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1)

重生之王府家生子 !周瑛“哦”了一声,又问:“关雎、卷耳、芣苢和桃夭呢?”

婆子觉着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便回道:“都大了,王妃就让她们家里领了出去,自行配人去了。如今就只剩下关雎还在三爷身边伺候的。”

周瑛又冷哼的一声,“她们都大了,只关雎还是小的?别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了吧。”

这样的话让人怎么接的,婆子觑了周瑛一眼,蹲了福道了恭送的话,便踅身进去关了院门。

让还想再问周瑛的气得直跌足。

优昙婆罗院里,叶胜男正和太妃说话。

叶胜男跪在脚踏上,给歪在榻上的太妃捶腿。

太妃半眯着眼,“老了,老了,不中用了,每年这一冬一春的,就没有好受的。”

叶胜男道:“那偏方太妃可还用着,别是奴婢姨妈去了郑国公府,就没人知道给太妃用那方子了?”

太妃摆摆手,“那方子先头用着还行,到如今也不中用了。”

叶胜男道:“那正好,三爷给太妃倒是寻来了一方,是前朝那位赤脚神医留下的。只是那方子还有些残缺,待太医院补全了,就给太妃送来。”

太妃点头直说好,又道:“可我怎么听说,安哥儿好些日子没回府了?”

叶胜男知道瞒不住的,便照实说了。

太妃长叹了一声要坐起身来,叶胜男连忙去扶。

待叶胜男又蹲身给她穿好鞋,太妃才悠悠道:“你可知早前安哥儿便来求过我的,只为了要你。”

闻言,叶胜男怔忡了下,手上便迟疑了,再抬头时只见太妃看着她,目光很是慈和。

可无由来的,叶胜男就被看得有些心惊胆战,隐隐感觉倘若这回她答错了,便再没了机会。

再想起当日,虽说是王妃开口要的她去,可叶胜男知道太妃原就有意只让她到薛云上身边去的。

旁人也只道她被太妃罚抄佛经的那一年,只足不出户了,可谁又知道她在那一年学了多少王府里的,甚至是宫里的规矩和行止。

且这些日子以来,叶胜男也多少知道了,与其说太妃让她到薛云上身边,是去打理薛云上屋里那些乌七八糟事情的,还不如说是去……掌控薛云上,让薛云上再离不得她叶胜男的。

而她叶胜男不过是卑微家生子,最终只受控于太妃,所以薛云上到底还是在太妃手上的。

这些还不是最让叶胜男觉着不安的,最让叶胜男惶然的是,她至今想不明白太妃费那么大的劲儿,兜那么大一个圈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但亦可知,太妃所谋绝对非小。

叶胜男心内惊涛骇浪,可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

起身给太妃理了理发髻和衣袖,借这功夫叶胜男强忍下心里的恐慌,稍稍稳住了心神,这才又跪下给太妃捶腿,道:“当日若不是太妃开恩救了依怙,那里还会有依怙的今日。王妃要奴婢去时奴婢便说了,他日还要回来伺候太妃的。三爷待奴婢好,奴婢知道,可那会子奴婢从来没那心思,那也不是奴婢能享的福。”

太妃十分心疼的样子,道:“我那里会不知你的,所以安哥儿提起我也没答应,只说要看你的意思。还让他不许为难你。”

叶胜男赶紧谢了恩,又道:“前番姨妈跟着大姑奶奶去国公府伺候,奴婢就想着也该回太妃身边了。奴婢这辈子也是不愿嫁人了的,只求能和姨妈一样,一心一计在太妃身边服侍,就是奴婢的造化了。”

太妃敛目嗔怪道:“瞧你说的什么话,小小年纪的。”

说着太妃又叹息道:“我也知道你的心,只是我这么一个土埋脖子的老太婆了,何苦还要害了你们,也折了我自己的福寿。妙境她们几个,我也没打算留长远了的,迟早也要都打发了去的。”

说到这,太妃伸手摸摸叶胜男的脸,“你比她们就更不同了,你姨妈到底服侍了我一场,她临行前可是豁出了老脸的,也不求你日后能体面风光,只求我能护你平安。”

叶胜男又赶紧叩头谢恩。

太妃扶起叶胜男来,又道:“既然你心不在安哥儿那里,只等安哥儿得了嫡子,你再回来也不迟。”

叶胜男知道,这道坎她算是平安迈过去了。

但在太妃跟前,叶胜男还是连暗暗松口气都不敢,答应了“是”便再不轻易开口了。

想了想,太妃又道:“只是这三奶奶新进门儿的,难免是没些心气的,到时你们怕是要受些委屈的。”

叶胜男一怔,这是在告诉她,韩氏不是个好相与的?

