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府家生子 !柳二奶奶虽已是他们家的媳妇了,可到底是公公和儿媳,伯子和弟妹,又或是叔叔和嫂子的忌讳,所以一听说是柳二奶奶来,薛云上和大爷便出了宣瑞堂。
二人远远的瞧见柳二奶奶的惨状,薛云上便罢了,大爷到底还是要劝上一劝的,“都知道你是个有孝心的。只是现下你也这样了,好生在屋里养着就是了,不必再来这么一趟,父王也能明白。”
说话间,不过是又多走了几步的功夫,柳二奶奶的脸色变得越发的不好了,只是她越发要强撑的。
就见柳二奶奶东倒西歪地向薛云上和大爷福了礼,道:“我……我原也知道……这时候不该来的。只是有……一件事儿,我不来说明,再安不下心来将养的。”
大爷一想到底什么要紧事儿,竟还让柳氏这般扎挣着来说明的?
于是大爷道:“什么事儿的,你只管说。倘若我做不得主的,还有父王不是。”
柳二奶奶一听,心里没有不说的,直暗道:“果然这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一张嘴便见了亲疏了。”
正如此,柳二奶奶心里是越发有了底,所以张嘴就来,“今儿这灯火限令是我下的。我也知道此限令一出,多少人一时会有不适的,可只要习惯了,便知这限制令的好处了。说起来,也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缘故,家里各位爷也只是知道便易行事就成,那里知道就家里每日各处灯光照明的所需费蜡烛,就要……”
柳二奶奶这一张嘴就是滔滔不绝,大有要把浪费蜡烛的人不说得无地自容,不甘休了。
薛云上和大爷则是都没想到,府里都陷入这样的危急之时了,这柳二奶奶竟然还在为蜡烛说事儿的。
所以一时间不说薛云上,就是大爷也有些怔愕住了。
可在柳二奶奶看来,他们二人这是因她的一席话如同当头棒喝,现下都羞愧得无言以对了。
柳二奶奶说得就越发的起劲了,“就按一日能省下十两银子来算,一月就能省下三百两银子,一年可是近三千六百两之巨了啊!!”
末了柳二奶奶那惊叹之气,大又惊天地,泣鬼神之势。
薛云上一时忍俊不住,就笑出声来,“嗤哈哈……”
大爷看柳二奶奶这般掉钱眼儿里的小家子气嘴脸,十分的丢人现眼,当下瞪了薛云上一眼,便沉声喝柳二奶奶道:“住口。真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娘儿们。”
薛云上倒是给大爷脸面收住了笑,又清了清喉咙,对大爷道:“大哥又何必的,二嫂不过精打细算惯了罢。”
大爷却当薛云上还在嘲笑的,恼羞成怒道:“三弟,你也别在说风凉话。不管如何她也是你的二嫂,她丢人现眼的,在外你也没有好听的。”
柳二奶奶早被大爷先头的一声喝斥给震住了,只是她不明白她那里说错了。
罢了,大爷又回头教训柳二奶奶道:“你当王府是你娘家那闭着眼睛都能走几个来回的小门小户。不说王府每日点多少灯火,费多少蜡烛都是朝廷有规制的,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体面,就是没那规制,咱们王府也应如此。不然堂堂王府一到夜里就黑灯瞎火,死气沉沉的,外头不知道的还当咱们王府气数要尽了。且今儿出了那么大事儿,你不说担忧父王的,还在算计一根蜡烛能省多少银子的,安的什么心?”
柳二奶奶被大爷吼得腿脚直发软,险些没站住身子。
等柳二奶奶好不容易缓过来,想说:“既然有这样的规制,那当日怎么襄郡王就没驳了我的意思?”
只是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后头有人愤愤道:“这趟是谁采办的蜡烛,赶紧拿了打板子。什么破蜡烛的,一点灯花炸得跟炮仗似的,还老灭。那太医来号脉,险些没戳小爷我鼻子眼儿里去了。”
柳二奶奶一听,只脸红脖子粗的,循声望去,就见四爷和五爷相互搀扶着,难兄难弟似的来了。
大爷原就正恼羞着,一听四爷的抱怨,又训道:“嚷什么,没见太医正里头给父王诊治的。”
话音刚落,就见宣瑞堂里的灯火猛然跳了几下,少顷就熄了大半。
大爷赶紧往里头冲,“父王,父王怎么了?”
薛云上人等就见里头的灯火亮了这,就熄了那,没个安生的。
少时大爷就气呼呼地出来冲薛云上他们几人喊道:“都杵在这做什么,去别家借一筐蜡烛来。”
薛云上对四爷和五爷道:“既然不好了,就赶紧进去歇着。”罢了,又对外头侍立的婆子道:“扶二奶奶回去歇着。”
柳二奶奶自然是不肯的,直说:“我还有话说。”可那里还能由着她的,连带她的奶娘林嬷嬷也一并给抬走了。
完了,薛云上这才去借蜡烛了。
彼时,王府审理司内。
新上任的秦审理正要大施拳脚,好在各位主子跟前露脸的,没想这厢连刑具还没上,大厨房那些婆子媳妇就都招了。
可听过见过多少阴谋腌臜事儿的秦审理一看供词,觉着也太不可思议了,“竟然是因为几块姜?”
