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府家生子 !常言“好男不跟女斗”,薛云上也以为是,可若是像杨大奶奶这样的,他也不是只知道一味退让的,该给些教训的他还是不手软的。
经此一回,杨大奶奶的下场只怕也要同当初的苏二奶奶一般了。
只是到最后,连薛云上都没想到,杨大奶奶会是那样的一个下场。
彼时,优昙婆罗院中。
太妃闭着眼端坐在上,一手捻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下头两列交椅,襄郡王父子和周家父子各占左右。
地上是跪伏着的是老柏家的,她胆战心惊地瑟缩着,恨不得钻入地砖的缝隙里才好。
大爷则有些焦虑地不时看着地上的老柏家的和襄郡王,欲言又止的。
那里周安满面含怒,对着地上的老柏家的轻声和呵斥道:“狗东西,还不快说。”
老柏家的顿时吓得磕头如捣蒜,一迭连声道:“小的说,小的说……”
“是……是……是大奶奶说,说当初……正是……正是王妃害的她没了……没了……没了孩子,她……她也要……也要拿王妃的……王妃的子嗣……一命尝一命……那才解恨。那样王妃……王妃也才会知道……她当日的丧子之痛。”老柏家的结结巴巴道。
闻言,大爷不由得稍松了口气,只要说的不是他如何欺瞒上下横刀夺取薛云上的功劳的事,旁的事儿在眼前都是不要紧的。
且大爷也以为该给杨大奶奶个教训了,这样的事儿她竟然连他都敢欺瞒了。
大爷敢如此有持无恐地不顾全杨大奶奶,不过是以为杨大奶奶还是会同从前一般,就算是闯了祸也会有惊无险的。
到底是他的妻子,襄郡王不会不顾及他这个长子的脸面的。
周安听闻老柏家的所说,冷笑了数声睨着地上的老柏家的又道:“接着说,我倒要再听听襄王府还有什么脏水要往我的妹妹身上泼的。”
老柏家的被吓得又是一哆嗦,惊慌失措地就向襄郡王跪爬去,央求道:“王……王爷明察,小的说的……说的都是……都是大实话。”
襄郡王的脸面因烛火的晃动有些阴晴不定,就见他忽然抬脚就将老柏家的踹开,声音阴沉而冷厉道:“接着说。”
老柏家的被这窝心脚踹得滚了好几圈,只是才停住,老柏家的又忙忙从门口爬了回来。
连口角涎出的血水都顾不上擦,老柏家的又是磕头又是告饶的,但口齿总算是利索些了,道:“三爷受了家法病了,正好王爷说让人不得打扰三爷,还要三爷养病思过的话。大奶奶就借题发挥,令小的带人将三爷锁在了续斋了,还四处传言是王爷的意思。还说是太医吩咐的,三爷的病要饿几顿才能好的,所以大奶奶不让人给三爷送吃的,想要……想要……就这么生生……地饿死……病死三爷去。”
若不是在太妃面前,周安是又想奋起去对襄郡王和大爷拳脚相向了。
倒是四爷,他从来就是个没眼色的,也是个不知道顾忌的,一听老柏家的说这样的话,当下就掉过脸来对大爷冷哼道:“好歹毒的用心。今夜大嫂所为定是觉得事情要隐瞒不住了,便要先下手为强,烧死三哥一了百了了。”
说着,四爷又看襄郡王一眼,故意:“大哥到底是咱们王府的嫡长子,就是三哥都比不得大哥‘尊贵’的,事后谁还敢让你一命还三哥一命的不成。”
老柏家的虽听不明白四爷为何会说杨大奶奶要烧死薛云上的,但她实在是怕了,该说的她也都说了,旁的她是不敢再多有的半句的,所以只跪伏在地上不做声。
今夜之事多少人亲眼所见了的,现下又有老柏家的口供,再无可辩驳的,所以大爷纵然恼羞得很,却也不知该从何分辨起。
只见大爷一手指着四爷的鼻子,脸上的颜色越发精彩纷呈了,嘴上倒是不住张合,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这时,一直低着头的襄郡王说话了,“来人,带杨氏。”
周安瞪着襄郡王磨牙切齿道:“正好,我也想见见襄郡王这位手眼通天的冢妇。”
去请的人是太妃身边的妙境。
妙境去了半柱香的功夫,回来说杨大奶奶小月子了,不便过来。
襄郡王和大爷就是一怔。
那里周安笑得阴阳怪气的,“这小月子来得真是时候。”
说着,周安向襄郡王一拱手,道:“堂堂王府冢妇有喜,怎的不去咱们国公府去报个信儿,让国公府也好送份礼来沾沾喜气的不是。可别说王爷你们是事前也不知的,这样的话来。鬼才信。”
