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动,总裁先生请息怒 !苏窈侧头盯着他,肤色比以前深了一些,五官侧脸的棱角因为瘦了而显得更加锐利,闭着眼睛的时候,眉峰也依旧冷硬,越发给人一种难以相与的感觉。
陆东庭既然已经这样这样说了,就算再多问也没个结果,苏窈向来也不喜欢在这种事情上纠缠不休,况且公司的事,她远不如他有策谋撄。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浴室里安静无声。
苏窈困得眼皮打架,陆东庭也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只是闭眼假寐放松。
苏窈要睡不睡之间,脚狠狠的蹬了一下,溅起的水声同时惊醒了两人。
苏窈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天花板上的暖灯极其刺眼,她迫不得已重新闭上眼睛。
陆东庭先伸手试了试水温,已经不如刚才那般暖热,他率先站起身踏出浴缸,扯了条浴巾围在腰间,又将苏窈捞出来擦干,让她穿上浴袍上
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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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窈醒来的时候有点不知身在何处,初醒的大脑还处于混沌之中,她正对着落地窗的方向,从窗帘中间的缝隙看去,依稀可见天色已大亮。
苏窈盯着那缕光线看了好一会儿,冬日里的阳光不够炽烈,淡淡的一条光投射在地板上,就像被均匀切割一般偿。
苏窈渐渐缓过神,这才想起昨晚陆东庭回来了,而床上已经没了人影。
早起床空,仿佛他从没出现过,这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苏窈猛地想起什么——他不会这么早又走了?
她从被子里探出身拿手机,翻了翻,出了一些垃圾广告,没有什么告别之类的短信,也没有未接电话。
苏窈环视了一圈房间,目之所及之处,还当真没有陆东庭的东西,只有一件穿过的睡袍和浴巾搭在沙发上。
苏窈拨了陆东庭的电话过去,要响起的时候,苏窈又飞快的挂断,怕他现在在飞机上,打了也没用。
她拢了拢长发,用皮筋扎起,正要去梳洗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打来的是陆东庭。
“醒了?”
她刚接通就听见他含笑的声音淡淡问道。
苏窈舔着唇,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嗯……刚醒。”
“醒了就先下楼去吃早餐。”
陆东庭话中交代她吃饭,却没提到他现在在哪儿。
苏窈踌躇了半晌才调整出平和轻松的语气问:“你在哪儿?”
“在酒店的会议室这边,有点事,你吃了饭先等休息下,我这边结束了过来接你。”
酒店会议室……
苏窈心想,陆东庭还真是随时随地离不开工作。
吃过早餐后,苏窈坐在沙发上随意翻了翻中杂志,陆东庭才打电话过来让她准备出门了。
苏窈换好了衣服和平底过膝长靴,走到外面的小花园里看了下院子里的职务,这酒店的绿化和细节布置做得特别好,即便是冷冬,仍旧见得到颜色娇嫩的绿植。
苏窈低下头多打量了几眼,直觉敏锐的发现,不远处有道让人倍感不适的目光。
她下意识一抬头,看见了身穿藏蓝色条纹西装的祁靖朗。
他那边院子前停着辆黑色轿车,看样子正要离开,从门口到车的距离不长,他偏生就停在了半路上,一双幽深得难测的黑眸盯着她。
苏窈觉得祁靖朗这人,不仅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可能在人品和作风方面都有着严重的问题。
不管是谁,出于什么原因,在昨晚那种情况下都应该回避。
再则,祁靖朗每一次见面对她说的话,总是带着刻意的轻佻,言语之间看不到对女性的尊重,或者说,是看不到他对她的尊重。
苏窈便也不再跟他打招呼,转过头往相反的方向看着。
“想不到你跟陆东庭不只是表面恩爱和谐,”话外音就是,他以为她和陆东庭不过就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通常面子长得好的东西,里子可不一定光鲜。
苏窈没吭声,天气寒冷,还起了风,她将包勾在手腕上,腾出手来环着胸,将宽大挡风的黑色大衣紧紧拢住。
发丝吹到脸上,有几率黏在了口红上,苏窈伸手将头发勾在耳后。
祁靖朗见她不理自己,就像个高中男同学想引起女同学的注意,别人不理她,他倒是越起劲。
“你就不想知道陆东庭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因为什么而忙?”祁靖朗笑意盎然,那抹笑却如常一般不达眼底。
苏窈听见陆东庭的名字,不想去注意也不行,耳朵的注意力早就集中在祁靖朗的声音上。
这边,苏窈听着,祁靖朗却打住了,安静了许久,久到苏窈以为他已经上车离开了。
于是下意识转头看去,祁靖朗还站在院子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苏窈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正中他下怀。
苏窈暗自咬咬牙,长靴包裹下未臃肿的长腿踢了踢植物根部的泥土,兀自哂笑一声:“祁二少看来挺无聊的。”
“不是我无聊,我的话题能引起你的共鸣,你才会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这里不是吗?”
