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府家生子 !太妃又道:“我记得前年,你夫家大伯就娶了他女儿做儿媳的。”
馨和郡主见太妃终于说到点儿上了,再压制不住心头的焦虑,哭诉道:“娘你说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当年怎么就瞧上这么一家子了。安定侯府听着是勋贵,可谁不知早是花架子了。得这么个亲家,什么助益的?”
歇了口气,馨和郡主又道:“也就去岁,廖启东被点为巡盐御史,侯府这才见了点儿起色。如今两淮盐务却又出了这样的纰漏。瞧圣上的意思是要大力整治一番了的。廖启东便是首当其冲。”
“如今李家与他有亲,郡马只怕也在所难逃。”说着,馨和郡主哭得越发不能自己了。
太妃看了眼女儿,还是那不慌不忙的调,缀了一口茶才道:“你随郡马在江南,大大小小也算是经历过些事情了的。怎么这会子还跟慌脚鸡似的。”
馨和郡主哭道:“娘不知道,这事儿真非同小可。”
太妃叹了口气,道:“那你想我如何?”
馨和郡主忙揩拭了眼泪,道:“听闻盐商已被递解进京了,皇上有心以他们为突破口,说服他们指证两淮相关官员。如今这差事正好落到咱们郡王身上了。”
太妃半阖着眼,手里慢慢捻着佛珠,道:“那又怎样?”
馨和郡主有些讪讪道:“我自是不好同他说的,娘能否让他告知那些盐商,别人就罢了,万不要供出廖启东来?这般一来,也算是保全女儿一家了。”
太妃冷嗤一声,道:“糊涂。咱们这位郡王的性子,你还敢指望的?只怕如今他早打定主意,宁可日后受皇上申饬是办事不力的,自请皇上另选他人担此差事,亦不会粘带此事半分。”
馨和郡主顿时急道:“他怎的还这般窝囊,不可成事。可他若不成,女儿又该怎办?娘,您可不能眼睁睁看着郡马因大伯子一家而受牵连呀。”
太妃还是十分不以为然的样子,道:“那里就到那步田地了的。李家不是还未分家吗?”
馨和郡主一愣,这方恍然大悟,道:“可不是。我怎么就给忘了。没有都到了这份上了,还不让分家抱成团等死的。”
只是才一说完,馨和郡主又迟疑了,“可……依郡马那性子,只怕是不肯的。回头还要怪我呢。”
太妃冷笑道:“你同他说什么的,只管同你婆婆说明利害。你婆婆的话郡马不敢不听,又到不了你身上的。”
馨和郡主听了觉着也是这理儿,就忙忙的又走了,连给襄郡王和王妃告辞都等不及的。
一听说馨和郡主又家去了,王妃疑道:“她到底为的什么来?”
躲在里间的襄郡王出来道:“还能为甚,自然是为她郡马家的。”
王妃道:“李家怎么了?”
襄郡王哂笑道:“当初我便告诫过她大伯子。他们李家如今看似是冉冉初升的,到底在底蕴上还有欠缺,娶安定候的孙女,门不当户不对,只怕日后是祸不是福。他们偏当耳旁风了。”
王妃不解道:“那又如何?难不成如今安定府真出事儿?”
襄郡王看着宣瑞堂外,道:“何止是出事儿,还是出大事儿了。此事一旦定案,李家难免不受牵连。如今这在这事儿上头,我还能说上话。但咱们家这位郡主是知道我的,想也知道我是不能帮她的,便求到太妃跟前去了。”
王妃便劝道:“都是一家子亲戚的,能搭把手就搭把手的。”
襄郡王掉过脸来向王妃道:“你知道什么,这事儿多少人躲都来不及的,你还往上碰。”
罢了,襄郡王又嘱咐王妃道:“若一会子太妃打发人来请,你便说我病了。再给我请位太医来。正好也能在皇上面前躲几日清闲的。”
与此同时,在宣瑞堂东边的小院里,有婆子形迹躲闪地进去了。
小院里一位明眸皓齿,杏脸桃腮的美妇人正坐屋前的廊檐下,看着院中蹴鞠的孩童,眸光若水。
婆子进来时,美妇便瞧见了当下让丫头叫住蹴鞠的孩子,带去盥洗。
孩子觉意犹未尽,也不理会他奶妈和丫头的哄劝,顶着一头一脸的汗耍赖撒泼。
在美妇许下许多好处后,孩子才去了。
待孩子一去,美妇转身便进了上房,婆子很有眼色的也跟了进去。
美妇问道:“方才外头闹什么呢?”
婆子回道:“郡主来了,这会子又走了。”
美妇又问:“来她做什么的?”
婆子道:“瞧着像是有什么急事。”
说着婆子心有不甘的又道:“可恨优昙婆罗院里咱们的人进不去,不然定能拿住个把柄。”
美妇摇摇头道:“千万不可。那老货警醒得很,没得惊动了她。”
婆子忙应道:“是,小的记着呢。”
“也罢。”美妇道,“事情怎样了?”
美妇虽没明说,但婆子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事儿。
婆子回道:“只怕越发不好办了。原以为当初在二爷身上屡试不爽的,如今只要故技重施便能事成。可没想这三爷倒是个沉稳的,竟一回都没碰过万氏。那藏万氏身子里的药自然就派不上用场了。后来太妃就指了依怙她们仨儿给了三爷,万氏就越发近不得三爷的身了。”
顿了顿,婆子又道:“更可惜的是经苏氏这一闹,弄巧成拙,反让王妃把二爷‘无能’之事给闹了出来。万氏因此还被太妃赐了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
美妇冷笑道:“那才正好。她们自诩绝了万氏的子嗣,没了后顾之忧的,越发肯用万氏了才是。”
婆子道:“小的也以为应该如此了。谁曾想那徐依怙却是个难缠的,凭万氏如何伏低做小都不中用了。”