就听太妃接着还道:“但你也不必理会,只管看着,有些人只有撞了南墙才知道高低轻重的。”

太妃吩咐完这才道了乏,让叶胜男去了。

出了优昙婆罗院,迎面扑来一阵寒风,叶胜男这才惊觉背后夹袄竟汗湿了一片。

只是叶胜男一时还顾不得身上,只道赶紧收拾心绪,捋顺条理,方才要紧。

现下前途不明,稍有行差踏错,只怕她就要万劫不复了。

这样的如履薄冰的感觉,也只有在宫里时才有了,所以叶胜男不敢大意。

然,不待叶胜男收拾清楚,去路上就出来一个颇为趾高气扬的丫环拦下了她,道:“你就是依怙?”

虽然这丫头的做派,让叶胜男很是看不上,但叶胜男还是答应了。

丫头很是无礼地打量了叶胜男一番,又道:“跟我来,我家姑娘要见你。”

而叶胜男也认出来,就方才在优昙婆罗院外见到周瑛时,这鼻孔朝天的正好站周瑛身后。

叶胜男跟着那丫头往府里假山石上的观月亭走去,周瑛果然就在里头等着她了。

叶胜男过去给周瑛纳了个福,“奴婢依怙,不知表姑娘叫奴婢有何吩咐?”

周瑛一手捧着手炉,一手拿着火箸拨着炉里的炭火,闻声略抬头睃了叶胜男一眼,又低头拨弄了好一会子,才道:“听说你是三表哥身边最得用的?”

叶胜男不明白的周瑛的用意,所以十分谨慎道:“奴婢在三爷身边伺候的日子数都数得过来,那里指得上奴婢的。”

周瑛放下火箸,“你在三表哥身边伺候多少日子了?”

叶胜男道:“也就才半年。”

周瑛冷笑道:“那就是个新人了。只是等你们那位三奶奶进了门,她可不管你们是三表哥身边的新人,还是旧人的。你们新奶奶娘家家训可严了,儿孙满三十无后嗣者,方能纳妾。可知她是个不能容人的。”

说罢,周瑛看向叶胜男,想从叶胜男脸上看出惊慌来。

只是叶胜男站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的,让周瑛什么都看不出来。

周瑛便当叶胜男是个蠢的,连这些都想不明白,便干脆道:“等她进了门,你们这些人贴身服侍过表哥的是个什么下场,可想而知了。”

说罢,周瑛起身绕着叶胜男走了两圈,道:“在三表哥跟前服侍,轻省又体面,日后若服侍得好,还能被抬举做主子的。多好的差事,可惜了了的。”

周瑛自以为说到叶胜男的心坎上了的,又循循善诱地道:“只要你听我的,我不但能你继续留在你们三爷身边,日后还能抬举了你。”

原不过是敷衍应对的叶胜男,听罢怔了怔。

周瑛以为是叶胜男动心了,接着道:“只要日后你在你们三奶奶跟前做我的耳目和手脚。”

叶胜男心内嗤笑,面上还是正经道:“表姑娘说笑了。”

周瑛面上一沉,“我从不和你这样的人说,但既然你不信,就让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说笑。来人。”

那个鼻孔朝天的丫头和一个婆子进来。

周瑛玉指一伸,“给我打。教这‘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贱婢,知道我的手段。”

婆子一撸袖子,上前就要抓叶胜男,而那个鼻孔朝天的丫头跟在后,等婆子制住了叶胜男,她就去掌嘴。

可让她们主仆三人都没想到的是,叶胜男竟然敢反抗。

就见叶胜男不躲反上前来,一把擒住婆子的手腕,另一手就在婆子中指的关节处就是一卸,完了就把婆子丢开了。

鼻孔朝天的丫头见婆子制不住叶胜男,就想上前帮手。

忽然传来婆子杀猪一样的叫喊声,“啊,我的手……手指折了。”

周瑛和她丫头一看,就见那婆子的中指就像断了一般,歪垂着。

常说“十指连心”,可想而知有多疼,婆子抱着手顿在地上直嚎啕的。

那鼻孔朝天的丫头一时也不敢上前了。

因找叶胜男办的事儿也不是什么敞亮事儿,周瑛不欲让人知道,所以带的人除了这两个心腹,就没人了。

这会子周瑛也知道怕了,可那里不肯示弱的,只强作声势道:“你……你好大胆子,不服管教还伤我的人。”

叶胜男却拍拍手,规规矩矩地向周瑛福了福身,道:“回表姑娘,这里是襄王府,不是郑国公府。就是奴婢欠管教,也不劳国公府的人动手,这要传出去让咱们王府脸面何存的。表姑娘也请放心,这位妈妈的手指好好的,不过是奴婢帮她松了松关节罢了。而且不过只是一个关节罢了,奴婢最擅长的,可是将人身上的所有关节都逐一松个遍。”

这正是宫里私刑的一种,将人的关节一个一个卸下来,完了再接回去,要不了命,但会痛得人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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