皱了皱眉,没动。
发觉她的犹豫,陆瑞姗气不打一处来,“我是你妈,不是要吃了你的老虎!”
陆苒宁心里轻嘲了一声,垂着眉眼上了车,绕过车尾,从另一边上车。
车子引擎启动,缓缓离开公寓,陆苒宁转头看着窗外,没有回头。
而陆瑞姗在升起车窗之时,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窗前站着个男人,看不清面容,目送着她们离开。
陆瑞姗眯了眯眼,才收回目光。
一个多小时车程之后,轿车停在了比弗利山庄丘陵地上的一栋别墅前。
陆苒宁盯着游泳池里的池水,照明灯幽幽的将漆黑的水面照得波光粼粼。
这里的别墅,是陆瑞姗以前常居美国时的住宅,后来回国之后,这里长期空着,但有雇人大理,作为她的度假物业。
陆苒宁刚来洛杉矶上大学的时候,住过那么一段时间,暑假一结束就准备搬到了学校的宿舍,进校日那天陆瑞姗跟她一起去看了一眼,扭头就给她买了一栋学校附近的小公寓。
陆瑞姗就是典型的老公主,自己都还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根本就没学会怎么去教育孩子,对于陆苒宁也是长期放养状态,但是该给她的从来不会亏待。
别墅里管家和保姆都候着。
“囡囡,你听话点,好好待着,你再跑我也能将找出来,”陆瑞姗径直上楼,头也不回的说,然后对保姆说:“给她做点吃的。”
等陆瑞姗消失在了卧室门口,陆苒宁挥手就将摆在欧式斗柜上的高脚花瓶摔在地上。
————————
第二天一早,陆苒宁起床没看见陆瑞姗,问保姆。
保姆说:“她去购物了,”说完又补充,“陆小姐还说,您要是想去哪里,让司机送您去。”
陆苒宁又要摔花瓶,保姆赶紧死死护住,陆苒宁斜了她一眼,转身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陆瑞姗在餐厅里吃了饭,然后打了个电话。
听筒那头传来一道低醇的男中音,一口好听的美音,“Edvard·Tang。”
陆瑞姗交叠气双腿,唇角一勾:“汤显,是我。”
汤显愣了两秒,明显是没有存她的电话号码,无所谓,她也没有存。
似乎是在跟人谈事情,朝对方说了声:“Sorry。”然后走开了些,才说:“什么事?”
陆瑞姗垂了垂眼睫,轻描淡写的说:“你女儿怀孕了。”
“呵,”汤显笑了一声,陆瑞姗脸色一冷,不明所以,冷笑:“你笑是什么意思?”
“你当初执意生下她的时候,我就料到了今天。”
“我可不像你那么狠心,让我打掉自己的骨肉,”尽管她知道,那是个对他们来说最好的选择。
所以她才会让陆苒宁不要再走上她的老路。
“我什么时候让你打掉了?我说过你可以把她给我抚养!”汤显压低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我生下的孩子却要给一个负心汉抚养,这跟让我打掉有什么区别。”陆瑞姗漫不经心的笑。
“所以你打电话给我什么意思?”
“有点事让你帮忙,我总不能让我女儿跟我一样,白白吃亏。”
汤显因为她字字夹枪带棒而冷笑,“这么多年了,还拿这事来刺我,你真没意思。”
“我要是有意思,你肯定就会娶我了。”陆瑞姗故作叹气状,然后话锋一转,“给我个地址,我来找你。”
汤显让她到西好莱坞的四季酒店,他正在那里谈事情。
陆瑞姗到的时候,汤显刚送走一名德国跨企的负责人。
两人恰好在大厅里遇见。
汤显一身暗蓝色条纹西装,一米八几的个子,五官立体,直鼻薄唇,一双眼睛深邃得仿佛能穿透心魂,乍一看给人一种温润深情的错觉,只是那眸光却犀利冷淡。
四十几岁的男人,岁月简直对他优待,丝毫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出了眼角那几丝细纹。
很显然,陆苒宁遗传的是她父亲的长相。
十几年没见,陆瑞姗和汤显对了个眼神,暧昧而妖娆,熟稔得仿佛昨天才吃过一顿浪漫晚餐,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爱。
汤显冷笑了一下,露出一对酒窝。
陆瑞姗趾高气昂的将包往他身上一扔,轻描淡写,“约在这种地方,不怕你老婆看见?”
“看来你还真是不关注我,”汤显将她的包扔给了自己的秘书,“我去年离婚了。”
陆瑞姗斜了他一眼,“哟,出轨了吧?”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彼此彼此,现在还会用中国俗语了,有长进。”
“你就这个反应?”