苏窈看着祁靖朗一副小人得志的深情就觉得气闷。
祁靖朗继续说:“你看,你心里也搞不明白事情真相是不是?”他单手插在裤袋里,一手转着手机:“我就说,像你这么年轻的女人,根本就不应该嫁给陆东庭这样的老手,他背后有多少复杂的关系链,他都一一告诉过你吗?”
他在这里适当的停顿一下,在对方心里引起重视,最终,他摇了摇头,“所以,你还是天真,不要到最后才发现只是为他人做嫁。”
想想都心疼。
祁靖朗这人说话,从来没有可信度可言,模样轻佻,语调散漫,苏窈观察着他的表情,想从中看出真假来。
然而,祁靖朗目光突然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她身后,苏窈也听见了汽车的引擎声。
苏窈转过头,是陆东庭常用的商务车,开车的却是沈劲,应该是从公司开过来的。
车稳稳的停在面前,沈劲下车,苏窈往后座看了看,似乎陆东庭没过来。
沈劲站在苏窈两米之外,见她目光在后座里搜索,这才说:“太太,陆总这边忙完,公司里又有急事,他已经和姚现直接回公司了。”
“哦。”苏窈淡声回应。
是她误解了,她还以为陆东庭会一起过来。
神经帮她打开车门,苏窈上车前,余光发现祁靖朗还站在院子里,如同一尊令人生畏的雕塑。
苏窈没多看一眼,赶紧俯身钻进车里。
对于祁靖朗说的那番话,因为不知道真假,便会去重复想着,深究其中真假,之后便理所当然的对每一个字都印象深刻,然后细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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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东庭这次回国,在跨年之前,暂时没有再离开的打算。
但苏窈觉得他回来之后,跟在国外也没什么差别,连续两三天了,都在公司处理积累下来的事务,早上醒来不见人,晚上都要睡着了才听见他轻手轻脚推开卧室门,又轻手轻脚的进了衣帽间,为了不打扰到她休息,又到外面的浴室去洗漱。
苏窈稍微转醒,知道是他回来了之后,便再也睡不着,躺在黑夜里,看着门缝里透进来的灯光,越来越清醒。
这天晚上,陆东庭洗了澡回房间,掀开被子,苏窈感觉旁边的床塌陷下去,过了会儿她才翻过身面对着他。
陆东庭往她这儿看了一眼,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喝了许多酒,抽了好些烟,“还没睡?”
“睡不着。”苏窈从睡意中醒来,声音瓮着。
“不舒服?”陆东庭将她揽在怀里。
“没不舒服,就是最近不那么能睡得好了。”苏窈想找时机挑开话匣子。
陆东庭却说:“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一会儿就睡着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苏窈想问的话就此被憋回了肚子里。
苏窈性格中有很明显的强迫症,如果是有件事一直困扰自己,不解决,她便睡不好觉,无论大小。
小到陆东庭换下来的衣服没有扔进脏衣篮里,她会心里烦躁;大到自己想说的话没说出来,她就很容易失眠。
过了会儿,她张了张唇,很委婉的说:“陆东庭,你最近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