于是难以置信的秦审理到底还是给大厨房的人都上了刑。
可凭他如何严刑逼问,大厨房的人都还是那话。
秦审理无可奈何,只得拿着这略显荒唐的供词去复命了。
薛云上借来蜡烛点上,太医们总算能安心号脉开方煎药了。
襄郡王吃了药吐了几回后,总算是觉着好多了。
秦审理到时,襄郡王正教训儿子,“方才你们在外头啐柳氏,别当我不知。柳氏虽然眼界小了些,但用心却是好的。以后她在咱们家日子长了,慢慢就好了。”
那里秦审理就进来回话了。
一听秦审理回完话,不管是薛云上和大爷,还是自诩见多识广的襄郡王也都傻眼了,皆齐声道:“就为了几块姜?”
原来,柳二奶奶在颁布了限制令后,心想着下个她要着手革新的就是厨房了,又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所以柳二奶奶就悄悄去大厨房巡视了。
又因今日府里各处盘查库存的日子,大厨房正好也要清点米面柴炭等事儿,就发现几块垫在底下的姜保存不当霉烂了,挑了出来就要丢掉。
这也是常有的事儿。
正好就让柳二奶奶瞧见了,叫住人问了是怎么回事。
大厨房的管事婆子不敢怠慢,亲自来回说:“这些姜都烂了,再吃不得了。”
柳二奶奶那里还会听她说的,早拿大厨房的人都当是败家的了,“这面是烂了,可这面还是好的,只要把烂了的削了去,不就还能吃的。可见素日了你们都糟蹋了多少东西的。”
大厨房的人自然是要劝的,可那里扭得过柳二奶奶的一意孤行。
完了,柳二奶奶看着大厨房的人收拾了那些姜,又盯着厨娘用了那些姜做了晚饭。
为表明自己说的是对的,就是吃了那些姜也是无事儿的,柳二奶奶还当场就在大厨房用了饭,当着众人面大口吃完了那些饭食。
听罢,襄郡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红一阵的。
四爷是几个兄弟最不知道忌讳的,就见他心有余悸道:“果然娶妻还当要门当户对的,不然就这样的眼界教养,死了都不知道到底为何了。”
襄郡王只觉着头又开始疼了,直叫再拿碗解毒的汤药来。
而既然事情已经清楚,要如何处置柳二奶奶的,想也知道不是他薛云上好开口的,再者就是不知道叶胜男如何了,于是薛云上便上前告辞了。
四爷见了也赶紧拉过五爷,端着他们的两碗药碗,也赶紧告辞。
回到了续斋,关雎正给院里各人分发才熬好的汤药。
薛云上过去道:“依怙可吃了药了?”
如今了续斋里除了关雎,也没几人是还好的,所以不管是去库房按方捡药、煎药、盛药、端药,都只她一人。
这会子薛云上来问她,关雎也只给了薛云上一个后脑勺,“药端去给她了。”
完了,连等薛云上问叶胜男如今在那里歇着的都等不及,关雎就又马不停蹄地往下房去了。
薛云上暗忖了须臾就回了上房,果然叶胜男还在他碧纱厨里的炕上,正在那艰难地伸手去勾那碗药。
薛云上连忙过去,先将叶胜男扶好躺下,“你躺好。”
罢,薛云上端起汤药小心吹了两口,这才又扶起叶胜男靠在他怀里,喂她吃药。
叶胜男被薛云上按在怀里时,很时不自在便挣扎了起来,道:“三爷,奴婢自己能行。”
薛云上躲开叶胜男的伸来的手,“你别动。素日都是你们服侍我,今儿我服侍你一回又怎么了?你只管受用就是了。”
叶胜男没法,二来她前番与薛云上闹出的隔阂才消弭了,不想又生分了,就作罢了。
只是薛云上到底是当惯了主子的,伺候起人来难免生疏僵硬,喂三口洒一口的,把叶胜男的衣襟都湿了。
且汤药苦得很,叶胜男可遭罪了,“三爷还是让奴婢喝吧,不然这么一口一口的吃,可把奴婢的黄胆水都要苦出来了。”
薛云上道:“那就对了。来给王爷瞧的太医也说了,这药吃了吐了,那才对症了。”
叶胜男只得忍耐着把药吃完,“太苦了。”
薛云上放下药碗,那拿帕子给叶胜男擦擦,一听这话忽然笑道:“那我尝尝是不是真那么苦。”
说罢,薛云上低头就往叶胜男嘴上亲去。
感觉到嘴上贴来的温软,叶胜男霎时间就僵直了身子,寒毛倒立的,就跟炸毛的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