陆瑞姗停下脚步,她挑了挑眉,“对于你离婚的事?”然后攒了个笑,假模假样的拍了拍手,正儿八经的说:“真好,你婚姻不幸,我特别开心。但是,who/cares?我又不缺男人。”
汤显一把拽回她:“你别忘了,你今天是来求我的。”
“求你?别说得这么难听,来找你不过是看在你是地头蛇的份上,比我亲自出马方便许多而已。而且那是你女儿,你有义务,知道中文里什么叫义务吗?”陆瑞姗瞪了他一眼。
汤显多看了她两眼,“当年没娶你是对的。”
陆瑞姗笑:“谢谢你不娶之恩。”
二人在等电梯,旁边一部电梯应声而开,走出来几个人,汤显多看了一眼。
“谁?”陆瑞姗问。
“纽约州的一个议员,”汤显说着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就是最近拿银行开刀,将你们陆家也一并卷入政治斗争那个党派的核心人物。”
陆瑞姗没说话。
汤显嘲笑:“你说说你一年拿着陆家那么分红,到底做了什么?连这都不知道。真是难为你们陆家的男人了。”
陆瑞姗挫了挫牙,眼神横过去,一字一句冷淡道:“关、你、屁、事!”
说完又很疑惑,看向那个高大而有些中年发福的背影:“他来LA干什么?”
“政党背后都需要强大的经济支持,某些财团为了将利益更大化,有上面的人开道,会方便很多,政商勾结,互惠互利,司空见惯而已。每个党派都需要寻找更大的经济支持,洛杉矶是个好地方,懂吗?”
陆瑞姗冷哼,“不需要像教小孩子一样告诉我。”
汤显冷嗤。
紧跟着面前这部电梯也开了,里面走出来一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一看就年轻气盛,还未收敛锋芒。
那人看了她一眼,然后移开了目光。
径直往外走。
陆瑞姗立刻喊了声:“萧宋离?”
男人脚步停下,不缓不急的转身:“夫人是在叫我?”
陆瑞姗没去计较他的称呼,只知道他没有认出她来。
陆瑞姗一笑:“我是你姐夫的小姑,陆瑞姗。”
萧宋离想了一下,“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一时没认出来。”
“没事。”
萧宋离确实没跟她见过面,但去年,苏窈和陆东庭结婚后不久,在财经报上见过这人。
萧宋离见他们要进电梯了,也说:“我还有事,告辞。”
“陆东庭的小舅子?”汤显问。
“嗯。”
汤显若有所思的说,“这小子最近在圈子里风头正盛。”
陆瑞姗跟着汤显到顶层餐厅,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去调公寓里的监控,探探那人底细,能住在那儿的人,非富即贵。
就在这天晚上,陆瑞姗得到了消息反馈。
————————
大年初五,上城声名显赫的玺家有喜事。
玺家72岁的老爷子玺律在今天迎娶比自己小三十六岁的第三任妻子佘玉。
玺家在上城的经济地位虽然不如陆家半个多世纪的发展,但玺家是清朝时期的官宦世家,清末经商至今,虽然家族企业经营的重心已经转移到香港以及英国,但是在上城的家族声望仍在。
玺家的数代根基加上人脉拓展广,这场婚礼集齐了北至B市,南至G市的各大家族,盛况空前。
晚宴在希尔顿酒店举行。
苏窈在家等陆东庭,结果她睡了个午觉醒来有些晚了,一会儿化妆,一会儿换衣服,挺着肚子忙来忙去又不太方便,磨蹭了好久。
下楼的时候,陆东庭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讲电话。
陆东庭听见楼梯传来的声响,结束了通话,转头去看搭着扶手下楼的她:“弄好了?”
“嗯。”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虽然陆东庭的那句‘新年快乐’令即将崩掉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但是毫无疑问,冷战是不可避免的。
即使有对话,也像是以上那样,对方问一句,然后答一句,稍不注意就要引起新一轮扯皮的状态。
陆东庭知道那天苏窈说那些话,并不只是因为一时气急,而是因为积压依旧,他那句‘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也并不是说说而已。
就像是平常夫妻,争吵在所难免,但是陆东庭和苏窈是那种一旦固执起来,谁都不肯认输的人,就看谁耗得起。
张婶过年之后回来的唯一感觉就是,家里多了两台行走的制冷机。
苏窈没有再传下摆布料质感很强且蓬松的礼服,而是选了一条绿色的V领收腰丝质长裙,露胸又露背。
这种布料很显身体曲线,包括苏窈那大肚子的轮廓一览无余。
陆东庭审视了她两眼,眉头就没松开过。
苏窈还没走下楼梯,陆东庭抹了一把下巴,说了句:“换了。”
---题外话---本想写够五千再发,但还有点没写完,先发四千,还有一更十一点半时更新,三千或四千不定,能写多少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