周安又了冷笑了一会,倏然就将手边茶几上的盖盅扫落在地,站起身来逼向襄郡王道:“我们周家如今虽式微了,可一拼之力还是有的。你们别欺人太甚了。”
说毕,周安向上与太妃拱手告辞,便带着周琦走了。
大爷倒是也想赶紧走的,只是襄郡王不动,上头的太妃也一直没说话,他也就不敢动作了。
这时就听上头的太妃长长叹了口气,睁眼了。
奇怪的是,太妃旁的也不说,只对襄郡王道:“王道光原是你父王左长史,如今再让他回来服侍你左右倒也合适。”
当日太妃请王道光回来验明毒炭,襄郡王和大爷就知道这王道光当年便成了太妃的人了。
如今太妃却要将这样的人光明正大地安在襄郡王身边,可想而知是为何的。
襄郡王如今的左长史冯德是大爷好不容易收拢过来的,大爷一听太妃如此说如何会答应的,于是道:“只怕不妥,王府属官终究是受钦命的,且冯德这些服侍父王没功劳也有苦劳的……”
可不待大爷说完,就听襄郡王喝道:“还不住口。长辈说话,那里有你一个小辈置喙的礼儿。”
教训罢,襄郡王忙起身向太妃躬身作揖道:“母亲说的是。”
太妃听了,再闭上眼道:“也罢,说了这半日的话,我也乏了。你们都去吧。”
襄郡王领着两个儿子赶紧跪安了。
老柏家的倒也想跟着襄郡王他们去的,只是一则太妃没发话,二则襄郡王也没提起,大爷也不好把人带走的。
待襄郡王父子三人一去,封嬷嬷从外头进来,让人先将老柏家的拖了下去。
至于老柏家的最后到底如何了,外头没多少人知道的,只是那日之后再没人见过老柏家的的了。
而封嬷嬷进来给太妃见了礼后,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四四方方的嵌螺钿紫檀盒子,献给了太妃。
太妃打开盒子,只见里头不过一块令牌模样的墨玉。
太妃将墨玉令牌拿在手里,冷嗤了一声,道:“当年那老不修的是这样,如今他也如此。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贱人出贱种,不识尊卑贵贱的。”
太妃这话到底骂的是谁,自不然是不能问的,可像封嬷嬷这样的只要稍一思忖也是能够明白的。
说罢,太妃却将令牌往盒子一丢,道:“罢了。也是该去接你们王妃回来的时候了。”
而回到外书房的襄郡王和大爷也这才听闻消息了,杨大奶奶是真小月子了。
先前是唯恐有人又谋害了腹中的孩子,杨大奶奶一直不敢声张,就是大爷都被她瞒在鼓里的。
冯德还道:“大奶奶至今没醒过来。奴才悄悄问稳婆了,说从落下来的胞衣看,是个已成型的男婴。”
“什么?”大爷倏然跳了起来。
也难怪大爷会如此的,这儿子到底是他盼了多年的。
所以大爷没有不难过的,立时又跪下道:“父王,你可要给儿子做主啊。”
襄郡王默然了片刻,却说出一句出人意料的话来,“来人,将冯德押送审理司。”
一直守在门外的右长史盛有余领着人进来,干脆利落地就把冯德给拿下了。
冯德当下就蒙了,正要问他到底罪在何处了?
可盛有余那里会任由他冯德说话的,就看盛有余眼明手快的就堵上了冯德的嘴,将人拖出书房去了。
罢了,盛有余也跟着出去掩了门。
冯德自然不能甘心就这么被拿了的,不住挣扎叫喊着,“呜呜……”
盛有余挥了挥捧在手里拂尘,看了冯德一眼,叹息道:“可是觉着冤枉,你就是有错处也应该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给人追查的?”
闻言,冯德果然就停下了挣扎,只看着盛有余的。
盛有余这时又笑了,“真是得了几分体面,就都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你可见过打杀一条狗,还要同狗讲凭证的?那不是说打杀了就打杀了的。”
说着,盛有余又指了指自己,“而你我,就是王爷身边的一条狗。”
冯德就是一僵,少时见他又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最后还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