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动,总裁先生请息怒 !苏西溪的漫不经心的说完,唇角荡漾着一抹浓丽的笑意。
纤细的长指握着高脚杯,微启红唇,不紧不慢抿了一口红酒。
她娇瘦的身子整个陷进落地窗前的观景单人沙发里,旁边一盏暗橘色的落地台灯,沙发的扶手上搁着一本翻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圣经》。
朦胧的光线下,刚做过护肤的苏西溪,皮肤细腻光滑,连日来的憔悴似乎已经不见了踪影,身上被笼罩着一层淡淡氤氲的光晕。
听着那边传来有些厚重的呼吸,似乎是被她的话气得一时间难以开口醢。
苏西溪黝黑的瞳仁晶亮却空洞,她拢了拢长发,说:“姜初映,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呢,苏窈现在一身骂名,你很开心,不是吗?”
“你给东盛造成的影响和损失,你以为陆家的人会放过你,会放过苏家?”姜初映冷笑。
苏西溪了然的‘哦’了一声,“原来是在替你的心上人抱不平?缇”
姜初映紧咬牙关。
苏西溪伸出自己的手漫不经心看了一眼,暗红色指甲油冶艳性感,她轻轻的曲了一下指尖,顿时就像女鬼狠厉地张开手掌,危险,也夺人心魄。
她同时心不在焉的说:“可是你何必呢,陆东庭有了苏窈,你现在不过就是他眼里的一根鸡肋。你当初对我说,要争取,可你这么多年,不也没勇气光明正大去争取吗?他现在对你仅剩的,不过就是当年给你的那些虚而不实的承诺,帮你解决问题,那是看在当年情义的份上。他呀,不爱你……”
“那也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姜初映冷着声调说:“为了一个男人,你这是要与整个陆家为敌,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苏西溪说着,手指猛地一收,盖在了旁边那本《圣经》上。
“好处?”苏西溪反问一声,又幽幽的自问自答,“我得不到什么好处,但是我能让他们都不好过。”
“你疯了。”
“呵,”苏西溪笑了声,吸了一下鼻子,伸手去抹掉眼角的泪痕,“这次不好意思了,利用了你的**,但你也利用过我,就算两清了。”
她说完然后挂了电话。
刚才通话中,一直响着来电提醒,苏西溪不消去想也知道是谁,看着秦珩的名字闪烁了许久,才终于接起。
“喂,”她唇边攒着好看的笑,声音娇软,“终于想起我了?”
秦珩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低沉的声音隐含着怒意:“苏西溪,你玩儿过了。”
“所以呢?”
“澄清,”秦珩说。
苏西溪尾音上挑,颇有些挑衅的意味:“我不。”
秦珩顿了一秒钟,随后放缓了语气问:“你想要什么?爱情?你以为做了这些事,我还会爱你?趁早收手,事情可以按照原来的轨迹发展,我会娶你。”
苏西溪听完就笑了,窝在沙发里笑得眼泪直流,语气却倨傲娇媚,“娶我?为了苏窈你不想娶我,现在也是为了苏窈,你要娶我。”
她顿了顿,呼吸急促,止不住眼泪,她半撑着头,语不成句的问他:“秦珩,是不是除了苏窈,所有女人在里眼里都廉价得只是一笔交易?”
良久,秦珩沉默得让人觉得他似乎已经没有在听电话。
过了会儿,低沉的声音才没有起伏的传来:“苏西溪,我们的开始,包括订婚,将来的婚姻,不过是为了实现商业上的共赢,既然你姓苏,不应该不知道这个道理。”
“那你为什么一开始要装作对我深情的样子!”苏西溪说到这儿,嘶吼出声。
“那样不过是想让我们之间的相处不那么难受。”
“哈,”苏西溪讥讽一笑,“那为什么不继续装下去,不知道我难受吗?”
“感情这东西勉强不了。”
秦珩想也不想的回答,冷淡,漠然。
苏西溪足足愣了许久,明明呆在恒温的室内,她却感觉外面凌冽的寒风往她身上拍打,一刀刀割在她的背上,心里,她再也挺不直背脊,弯倒在沙发中。
“呵呵,说得好。难道是我让你得不到苏窈吗?还不是你没本事,没法事业爱人两全!你没能跟苏窈在一起那是你自己的选择,关我屁事啊!我欠了你吗?谁他妈给你刀子随便往我心上捅的?要么别让我爱上你,既然来招惹了我就给我全心全意!你知道什么人最恶心吗?就是你这种只管自己所爱不顾他人死活的男人!”
苏西溪说道最后,嘶吼得嗓子粗哑,将头埋在自己膝盖间,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嚎啕出声。
秦珩没有反驳她的话,因为觉得是事实,也觉得无所谓。
“既然看透了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别在我身上大费周章,不值得。到最后害人害己。”
“可是我恨你啊……”苏西溪将手插|入发间,低低的说:“可是我好恨你,谁让我爱上了你……我想要的是和所爱的人也爱我,而不是为了结婚而结婚,更不是为了苏家而结婚!懂吗?你能成全我妈?不能成全就闭嘴。”
秦珩果真没说话。
苏西溪兀自点点头,“好的,我懂了。”
她挂了电话。
将自己缩成虾米一般的姿势,在沙发上坐了许久,苏淮生和宋晓瑜几乎将电话打爆她也没有接。
她就任性这一次,就任性了这么一次,却感觉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
她从未想过,为了一个男人,她会走到今天的地步,从小培养起来的自制力再也不复存在。
是这件事,将她从小积累在心中自卑、隐忍、压抑统统释放了出来。
凭什么她的人生就应该活在别人的影子里,凭什么就该在悲催中度过了?
过了许久,她平息下来,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起身去换了一身暗红色长裙,化了妆,又将杯子里的酒一仰而尽。
随后捏着手袋不乏缓慢的往酒店里的私人酒吧里走去。
白金五星级酒店里非富即贵,动辄也是身家能力不凡的人,酒吧也只对入住酒店的宾客开放。
这个时间段,酒吧里的光线交错,此时没有震人耳膜的重金属,只响着如同靡靡之音的爵士。
苏西溪在吧台要了一杯烈酒。
正要往唇边送,旁边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改变了酒杯的方向。
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掌正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夺去了她手里的酒杯放在一边。
“烈酒伤身,更伤女人身。”
苏西溪眉眼稍抬,淡笑不屑的看向来人,浓烈的眉眼风情婉转。
“祁二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多管闲事了?”苏西溪不在意的说着,转眼就将酒夺回灌入喉中。
她从未喝过这样烈的酒,辣得她喉咙如火般灼烧,她却面不改色,眼泪却直掉。
“不过是看你借酒疗伤挺意外的,”祁靖朗立在她身旁,高大的阴影笼罩着她,“怎么,还不解气?”
苏西溪皱眉看向他。
“这种事,只要不是做得特别隐秘,稍微追根溯源一查就能查出来,”祁靖朗晃了晃手里的酒,“不过我看你也是破罐子破摔,根本没想过特意去隐藏身份。”
苏西溪冷笑,“自以为是。”
“难道我说错了?”祁靖朗捏着下巴故作思考,“不过,你应该好好考虑的是,你今后应该怎么在苏家立足,而不是借酒浇愁。”
苏西溪顿了顿,握着空酒杯,紧紧抿着红唇。
祁靖朗点了点她,“这就是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坏处,一时解气了,今后怎么办呢?苏小姐还这么年轻,可别自断后路。”
祁靖朗语声缓慢,让人听不出情绪,黑眸低沉,语气轻佻而危险。
苏西溪站起来,说了句“与你无关”之后就要离开,祁靖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苏西溪脚下一扭,重心不稳,身子直往祁靖朗身上贴去。
祁靖朗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将酒杯在吧台上放下,动作一气呵成,低低的轻笑,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唇若有似无的贴在她耳根上:“苏小姐这是做什么?你可是订了婚的人,让人看见了可就说不清楚。”
苏西溪耳根子一阵发热,并且那股热气从耳朵钻入毛孔,直至蔓延全身:“你给我放开!”
“生气了?”祁靖朗看着恼羞成怒的苏西溪,勾勾唇角:“笑起来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